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毅一枪将乙那楼可钉死在地上之时,他身边的乙那楼武随即发出一声椎心泣血的惨叫。
随即他立刻手持武器就朝着李毅冲了过来。
现在他的心里只有唯一一个目标那便是李毅,他今日一定要将李毅杀掉好为自己的叔叔报仇雪恨。
而可足浑在发现乙那楼可被杀的瞬间心像是被冬日的冰水给兜头浇了一瓢般拔凉拔凉的。
随即他转头看向其他的人这不看还好一看他的心更加凉了几分。
之前他忙着战斗还没发现而现在仔细一看他才发现他们这边的人正被这些大虞人打的节节败退。
此时排在最前面的那些同袍已经倒下了小一半。
如果在这样打下去他们将会损失更多。
“如果再这样打下去我们这点人根本不够坚持到萨满大人派遣援军回来!为今之计也只有先突出重围然后先逃出去再说了。”
可足浑在心中暗自盘算着。
但是还没等他考虑他们该往哪里逃跑的时候就听见他不远处突然传了一声惨叫声。
而这惨叫声对于他来说很是熟悉。
于是他转头看去却发现乙那楼武现在正被一个大虞人用一杆怪模怪样的枪直接贯穿了胸膛。
“你这草原蛮子还想要对我家公子动手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安肃一抖手他的那杆铁镗直接就被他从乙那楼武的胸前给拔了出来。
顿时乙那楼武胸口的血洞中立刻喷涌出了一股紫黑色的鲜血。
随即安肃一个健步上去然后侧身猛踹乙那楼武便如同破麻袋一般直接倒飞出去了好远。
并且倒飞的他还将身后好几个草原士卒给撞倒在地。
而草原士卒这边刚才被乙那楼可激发出来的士气因为乙那楼可和乙那楼武的死亡瞬间就消失无踪。
“大家往官道方向冲,我们不能再这样跟这些大虞人打下去了。”
可足浑已经彻底被眼前的战斗给吓到了。
要知道无论是乙那楼可还是乙那楼武他们在族中都是响当当的高手。
他们前几年在对大虞边塞的战斗中可是立下了赫赫的战功。
叔侄两人也因此被以前的可汗提拔。
可现在这两个在族中闻名的高手一个照面就被对方给击杀了这是可足浑始料未及的。
“可足浑你让我们往官道上冲难道是疯了不成?”
草原士卒之中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直接用长刀挡开了一个大虞人的攻击然后转头厉声质问道。
其实此时他们距离虞皇祖陵周围的树林只有百来米。
而他们距离官道虽然也只有百来米,但是此时他们的正对面却是被大虞人堵得死死的。
因此此人立刻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别他娘的废话,你难道刚才没看到另外一批大虞人已经进入树林之中了?而且现在树林的周围全都是大虞人。”
可足浑一刀挡开了一个城卫营士卒的攻击后立刻大声说道。
“如果我们冲过这些大虞人的阻挡官道上就是一马平川,而且现在萨满大人的援军应该也快到了一旦他们到来我们就有救了!”
可足浑继续大声说道。
众人闻言原本消失的血性和勇气一下子又涌了上来。
都说困兽尚且尤斗更何况是这些草原士卒。
他们在明白唯一的活路就是突破眼前这些大虞人的封锁。
随即这些草原人瞬间就像是化身成为了野兽一般,他们瞬间就眼含杀机朝着城卫营士卒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而他们拼死的气势一下子就震慑住了城卫营的士卒们。
双方气势上的此消彼长立刻转化成为了战斗力。
城卫营士卒组成的阵型一下子就被这些红了眼的草原士卒给冲散开来。
并且这些城卫营士卒们也开始有了伤亡。
而气势这种东西在正常情况下就是一而衰三而竭的,城卫营士卒们的气势一衰竭就像是大坝溃堤一般开始一泻千里。
虽然这三百多的城卫营士卒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但是当他们失去气势的时候依旧和那些普通士卒没什么区别。
眼看着好不容易才鼓舞起来的士气就要散尽,冲杀在人群中的李毅此时也是心急如焚。
一旦让这些草原士卒跑了那他们很可能会将这里的消息传递给围攻金陵城的草原大军。
到时候他们随便调遣个一两千人,自己这边带来的三百多人根本就阻挡不了对方。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那些草原人想要如何轰开虞皇祖陵的地宫他们就可以怎么轰。
而他们这些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想到这种被动的情况李毅不由心中恼怒万分。
“黄不疑速速带人过来帮忙!”
