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雁春君是以为两族大战的惨烈程度会让很多中原型将校不适应,却没想到樊於期能那么快的适应。
只能说不愧是能硬扛了秦国四大将军的猛人。
“若是成蟜不降,他是不是真的能将秦国扛住?”雁春君由是想到。
燕丹和田光还是做了点好事的,至少真的给燕国送来了一个杰出的将领。
想着,雁春君对樊於期的态度也更加热切了几分,甚至在大军尚未班师之前,就已经向蓟城传讯,请求给樊於期请功封赏了。
最主要的还是给樊於期请爵!
如何留住一个人才,其实各国都是心知肚明的,当然,魏国除外!
东胡右贤王大败的消息传出,整个草原都震惊了,包括整个中原北境也都震动了。
樊於期的名字再一次登上了各国关注的头条,一时间甚至超过了并君和李牧。
毕竟现在这两人啥事都没干,自然比不上风头正劲的樊於期。
“要不要刺杀?”黑白玄翦思忖着。
作为秦国的杀手头子,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不需要上边下令的。
这种对秦国有威胁的人物,自然是会登上他们的暗杀榜的。
只是王宫之中却传出了一条命令,不许他自作主张。
“大王是何意?”黑白玄翦看着秦王手谕,有些疑惑。
不过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樊於期不能杀,至少现在不能,在草原大战结束前,樊於期都是中原的英才,秦国不能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去暗杀樊於期。
同时秦国现在的处境也有些微妙,因为秦王亲政了!
秦王亲政自然是要在秦国进行大洗牌,首当其冲的就是丞相吕不韦!
吕不韦也很懂,主动让出了手中的权力,慢慢隐退。
“多事之秋啊!”黑白玄翦叹了口气,放弃了刺杀樊於期的计划。
至少在草原大战结束之前,这场战争成了樊於期的保命符!
澹林城中,言晏自然也第一时间收到了东胡战场传回的情报,原以为燕国会跟东胡爱恨缠绵,纠缠不清,却没想到会如此干脆利落的解决掉东胡的右贤王五万大军。
如此算来,加上并州解决掉的胡丹的五万,等于是刚刚开战,他们就赢得了先手,干掉了东胡十万精锐。
“燕国的麻烦开始了!”言晏却并不看好燕国,哪怕他们是得到了将星樊於期。
两族大战,不死不休,并不是中原大战的那种惨烈程度能比的!
“他们没有全歼右贤王部,而是俘虏押回燕国修长城去了!”白凤有些疑惑言晏不关心战斗的过程,却去关心燕国的战后处理。
“麻烦了!”言晏摇头,目光看向了匈奴狼居胥山方向。
赵朝和匈奴中郎将公孙怒已经撤出了匈奴,将匈奴的掌控权让回去给了冒顿。
可是匈奴和东胡的大战却迟迟没有开启,这也极度影响了他们的下一步决策。
东胡王收到了右贤王战败的消息后,第一时间想要召回屠何王和胡丹大军,可惜他们也无法联系到这支大军,而屠何王和胡丹也跑得太远了!
于是,东胡王发布了一条近乎灭族的战令,全族布武,无论东胡何人何部落,何年龄,都有参战的义务,只要能够击杀一名燕国士兵,东胡王庭都会给予赏赐。
随着东胡王的命令下达之后,节节胜利的燕军的脚步被停止了,所到之处,所有东胡部落对他们都是仇视无比,还有不少东胡人都在暗中搞着小动作,只要燕军有人落单,那就是群起而上。
这样的变化一下子就打得樊於期一個措手不及,甚至燕军的损失也惨重无比,所有的后勤辎重补给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失,逼迫着他们不得不停下进攻的脚步,返回屠何城休整。
“唉,终于知道并君为什么要我们驻扎在屠何城牵制东胡,而不是继续进攻了!”雁春君和樊於期都叹息着。
他们本以为言晏让他们驻守屠何城是怀疑他们的战斗力,所以才保守的让他们固守,现在看来,这种情况并君是早有预料的,所以才只是让他们在屠何城固守,牵制东胡王庭的主力大军。
“我们行进都如此艰难,并君又有如何破局之法呢?”樊於期冥思苦想,但是却始终想不出该如何破局。
现在整个东胡是全民皆兵,从士兵到百姓,从青壮到老弱妇孺都敌视他们,视他们如仇寇,让他们在草原上寸步难行。
他们无法想象在如此情况下,言晏又该如何在缺少辎重补给的debuff中攻打到东胡王庭。
“谁能想到东胡王居然敢下达如此惨绝人寰的命令,难道他就不怕草原绝户了吗?”雁春君摇头说道。
全民皆兵虽然效果显著,但是弊端也同样显著啊,一旦燕军疯狂报复,那是会将所到之处全部化为绝域的。
“东胡单于在赌,赌我们中原的仁慈和怜悯,而很显然,他赌对了,我们做不出那种事!”樊於期叹息的说着。
哪怕是不同种族,中原也做不出绝户的行为,至少士兵很难对老幼妇孺痛下杀手,因为他们还有良知。
更何况燕国还是周室最后的一支姬姓血脉,在周室灭亡之后他们就成了正统,更不可能做出这等惨绝人寰之事。
破局之法是有,但是自幼的教育告诉他们不能去做!
“并君会不会去做呢?”樊於期和雁春君都望向了西北方向,那是并州大军所在的澹林城方向。
对于这个想法,他们也不确定,毕竟并君出道就是以“毒士”之名而著称,虽然他的所有计谋都没有付诸实际,可是那也代表他会有将之化为现实的可能。
“一旦并君采用如此破局之法,恐怕天下都会震动,口诛笔伐之士会充斥满整个并州天空!”樊於期说道。
虽然说慈不掌兵,但是这并不是说主将就毫无底线。
“我虽然与并君相识,可是我也看不清这个人!”雁春君摇头。
若是换成任何一个人,他都不认为会敢做这种事,但是换成了言晏,他也不确定。
这个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就像这一次大战,所有人都以为并州会龟缩防御,却没人敢想并州居然会主动出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