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弗逊克制着疼痛感，盯着里尔的眼睛：“还有呢？你还有什么想让我看的！”
“这边走。”
里尔打开了布里克他们所挂着的房间。
“没什么了，这里是这次内讧的始作俑者，漩涡帮的老大、二把手和反叛的家伙——不过那家伙已经死了。
要怎么处理他们，还得看你怎么选--
只要沃森北区还是这样，总会有一个漩涡帮老大的，我倒是不介意到时候再赚一笔大钱.
但这和你的理想似乎不太一致，所以作为专业人士，我需要问一下你的意见。”
杰弗逊本来稍微好了一点的脑子又开始疼了。
他一下子就看到了里面的乔斯达，一眼就看出这是个雏鸟，表情有些呆滞，但脸上的火眼金睛义体表明他毫无疑问是个漩涡帮。
在他的扫描器里，里尔上传了关于这个男孩的全部资料——
【姓名：吉田弘一】
【年龄：16】
【辍学记录.】
一個刚辍学的男孩，同岁的时候，杰弗逊开始准备离开夜之城去上大学。
“他为什么加入漩涡帮？”
“哈哈！说出来你肯定不行！”墙壁上的布里克扯着嗓子，“这小子本来想去混虎爪帮，但虎爪帮缩回乌龟壳里了！
不过那群拉皮条的比，还是咱漩涡帮有奔头！”
有奔头？奔成赛博精神病？！
“.你的家人呢？”杰弗逊走进门，缓缓靠近乔斯达。
“我知道！”布里克继续抢答，“他老爹生下他就跑路了，他妈是个好女人--
真的，虽然是个收钱卖X的婊子，但起码把他养到16岁呢！”
杰弗逊皱起眉头，看向布里克那张令人生厌的面孔，里尔见状直接让布里克闭上了嘴。
而乔斯达，迟缓的神经回忆到了这一幕。
他缓缓说道：“我去窑子的时候.我想点一个人，结果点到了她.”
“你为什么辍学，为什么去那种地方？”杰弗逊不理解。
性交易场所又脏又乱，成瘾性药物、帮派，甚至还可能被清道夫绑走！
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读完书？
“奥芭.我的前女友嫌我是个穷鬼，没钱，我想着读书有个毛用，不如早点去找个活计。
结果我没有合适的义体，没地方要我，但我回家之后，她却和别人跑了！
就因为那个杂种的爹是个公司狗！”
乔斯达的面孔激动起来--
“我要去虎爪帮，我要干翻那个杂种！”说到这里他激动的神色忽然又低沉下来，“但虎爪帮不见了”
但还有个问题，他女友没了，还是有家可以回的，他是去窑子点到老妈才跑出来的。
所以.
“你为什么去窑子？”
乔斯达神色再次恢复迟钝，呆呆地说到：“我我也想买个人来爱我。”
房间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杰弗逊不知道该说什么。
墙壁上的卡特这时候开口了：“那伱老妈呢？你老妈起码没有一生出你就把你放在台阶上，过了十几年回来找你要烟抽。”
“正好那时候有个公司狗过来把我妈点走了，他钱多，他当着我的面说就点她.”
“我靠.”卡特感叹，“没事兄弟，等咱哥们重新装上义体，出去帮你出气，就是你这有点倒霉啊.”
里尔把这个逼的嘴也关上了。
结果乔斯达忽然抬起头来，对墙上的两个大哥笑呵呵地说到：“我要自己来，到时候给我来点够劲的义体就行”
两个被关上嘴巴的漩涡帮大哥来赞赏的目光--或者说是赞赏的光线变化。
杰弗逊看着三人的火眼金睛闪着同样频率的红光，用着他无法理解的方法交流，他忽然觉得更荒唐了。
这完全就是赛博精神病啊！
可是他为什么觉得.近距离接触后，他们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
甚至有点可怜。
头疼就在这个时候骤然加剧！
里尔眼疾手快一把架住了他：“这就是全部了，我猜你肯定相对这个漩涡帮新人说爱这东西用钱可强迫不来。
不过还是省点力气吧，我们都知道很多东西强迫不来，但做起来谁都像失了智一样。
还是结账这事比较简单，你觉得呢？”
“我”杰弗逊喘着粗气，系统开始快速弹错.
但他死死的抓着里尔的手臂，心中想说什么，却总是说不出来！
疼痛在此时此刻达到了顶峰，越是想要说话，那种触碰到边界的感觉就越为强烈--
最终，他想到里尔最后说的话，还是结账这事比较简单！
【转账：+3，083，000欧】
【账户余额：3，084，123】
砰。
杰弗逊晕倒了。
【里尔：坏了看好门外的人，我们的金主付完钱晕倒了。】
【V：什么意思，碰瓷？这300万要他老命了？】
【杰克：我靠，这些人真横啊.】
“破门！”
砰！
铁门被体型硕大的突击手一脚踹开！
这些身上印有SSI字样的安保团队直接开始进行破门，鱼跃一样涌了进去！
警车上的瑞弗心中一惊--
不是吧，汉堡王真敢绑了佩拉雷斯？！
不止是他，警队里的其他人统统紧张起来，但还没等他们询问指令，局长的指示就来了。
【科尔里奇：象征性的动一动就行了。】
轰！
门框崩碎，下一秒，刚才闯进去的SSI安保全部被砸了出来！
身穿线性框架的杰克掐着一个壮汉的脖子缓缓走了出来，守在外面的突击手齐齐举枪.
