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请！”
言晏双脚跨立，摆出来架势。
“你不用剑？我听澹台家的小子说，你有两门剑术，一门很快，一门很恶心人！”
见言晏不用剑，嬴曲水也没打算直接动手，也想跟言晏多聊一些。
毕竟当年他打遍天下无敌手，连个像样的对手都没有，沉寂百年再出来，却有那么多高手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也有了技痒，想要试剑天下的心思。
“前辈想要见识一二，晚辈自无不可！”
见嬴曲水想见识一下永字八法和太极剑，言晏也没有推诿，素手一招，一道水流从淮水中被引动而出，化作了一把透明冰剑落入了他的手中。
嬴曲水也同样右手翻转，一把水剑同样飞入了他的手中。
“聚气成刃，这两人的修为都超出了寻常武者的理解！”河上公带着众人也来到了淮水边上。
嬴曲水和言晏的比斗，虽然知道的人不多，又是临时的，但是在寿春的高手也都第一时间赶来。
毕竟是两位顶尖宗师的决斗，寻常哪有机会得见。
“不过，修剑者还是自行离开吧！”澹台灭明对着四周赶来的剑修提醒着。
只是哪怕有澹台灭明提醒，离开的人却也不多。
“多谢前辈提醒，不过剑主已是我等的终点，不敢再奢求其他！”
澹台灭明没有再多说其他，对于普通人来说，剑主已经是他们巅峰了。
“钜子，我们……”荆轲身边的神杀剑士和统领们都迟疑了。
他们和普通人不太一样，他们有传承，又都是天才，贸然去观看大河剑意，对他们来说有些揠苗助长了。
“离开吧！”荆轲迟疑了一下，最终挥了挥手，没有强求他们留下护卫。
甚至荆轲自己都有些迟疑，自己能不能扛得住大河剑意的侵蚀。
场上，言晏和嬴曲水可没有管这些观众的心思。
两把水剑轻轻在空中碰撞了一下，而后瞬间剑气四溢，眨眼间剑光弥漫，快到让人看不清剑影。
“好快！”荆轲回过神，不敢再分心。
注意力不集中都跟不上两人出剑的速度了。
诚然荆轲以快剑出名，但是言晏和嬴曲水的剑却比他丝毫不遑多让。
两个人说好的是点到即止，但是却都没有藏私，全都选择了快攻，以快打快，速度也越来越快，直到剑光将两人的身影给掩盖。
“这是百来岁的老家伙该有的灵活？”言晏心底暗骂着吐槽。
原本他是想快攻去消耗嬴曲水的体力，毕竟自己年轻，嬴曲水老了。
结果没想到嬴曲水却丝毫不落下风，同样以快打快跟他对攻。
仅仅是交手不到片刻，两个人就出剑不下百招。
脑子都跟不上身体本能的反应了，完全是全身心的沉浸在交手之中，谁也不敢有所分神。
“别人的剑用完了，该用你的了！”嬴曲水收剑主动后退，静静地看着言晏。
“什么意思？”在场众人都疑惑的望向嬴曲水，没明白嬴曲水的意思。
“确实，学我者生，像我者死，别人的剑终究是别人的。”言晏笑着，重新摆开了架势，长剑立于身前。
“陛下使用的都不是他自创的剑术，而是儒家和百家的剑术，虽然也很纯熟，但是并没有继续钻研，将之变成适合自己的剑术，所以终究只是形似，而不是他自己的剑！”
荆轲点评着说道。
剑术只是招式而已，因为每个人的身高、体重、内力、速度等等不一样，每一招剑术也都会有所不同，若是不能就剑招剑术融会贯通，贴合自身，那也只得其形，而不得其神意。
言晏现在就是这样，虽然他观看过百家剑术，也凭着宗师的一法通，万法通能拿来用，但是对上同级别的高手，那些细微的差别还是会被放大。
长剑直刺，凌厉无比。
嬴曲水目光也微微凝重起来，他终究是老了，刚刚的快速对拼还是耗掉了他不少体力。
因此面对言晏直刺而来的长剑，嬴曲水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同样是一剑直刺，在言晏使用自己的剑术，永字八法之后，嬴曲水想要化解却需要三招，这就是区别。
言晏却也同样惊诧，不愧是嬴曲水，居然能在一瞬间就找到破解永字八法各剑招的剑术，堪称剑修的活字典了。
永字八法只有八招，却在言晏手中演化出各种变化，前后转化浑然圆润，没有丝毫的阻塞。
嬴曲水应对得也很得心应手，但是……
突然间，嬴曲水却错过了一次次格挡的机会，身上衣衫也被剑气划破。
“什么情况，曲水剑圣要输了？”观众们看不出嬴曲水为什么之前还能打的有来有回，却突然间一招都挡不下。
“聒噪！”河上公冷哼了一声，看着嬴曲水的目光也更加凝重。
“曲水剑圣故意的，仔细看！”荆轲提醒了一句。
众人才重新将目光放在两人身上。
嬴曲水短暂的失误之后，却很快扳回了局面，再次应对得得心应手。
“他……学会了陛下的永字八法，甚至比陛下还精通！”焰灵姬张大了小嘴，难以置信。
嬴曲水会失误，并不是他真的应对不了言晏的剑术，而是他在使用言晏的剑术！
可是仅仅是这片刻时间，嬴曲水居然将言晏的剑术学了个全部，甚至有所超越，比言晏运用得还要纯熟。
这说出去谁会相信！
言晏苦涩一笑，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天才只是见到我的门槛！
自己的永字八法是来源于还未出世的书圣王羲之，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是自己的剑术。
遇上嬴曲水这种极心于剑的剑道天才，很容易就被对方学会，然后超脱。
“你……”嬴曲水学会了永字八法之后，皱眉的退了两步，再次拉开了战局，然后陷入了沉思，最后又是有些失望和遗憾、怜悯以及恼怒。
“终究是俗事缠身，你的剑，并不圆满！”
嬴曲水懂了，言晏恐怕是创出了永字八法之后，就没有再钻研，所以哪怕言晏是创造者，实际上也不如他运用得纯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