眼看着草原大军就要突破防守李毅不得已只能对着远处的黄不疑求援。
而黄不疑之前就一直在关注着这些草原人的动向。
所以李毅这边一求援他便立刻带着人从草原人的后面包抄过去。
一下子草原士卒便被城卫营来了个前后夹击。
原本气势如虹的草原大军突然后背受袭他们前冲的势头一下子就衰减了下来。
而一步步往后退却的城卫营士卒也开始慢慢站稳了脚跟。
“不要放走一个人,否则将后患无穷!”
眼看着局势被稳定了下来李毅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些。
不过虽然现在局势已经稳定了,李毅依旧觉得不能掉以轻心。
因为在事情没有完全结束之前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会发生的。
“杀光他们这些草原蛮子!”
原本那些被吓得后退的城卫营士卒在看到草原人被自己人前后夹击后他们心中多少也有些惭愧。
他们觉得如果刚才不是黄不疑带人从后面支援自己,那么他们很可能会被这些草原士卒给冲破防线。
如果事情真的是那样的话他们这些人就将是金陵城甚至是整个大虞皇朝的罪人。
此时他们心中不由升起了更大的怨愤之心。
因此他们现在下起手来也是更加的狠辣了几分。
很快这些草原士卒就在城卫营的前后夹击下死伤惨重。
原本一百多人现在还能站住的也只有五六个人而已。
而这些人全部都是浑身浴血伤痕累累。
可足浑此时用长刀杵在地上支撑起自己的这幅摇摇欲坠的身体。
原本还心生胆怯的他现在已经彻底没有了畏惧之心。
因为他知道今天自己已经是必死无疑了,所以现在恐惧也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你们这几个家伙还是快些放下武器投降吧!看在你们能够战斗到现在这个时候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一个体面!”
李毅看着包围圈中那几个草原人背靠着背一副誓要拼死作战到底的模样,他此时也不想直接将这几人一拥而上直接围杀。
他想要给这几个家伙一个自己了解的机会,这样一来他们也就不算是战败被杀了。
“想要我们自杀那是不可能的!”
可足浑吐掉嘴里的血水然后哈哈大笑道。
“就是我们狼王神的子孙只有战死的儿郎没有跪着自我了断的懦夫!”
另外一个草原士卒一脸傲然地看着李毅说道。
“好了李毅别跟他们废话了,直接将他们解决掉就行了!”
黄不疑此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在他看来这些草原蛮子平日里只知道劫掠大虞百姓,每年大虞都有数万百姓被他们或是抓捕或者虐杀。
这些人在他黄不疑的眼中那根本就不是人,他们就是和畜生无异。
因此他觉得李毅根本就不要跟这些家伙多说什么废话,直接一人一剑了解了他们的性命便可以了。
“慢着,还是我来劝说他们吧!”
就在众人准备出手的时候人群后方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
随即众人转头看去却发现说话的人正是羽真雷。
原本羽真雷为了避免与自己的同袍自相残杀因此一直就跟在最后面。
而当他战斗结束之后他还是难免有些不舍于是便想上前查看一番。
可是当他刚刚准备排开众人走进去看一看的时候就听到了李毅等人的对话。
而刚才那个草原士卒的一句:狼王神的子孙只有战死的没有跪着自我了断的,一下子就触动了他的心。
想当初他和海尹两人被李毅活捉的时候他也曾想过直接给自己来上一刀然后一了百了。
可是当初他为了自己保护海尹的职责选择忍辱偷生放弃了自我了断的想法。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后来才明白自己当初想要自我了断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同时他也为自己当初狭隘的思想而感到羞愧。
而羽真雷的话也让城卫营的士卒们纷纷停了下来。
“这家伙是谁啊?他难道能够将说服这些草原蛮子?”
