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末,洛云宫。
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洛云宫已经点起了宫灯。
自从上巳节灯会之后,章台宫全部将烛灯换为了灯笼,不过殿内还是使用的烛灯,灯笼的火光不足以照亮殿内。
早有下人通禀一声,我进门时锦乐正巧出门,见我过来,脸色一红,躬身见礼后匆忙离开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吐槽道:你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官,虽然长得还不错,可也不至于让我有想法,大秦还没有将女官纳入后宫的先例,一个卫生裤倒是让这些人对我有了别样的心思……
“唉,变态就变态吧……”
进入洛云殿,李诗云已经恭敬立于一旁。
“见过陛下。”
她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我视若无睹,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了。
李诗云随之落座,抬头看了我一眼,本欲询问发生了何事,不过想起李斯的交代最终还是忍住了。
“陛下国事操劳,妾准备了一碗参汤,陛下喝点吧。”
我端起旁边的瓷碗喝了一口,询问道:“如何?卫生裤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回陛下,尚衣令去取了卫生纸过来,初样做出来了,吸水性极好,明日再多做些找人试用,倘若效果可以便可推行天下。”
我点点头,建议道:“此事你全权负责,我就不多过问了,此物造价不菲,短时间内肯定无法推广至天下,可以先给那些有钱人家和官宦人家使用,积累一些利润后再建造更多的造纸坊和成衣坊,若有需要自可让那些大臣去做。”
李诗云乖巧地点点头:“妾明白。”
随即还是没忍住,抬头小心询问道:“妾看陛下脸色不是太好,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哼。”我轻声道:“西域的那些将军们连敌国更换了新王都不知道,还是喀渠告诉我的,我看他们是懈怠了!”
李诗云微微点头,沉思了一会开口道:“妾听说了西域许多事,那里虽然有我大秦派遣的官吏和三万多秦军驻扎,总归没有个管事的,有所懈怠在所难免。”
李诗云的话让我有些惊讶,没想到她一语就道破了问题的本质,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询问道:“你说得很对,就是缺一个监察使那样的人,可西域不同于大秦,那里名义上还是诸国国王在统治,即便不考虑这一层,西域足可以自成一个大国,派谁去合适呢?”
李诗云沉吟道:“妾对朝中大臣不甚了解,不敢妄言。不过人系于利,陛下若是希望有一个绝对忠心的人替陛下监察西域,必然要挑选一个绝对依赖陛下的人,或者说离开陛下他就一无是处的人!”
我苦笑一声:“我虽贵为大秦皇帝,可也没到了有人离开我就活不了的程度。”
纵观历史,这类人一般都是依附于皇权生存的太监,可太监这玩意吧,不确定因素太大了,心理扭曲的更是不在少数,这也是宫中太监极少的原因之一,我是比较不喜欢这类身体残缺的人的。
李诗云俏皮一笑:“这就得陛下自己慢慢找寻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想要找到这种人肯定不简单,陛下也不必过于忧心。”
“你说得对,大秦要是有电话就好了,只要我能得到最及时的消息,即便那里没有人统筹监察我也不怕!”
李诗云歪着脑袋,好奇道:“何为电话?”
我双臂一展,解释道:“就是一根线,两头各有一个听筒和话筒,就算两人相隔万里也能对话如常!”
“真的吗?”李诗云小嘴张成了O型:“世上怎么会存在这种神仙之术?陛下见过?”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见过是见过,不过是在梦里。”
现在我都分不清到底穿越之前是梦,还是穿越之后是梦了。
“不说了,等将作府有空我让他们研究研究。”
将作府现在忙得四脚朝天,虽然已经扩充到千余人,但这些人一边要学习新的理科知识,一边还要完成轧制钢材、蒸汽机、新型火枪等等许多东西的研制,说996都是轻的,好在这时候的人们比较有匠心,给他们的薪俸也不低,不然大秦第一次工人运动恐怕早就发生了……
“最近回家看过吗?”
李诗云摇了摇头:“每次出宫都要净街,一堆人忙前忙后的,妾不欲耗费甚大。”
我微微一笑:“三公九卿在新城的府邸都在靠近章台宫的近林巷,闲杂人等进不去,动静大不了多少,想回去看看就回去。”
新城没有城墙,所以专门划分了一片区域给那些达官贵人居住,他们府上的仆人不少,权当章台宫的护城河了。西南是三公九卿居住的近林巷,东南是大小官吏居住的宫南巷,其余的则是富商各色人等占据了,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李诗云点点头,拱手道:“谢陛下体谅!”
“母后的身体每况愈下,国事繁忙,我去的次数有限,你要多去走动走动。”
李诗云秀眉微蹙:“妾前两天刚去过正池宫,恰巧遇到太医令,听太医令所言,母后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本就体弱,不能用那些虎狼之药,只能以温药慢慢调理。”
我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苏合为了良的事找过我好几次,可惜医药这东西研制困难,没有成熟的工业体系和化学实验室几乎不可能研制出有用的药物来,苏合虽然了解了很多后世的医药知识,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走吧,去歇息吧。”
看到李诗云的神态我心中暗自好笑,自从她入宫以来我来她这里的次数并不少,可每次来都是羞涩颔首。
我起身拉着一脸娇羞的李诗云进了偏殿。
章台宫不但比咸阳宫宽阔雄伟,而且设计得极为巧妙,说冬暖夏凉有些夸张,但八月的天气外面酷热难耐,殿内却是凉爽许多。
娇躯横陈、雪白起伏,俏脸上的两片云霞娇艳欲滴,看得人燥热难耐,殿内娇喘声直到戊时末才渐渐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