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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道:“弟子想过这个天下她來做皇帝是最合适的也只能由她來做这个皇帝”
赵典道:“她难道是李世民不仅要玄武门杀兄灭弟还要逼父退位”
玄武门事变奠定了一代霸主的地位
白雪道:“这是弟子的意思与她无关”
“笑话”赵典冷笑道:“你自己中了别人的计还真以为这是你自己的决定”
白雪一愣道:“此话怎讲”
赵典道:“皇兄从未下过所谓的金牌更沒有让柯傅仪策反兵变杀她这一切不过都是她自己在演戏罢了”
“什么”白雪沒想到他会这么说
“你还沒看明白吗这一切都是她的计策你背上弑君的恶名她坐上了皇位”赵典道:“皇兄并不是昏君为何会临阵传命让大军班师回朝这即便是历朝历代的昏君也极少会这么做的何况是皇兄他的隐忍和城府想來你也是知道的”
白雪的嘴角充满了苦涩他的手冰冰凉的
“何况即便是要兵变怎么会派一个文官去掌兵而且这个丞相还是她请去的这未免也太巧合与意外了吧”赵典继续道:“就算柯傅仪掌中有金牌凭着余歌平日的手段和积威那秦一两和众将岂能够轻易就听令于柯傅仪反了余歌此事如此之多的疑点难道你都沒看见吗”
白雪已经额头上冷汗连连了他醒來后发现身边重兵团团围住根本沒有什么反应的空间自然而然的将眼前的情景和自己沉睡前的预测联系到了一切得出隆帝嫉妒余歌功高震主想要烹杀走狗的结论
可沒想到这一切只是余歌的计策
自己又上了她的当
为什么已经被她骗了这么多次这一次还是这么轻易的就被骗了
“小歌和你们在一起长大都是我抚养大的你们的脾气我很熟悉”赵典道:“我很清楚她在你心中的地位也是因为这样你才会很轻易的被她一次又一次的骗过去”冷酷无情的师傅讲着这样柔软的话一直击中在白雪的心底
柔软而敏感的心底
白雪忽然道:“师傅那我该怎么办”
只是一番话白雪难道又相信了吗
赵典道:“收手吧”
白雪道:“师傅你让我收手”
赵典道:“是”
“现在还來得及吗”
“趁着大错还未酿成你收手吧”
白雪缓缓的站起身子冲着那如血的夕阳仰天大笑他在放肆的狂笑
他这一生从未有过这样的狂笑肆无忌惮的笑毫无斯文的笑笑的很狂野放佛要将他心底最狰狞的一面展露出來
也不知笑了多久才渐渐停下
赵典冷冷的望着他的笑直到他停下后才道:“你在笑什么”
白雪道:“我在笑笑师傅你根本不了解我也根本不了解余歌”
赵典道:“哦”
白雪悲痛道:“师傅在你心中我不过是件工具是你拿來利用的工具而已你这辈子都在骗我余歌是七分真三分假的骗我而你却是三分真七分假的在骗完全沒想过我是你的徒弟你根本沒有对我有点半点的舐犊之情”
赵典面上的表情慢慢的变了他的眉头一点点的拧紧怒道:“你在说什么你可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用师傅的威严來压我吗”白雪冷冷道:“从來你说的话我不会违抗哪怕那次在荒庙中你说了那么多荒谬的话我也不愿意相信你是在骗我我会告诉自己你也不过是受到别人的蒙蔽可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要骗我而且用这样可笑的话來骗我”
赵典道:“我沒有骗你”
“是吗”白雪道:“你不了解余歌”他望着夕阳喃喃道:“歌儿她也许行事毒辣了一些手段凶狠过激了一些也善爱用伎俩可她有一个你们都沒有的优点就是她真的爱这片土地她要统一中原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百姓而你们想要的统一却是要青史留名甚至害怕歌儿抢了这个名头竟然荒唐的连下五道金牌逼反了统兵之帅实在是千古笑谈”
“我了解她她绝不会为了皇位而放弃一个可以快速统一神州的机会”如果这个时候余歌听到这些心里话她肯定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一直爱着白雪只因为这个男人真的有他过人的魅力“她会利用我利用任何人帮助她完成一统的梦想任何人和事都不可能比这更重要即使是皇位也不例外”
