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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如此……激烈的表达情绪

    唐七娘被崔十二娘的话直接气笑了,不露锋芒地说道:“我们唐家蓬门荜户,比不上崔家赫赫扬扬几百年,知道什么叫便宜行事。我们只知道出嫁从夫,没有得到夫君的允许,哪怕是府里的一根针半束线,也断然不能带回娘家。”

    我们唐家门户虽小,却不曾放弃祖业南渡;也不曾指望出嫁女挖夫君家的墙角,回来贴补娘家;更不曾想过送人入宫,侍女都管不住的人,真以为凭仗着娘家的势力,就能横行后院?幼稚。

    崔十二娘:“……”

    便宜行事?!唐七娘你……你怎敢如此欺我崔家!你……“冬”的一声,气血上头,晕倒在地。

    “请医者来看看。”唐七娘坐到武娥的对面,不急不躁地吩咐完侍女,看向她,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父亲从龙有功,官至工部尚书,封应国公,又历任豫州、利州和荆州都督,更被陛下赐谥号为定,安民大虑曰定。你的名分是右孺人,比她品阶高一级不说,更是陛下亲赐给王爷,为什么要忍让她的无理取闹?”

    投机又怎样,战乱之中那么多人,能投机成功的有几个?经商又如何,管鲁缟、范五湖、白金书和吕春秋同样青史留名,比某些南渡的士族大家靠谱多了。崔家很明显忘了件事情,武娥的母亲出身弘农杨氏,杨中书是她阿舅,还是走得很近的阿舅……更何况,清河崔氏与弘农杨氏相比,根本没有什么优势可言。

    “奴不想给王爷惹麻烦。”武娥丰腴的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轻声说道。“几句言语挤兑,小事一桩,反正你和王爷又不会信她。”

    崔十二娘的话与家里那些混人说的话相比,小巫见大巫而已,不过是个被家里宠惯出来的小女郎,没有任何杀伤力。刺绣之法,我也只是略懂。王爷应该是想做些什么,担心春桃的身份压不住阵,而未来王妃的身份又不适合抛头露面,才让我来与秦侍读见面,只为方便日后行事。阿耶曾说过,当别人肯用你做事的时候,说明你拥有足够的价值,不用感到忿忿不平,尽全力去做好,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才是最需要思考的最重要的事情。

    唐七娘微微摇头,笑道:“你心里有数便好,别惯得她越来越得寸进尺就好。”

    王爷在后院的时间太少,我还摸不准他的脾气。阿翁的分析仅供参考,阿娘说过,男人对待同僚和属官的态度,与他们对待后院女子的态度,存在很大的差异。阿翁对于王爷来说,既是同僚也是属官,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算是长辈,所以,他看王爷的角度,不会与我或者后院任何女子相同。

    “左孺人,医者到了。”李花(038章韦归藏帮着缝合过手臂伤口的小侍女)走进厅堂,盈盈一礼,轻声说道。来滕州之前,她被李元婴指派给唐七娘作贴身侍女,薛尚宫给予高度评价,说她的礼仪和规矩学的最快最好。

    唐七娘微微颔首,站起身来与武娥一起走向船头,某人刚才眼珠在眼皮下转动了,装晕的技术水平很低,我们给她留点面子……今日晴朗无云,适合观赏河岸风景。

    ……

    “滕王是生怕我们被半路召回长安,还是生怕陛下不够生气?”魏徵看向袁天罡,抖了抖手里的信笺,哭笑不得地问道。

    从月浦空余禾黍香,到轻罗小扇扑流萤;从且就广野赊月色,到玉人何处教吹箫;从东边日出西边雨,到便是人间好时节……难得的勤劳高产,却也将广野泽犹如油纸包炸湖般,推到长安人眼前。如此勤快不符合他的风格,他想在广野泽做什么?

    袁天罡轻甩拂尘,气定神闲地说道:“某,诚不知也。”

    滕王对于租庸调法似乎很有意见,从他启用老bing修建玄路和码头,再到入职民安署,可见一斑。不过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深含道法自然的玄理,大有返璞归真的意趣。不过,有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在,陛下不用担心滕王有归隐之意。

    】

    道是无晴却有晴的双关之法,却又用的浑然天成,是为了给陛下一个理由,杀到滕州吗?

    魏徵看向湛蓝的天空,深感此行多艰,那句月浦空余禾黍香,可不止适用于螃蟹,某当年在瓦岗时,就算没见过也听过很多……英雄好汉的故事。而滕王,有以雪埋人的风俗习惯

    ……某要多看看此时的蓝天,以免某日夜里醉酒后,被安排去广野泽捉螃蟹,或者将船买酒白云边。

    秋风从黄河两岸带来原野的各种味道,混合在水气里,经过阳光的照射,提神醒脑……袁天罡发现如今他更喜欢春日,喜欢桃李芳菲的经过阳光后的香气,温暖宁静,让人醺然欲睡。

    至于滕王的某些想法,见招拆招便是,十一岁的少年,毛都还没长齐,也折腾不出太大的幺蛾子来……再怎么折腾,也不会如李淳风那竖子般异想天开,非要做什么蒸汽竹蜻蜓……

    ……不能想,一想那些闹心的图纸,额头的青筋就会直跳,想要动手清理门户,免得他危害人间,坏掉某的名声!

    各怀心思的魏徵和袁天罡没有交流彼此的想法,只能听到艨艟舰发动机的声音和船头噼开河水的声音,还有速度过快带起的风声……

    ……立政殿东偏殿再次传出“彭彭嗙嗙duangduang”的声音,房乔十分无奈地抬起手来揉了揉脸,防止进去后表情太过震惊,让里面以当千古明君为己任的陛下,将怒火撒到某身上。看向张阿难用口型问道:“滕王?”

    按声音的大小来估算,除了那位魔王,不做第二人想。不论是外面的战事,还是霸桥的修建,都很顺利。别的人或者事情,不值得陛下如此……激烈的表达情绪。

    张阿难十分艰难地点了点头,刚上任没多久的中书舍人马周今日当值,十分没眼色地惊喜万分地将唐莒公发过来地信笺呈给陛下,然后就非常幸运地观瞻到,何为雷霆之怒?

    房乔:“……”

    猜测是一回事,被证实是另外一回事,某……好想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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