噌！
枪械却在一瞬间被全部切断！
而楼间的狙击手刚准备开火，子弹就打爆了他手里的枪！
里尔两条手臂抱着佩拉雷斯走出房屋，碎裂的墙壁还恰好掉下一块混凝土，杰克一手弹开巨石，一手把这个壮汉给扔了出去。
SSI的团队一瞬间就溃不成军，NCPD警员齐齐走出汽车，把手摸向腰间的枪械
可是旁边停着的十几辆麦基诺机枪皮卡也转动了重机枪！
气氛变得无比紧张！
“别激动，我也不知道佩拉雷斯议员怎么忽然晕倒了，他一进门就喊头疼，说是可能工作压力太大了。”
里尔扫视着地面上的SSI团队，找到了负责人，俯视着他继续说道：“你们似乎对佩拉雷斯议员的身体健康不是很看重。”
“我们.”
里尔忽然把杰弗逊扔了过去，这个叫华莱士的来不及反驳，立马接住了杰弗逊。
SSI团队和杰弗逊的头痛关系匪浅，但里尔不太可能当着NCPD的面把人给劫走。
毕竟杰弗逊还有个老婆在旁边看着，强留的话就真得和暴恐机动队硬碰硬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也没有合适的理由。
SSI不敢再多嘴，急忙帮助自己人进行撤离，紧急将杰弗逊放回他们的医疗车上，一下子就撤离了现场。
看着浮空车离开现场，里尔心中暗自想到：杰弗逊确实是个好人，但.却不完整。
希望这次之后，他的脑子会变得越来越.自由和完整。
就冲着他昏迷之前拼了命也要把钱转过来，里尔还是很愿意帮他一把的。
警车里的瑞弗接到了来自局长的命令，戴上警帽走了过来。
“排场真大，看起来佩拉雷斯议员还没提到NCPD的事情就晕倒了，你怎么做到的？
连议员这种级别的人都能被你吓晕？”
“别乱说，是他工作压力太大了。”里尔递出两份分离芯片，“里面的东西足够你们交差了。
漩涡帮的犯罪手法、涉案事件和人员，都是最残忍和还未侦破的那些。
还有一张芯片是我要的车牌号、场地，还有我可能会对一些公司动手，让你的人看见就躲远点。”
瑞弗咂舌：“你这是在威胁NCPD你知道吗。”
“是的。”里尔点了点头，“我就是在威胁NCPD，但如果你们听话，你们会发现这是双赢。”
“你不怕局里和你翻脸？”
“放心。”里尔摇头，“他不可能和我翻脸，我猜他还会找我要联系方式。”
“这你可猜.”
【科尔里奇局长：我有些细节需要和外包人员确认，让他留个联系方式。】
瑞弗惊讶无比——他话都没说完就被打脸了！
“.对了。”
“也在第二张芯片里了，让他自己看吧。”
瑞弗看着里尔，心里面有很多话和疑问，但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
还是算了。
他点了点头，深深看了里尔一眼，转身把东西都交给了局长，然后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副驾驶，老韩宛若在做梦，直到车子启动，他忽然转向瑞弗：
“这次你可不能再错过了！瑞弗——瑞弗瑞弗！！！”
车队缓缓离开这间小破屋，顺着道路，缓缓离开这个被打烂的沃森北区。
而随着他们的离开，太阳逐渐升起。
阳光照在残破的街道上，破败不堪的废墟上，火焰也被这缕阳光盖过。
心惊胆战的流浪汉们从窝藏的地点走出，警惕地看着周围，楼房中的居民透过窗户审视着街道。
NCPD离开了，暴恐机动队离开了，枪声停歇，战斗休止。
漩涡帮的内战结束了--他们知道。
可新的秩序，又会是谁控制？
这个疑问很快随着麦基诺车队的出现得到解答。
印有流浪者印记的麦基诺和其他车辆逐渐进入这里，而领头的
还是那辆装甲麦基诺。
车子上，V和杰克两人兴奋地数着这次挣到的钱，盘算着买得起的东西，不过数了一会儿，V就看向了里尔，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
而里尔，一只手伸出窗外，感受着独属于这片工业区，这片历经一夜枪战的区域中，独特的清晨空气和朝阳。
硝烟和工业废气混杂在一起，呛鼻又上头。
阳光穿过离子化的空气，无比耀眼。
麦基诺的出现解答了人们心中的一个疑惑，却带来了更多疑惑——
为什么是他们在这个时候出现？
他们在这场暴乱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漩涡帮呢？
以及最重要的--
他们会带来什么样的秩序？
疑问重重，但最终都会由时间揭开。
而现在，是迎接黎明的时候。
“这单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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