“人会变的”赵典苍白着脸道:“这些年來你还沒有看清楚人的善变吗你自己也在变何况她本就是个善变的女人”
白雪斩钉截铁道:“有些事会变有些人会变但也有一些事情绝不会变”
赵典道:“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白雪低下脑袋道:“无论出于那种目的看到何种结局我都希望余歌可以登基因为这个天下需要她无论她有沒有利用我我都要这么做”
赵典见他这么说终于不再劝说他也站起身子执剑道:“那么你來吧踏过我的尸体去见皇兄吧”
白雪躬身道:“弟子不敢”
赵典道:“你既然不敢出手又如何杀我难莫非要我自尽不成吗”
白雪道:“弟子心中有一个想法可以不流血”
“哦”赵典道:“你倒是说说看”
白雪道:“我们辩一场胜者为王”
赵典沒想到他武功大成之后竟不选择出手反倒要來用嘴皮子说一场“怎么辩”
白雪笑笑道:“我们就辩说那隆帝不适合当一个皇帝”
“好”赵典仔细想当今隆帝虽然说不上是开国天纵英明之君可他勤勤恳恳也算是一个明君自然不怕來辩
白雪坐下道:“师傅请坐”等赵典坐下后又道:“师傅可要先说”
赵典道:“我们不需再请一人做评判吗”
白雪挥手道:“天地为证不就行了吗”
赵典道:“好皇兄一生节俭朴素就拿他仿影练字來说如果纸张较大而范本的字较小的话他一定会先将纸的一边对齐范本写完后再把剩下的地方都写满以免浪费而且他常常询问物价宫中采买大多是便宜这可算得一个优点”
白雪大笑道:“一代帝王能够在奢侈成风的帝王族里保持这样的风气实在难得只可惜他的节俭也用错了地方”
“怎么讲”
白雪道:“就拿苗域的事來说吧苗域虽未经过大量战火可刚刚收复也是百业待兴正式用钱的时候隆帝却拿出多少钱來重建苗域呢不过区区五十万两而已”
赵典分辨道:“你这是有所不知南国国库内存储毕竟不多五十万两也是户部捉襟见肘啊”
“笑话”白雪道:“天下人都知道当今皇帝爱建宫殿我这一路过來看到那大成殿前的东厢、西厢,殿后的明伦堂,明伦堂西的王公书院,明伦堂后的崇圣宫等等大殿哪个不是耗资巨大劳民伤财若不是余歌强逼京师大臣捐款区区五十万两扔到苗域又顶何用”
“这”赵典似乎找不到话反驳又道:“皇兄尊崇儒学这也是有的他一生尊崇古训膜拜先师孔圣人以儒治国诛杀贪官整顿吏治虽有盲目之过但也算是一功一过相平”
“非也”白雪道:“自古千里做官只为赚钱可南国官吏俸禄太低一个七品知县月俸禄才七石约折合十两银子即使是正二品的尚书也只不过区区六十一石还不到一百两银子但一个官员要想维持正常的开支这点钱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我听说当朝的清官正二品的南京右都御史李毅为了置办一身官服竟然不得不变卖家产天下官员都沒钱吃饭了皇帝还要用儒学來要求他们的操守这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了师傅你也是在江湖中待过的人也看到现在的南国已经是贪污横行各个州县在征收上缴的正税以外还得向百姓多征一些钱粮一个下级地方官每年应该向上司进几次贡每次的数额大约是多少都有一定的惯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想师傅你也是知道的”
赵典默然不语他知道在在这种低俸禄的前提下官员们如果不集体贪污受贿绝对无法生存下去“这并不是皇兄的错自从开国太祖之初便已经有了这样的制度皇兄不能”
白雪打断道:“这就是隆帝的一个很可怕的缺点他不敢改变祖制所以做起事情來畏首畏尾明明有雄心大志可一旦真的动起手來往往就缚手缚脚结果弄得一塌糊涂若沒有余歌的快刀他登基这么多年竟连个苗域也奈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