一旁不知道羽真雷身份的城卫营士卒纷纷不解地看着这个身高比他们整整高出一个头的壮汉。
“你难道不知道之前我们被老晋王围困的时候就是这位好汉和其他几人一起成功地阻挡了晋王亲卫和侯马铁骑的进攻。”
之前和唐明虎一同参与突破包围圈幸存下来的人立刻小声地说道。
“你莫不是吹牛皮吧?就几个人能够阻挡上百侯马铁骑和晋王亲卫?”
人群中有人不屑地说道。
“你懂个屁!当初他们一共只有六个人,但是这六位壮士使出了一招围魏救赵成功地将这老晋王的人都给引走了!”
另外一个知情的城卫营士卒立刻为自己的同袍辩解道。
“没错,当时我正好就在最前面刚好看见那六位好汉的战斗经过,要不是最后宗正寺的介入那六人很可能会将老晋王给干掉了。”
周围的城卫营士卒闻言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同时他们看羽真雷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哼!你们这些该死的大虞人不用在白费口舌了,我们草原儿郎是不会自杀的我们还要继续与你们死战到底!”
可足浑听到有人还想要来劝说自己,他立刻不屑地冷哼道。
“可足浑你不要再抵抗了,你们今天已经是没有活路了!”
就在可足浑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会被劝说时羽真雷已经站到了那几个侥幸还活着的草原士卒面前。
而可足浑在听到羽真雷突然报出自己的名字时他不由浑身一抖。
他的这一次颤抖并不是因为恐惧死亡。
“什么人?”
可足浑随即大声说质问道。
“是我!”
羽真雷此时抬起头看着伤痕累累的可足浑说道。
“你是?”
当可足浑看到羽真雷的时候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虽然羽真雷的身材很高而且样貌也很是特别。
但是可足浑还是不能将他与一个已经死掉的同族联系到一起。
看当他努力睁着子已经开始微微下垂的眼睑后他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了。
而其他几个还活着的草原人在看到羽真雷的样貌后也都愣住了。
“羽真雷?”
经过短暂的惊愕之后可足浑终于还是努力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是我!”
羽真雷却是言简意赅,他只是淡淡地回了两个字而已。
“你怎么会在这里,您到是投靠了该死大虞人?你这个可耻的叛徒!”
随即原本都已经有气无力的可足浑像是炮仗一般立刻就炸开了。
“羽真雷你这该死的杂种你将可汗弄到哪里去了?他老人家是不是已经被大虞人给杀了!”
另外几个草原士卒随即也跟着怒声道。
而周围的城卫营士卒见这几个已经奄奄一息的草原士卒像是一下子又活了过来他们纷纷用长剑对准这几个草原人。
他们深怕这几个家伙在临死之前再拼死一搏。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又将会损失几个兄弟。
“不用如此激动可汗没有死,他活得好好的!”
羽真雷却是淡然地说道,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就连意思情绪波动都没有显示一块冰冷的石头一般。
“可汗没有死?”
羽真雷的话像是一道光一般立刻让这几个家伙眼中出现了光彩。
可是片刻之后可足浑的脸上就露出了异色。
随即他的思考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而其他的几个人发现了他的异常之后便纷纷朝他的方向靠拢然后低声与草原语询问他到底是怎么了?
而可足浑思考了好几之后才用草原语将自己的推测跟剩余几人说了一遍。
这几人在听完可足浑的推测之后他们纷纷默然不语。
毕竟可足浑说出的推断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羽真雷你说的可是真的?”
其他几个缓过神来的草原士卒随即严肃地质问道。
“我说的都是在真的!”
羽真雷的回答依旧是简练。
“既然如此,我等这就自我了断!”
说完可足浑看了看几个伤痕累累的同袍。
虽然他并没有说话,但是那几个草原士卒好像也明白了可足浑的意思。
随即他们全部都不由自主地将长刀架在了几个的脖子上。
然后他们苦笑着摇了摇头用草原语对着天空说道。
“我等为我汗尽忠了!”
随即他们齐刷刷地抹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