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拓跋月再一次夸奖自己,贬低盛明殊的时候,盛意实在是控制不住心中的熊熊怒火。
解开腰间的软鞭,便朝着拓跋月打了过去。
拓跋月轻轻松松地就攥住了软鞭的另一头,直言不讳的对着盛意说道“你的这身武艺,真是半分没遗传到你的父亲。”
“不过这样也好,你若真是像极了你的父亲,一会儿我可就下不去这个手了”
“大娘,该不会你在年轻的时候追求过我父亲,我父亲拒绝了你,所以你才恼羞成怒地想要杀了我报复我父亲吧”
盛意表面上是试探的态度和语气,实则她已经通过拓跋月脸上丰富的面部表情,确定了一个真相。
拓跋月之所以看她这么不顺眼,绝对跟上一辈的那些恩怨情仇有关。
她现在这个处境也真是够倒霉的,盛意站在原地苦笑个不停。
拓跋月也并没有要放弃盛意的打算,两人几番交手过后,盛意毫不意外的输给了拓跋月。
看着被捆在树上,五花大绑的盛意,拓拔月满意地拍了拍手。
“说起来,我的这一身好武艺,都得拜拓跋淮所赐,如果不是为了他,我又怎么会刻苦习武到今日”
“不过我马上就要苦尽甘来了,淮郎很快就会跟我回到南疆,双宿双飞的”
躺在地上的盛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语气里面更是止不住的嫌弃“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爹爱极了我娘,才不会跟你双宿双飞呢,还有,我爹叫盛淮,不叫拓跋淮”
拓跋月柳眉一竖,抬手一巴掌就打在了盛意的脸上。
只听啪的一声,盛意的脸上先是飞快地出现五个指拇印,随后她的脸颊便高高肿起。
盛意偏头吐出一口血水,继续刺激拓跋月“你可别太得意,你只不过是占了年龄的优势,二三十年后,你还不一定能打得过我呢”
拓跋月呵了一声“等你先活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拓跋月不顾盛意满眼的杀意,自顾自的从盛意身上找出了那只黑色的蛊虫。
“你想干嘛?”盛意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浮现出了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拓跋月笑笑不说话,一言未发地冲着天上发了根传讯用的响箭。
然后,拓跋月就盘腿坐在了地上,似乎是在等着某人的到来。
盛意小脑袋瓜转得飞快,心里面不断地推测着,一会儿来的人会是谁。但是当那人真正出现的时候,盛意有些意外的同时,又感觉理所应当。
来人正是戴着面具的陈焰。
陈焰来了以后,竟然还对着拓跋月唤了一声师傅。
盛意震惊得眼都快瞪圆了。
拓跋月是陈焰的师傅,这真的是万万没有想到啊,本来以为两人是合作关系,没想到这两人居然是师徒关系。
拓跋月臆想严重,陈焰诡计多端,一个疯子,一个变态,说到底,这俩成为师徒,也算是顺应天意了。
师徒二人压根不知道盛意心里面的那些小九九,两人正站在旁边,商量起了解蛊的法子。
陈焰盘腿坐在地上,伸出了两只手臂,拓跋月拿起匕首飞快的在两只手臂上画了两个十字,随后,神神叨叨地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的瓶子。
在伤口上撒上些药粉后,陈焰体内的蛊虫,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全部被排了出来。
体内所有的蛊虫都被排出来以后,陈焰的身子都不可避免的抖了抖,即使此刻看不见他面具下的容颜,盛意也知道,陈焰此刻定是脸色苍白,虚弱至极。
将所有的蛊虫都引出来以后,拓跋月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她又掏出了一个紫色的小瓶子,撒了些药粉,在那些蛊虫的身子上后。
滋滋啦啦,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就在耳朵边响了起来。
盛意抬头去看,正好看见了那些虫子化为一滩血水,最后血水融入大地的场景。
盛意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此刻的她后悔极了,早知道这个拓跋月这么不好对付,刚才就应该拼了小命逃跑的。
现在落到拓跋月的手中,小命休矣哦。
盛意正在那里感叹自己的悲惨命运时,拓跋月竟然掏出了一只一模一样的蛊虫,将拓跋珠送给她的那只蛊虫给吞噬了。
吞噬了同类的那只蛊虫,身体很快便发生了异样,它痛苦地倒在了地上,挣扎了几下后,就开始了蜕皮。
不多时,一只五彩的蛊虫出现在了地上,拓跋月十分小心翼翼地将蛊虫捧在手心。
“本来还以为我这只蛊虫就这样了,真是没料到,关键时刻,你竟然亲自送来了补品,让我的蛊虫进化。”
不同于拓跋月的兴高采烈,盛意的脸色异常难看,比那锅底还要黑上几分。
陈焰颤颤巍巍的双手撑地站了起来,虽然身体有些虚弱,但好在最大的隐患已经解除,他身体里面已经没有了蛊虫的存在。
接下来,是时候该做正事了。
江南这边的动静闹得太大,京都那边似乎听到了一些风声,就连太子殿下和长公主殿下都来到了江南,暗中查访。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盛意便是他们这一方人马手中最好利用的棋子。
陈焰不带丝毫感情地扫过地上的盛意。
“来人,将盛意带下去关进地牢”
几个黑衣人立刻领命出现,伸手就要拉着盛意去往地牢的方向。
拓跋月却突然开口阻止了几人的行为。“等等,盛意你们不能带走,因为我要带盛意走”
陈焰略微迟疑“师傅,这是何意?”
拓拔月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揪着盛意的后脖子说道“盛意交给我看管,也是上面的意思,陈焰,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陈焰一言未发的看着两人已经远去的背影。心中却暗自说道。:盛意,你可别那么轻易的死在拓跋月的手中,我手里还有账没给你清算呢。
你要是死了,这世间恐怕会再度无趣起来的。
相隔不远处的一片竹林中,拓跋珠正在那里啃着干粮,突然,喉间涌出一股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