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府,秦可卿院子里面。
贾芸原本是听说过关于秦钟的事情,却也没有想到秦可卿会找自己来亲自过问这件事情。
贾芸不是什么慈悲圣母,秦钟的死活,其实本就跟他没有太多的关系。
这件事情对于贾芸来说,也就只当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情罢了。
人世间的众生多有苦难病痛,生老死别,贾芸只愿意管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其他的事情,从来都不去主动地多管闲事儿。
不过,既然秦可卿都亲自求到贾芸头上来了,贾芸亦是不好推脱和拒绝,思及秦可卿跟秦钟的关系,他亦是沉思起来,随后才点了点头,肯答应下来,对着秦可卿说道:“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去办,保准儿让夫人满意。”
秦可卿闻言更是感动不已,本来秦可卿都不太抱希望了,却没有想到峰回路转,似乎又见到了希望和曙光,流泪道:“夫君,你对我真好,我......”
贾芸伸出手指来放在了秦可卿的嘴唇上,微笑着宠溺起来秦可卿,半搂着秦可卿的细腰,柔情蜜语地说道:“你我本是夫妻,夫妻之间的事情,如何需要分得这般清楚呢?”
“于我而言,这件事情又不算是什么大事情,且替你顺手办了也就是了。”
说罢,贾芸就抱着秦可卿去了床上。
今夜颠鸾倒凤,其中风流自然不必细说。
以下省略一万字。
......
翌日。
贾芸神清气爽地从秦可卿的屋子里面走出来,就命人备上轿子,去了秦府。
路途当中贾芸也在思忖关于秦钟的事情来。
那秦钟跟秦可卿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到底也还是秦可卿从小看到大的“弟弟”,保下一命来,亦算作是胜造七级浮屠了。
秦钟跟智能儿这对儿苦命的鸳鸯,或许也可以在贾芸的手中,有情人终成眷属,改变未来悲惨的命数。
当贾芸过去的时候,秦府门口的人老远就瞧见了这被人抬着走过来的轿子,赶忙上前询问起来,望着眼前的众人,喊道:“这是谁家老爷的轿子?”
“落到这里来又是打算干什么呢?”
听到那秦府小厮的呼喊,抬轿子的人,亦是答道:
“这是芸府老爷,荣国府芸二爷的轿子!”
“今日芸老爷过来拜访你家秦老爷,还不快去通传一声儿?”
那些秦府周围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纷纷从里面跑了出来瞧热闹。
对于这些人来说,荣国府的芸二爷,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贾芸可是那天上下凡来红尘历劫难的文曲星。
在古代社会,但凡能够考上状元的人物,何等的风光和厉害啊!
根本就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人物。
甚至她们完全都不太敢去想象这般清贵风流的人物为何会过来秦府找秦业。
毕竟,在众人眼中看来,那贾芸就是九天之上的星辰,如何会落到凡人的跟前来呢。
秦府的老爷秦业也是得到了消息,赶忙亲自出来迎接贾芸。
秦府乃是小门小户,并不像大户人家那般走角门,多数时候都是走正门的。
本地的老爷秦业乃是秦钟生父,秦可卿养父。
当年秦可卿便是秦业亲自从养生堂里面抱养出来的女婴,还同时抱养了一个男婴,只是那男婴没有生养活罢了。
坊间传闻秦可卿的身份或许跟废太子有关系。
只是这般秘密的事情在民间世俗有着太多太多的猜测了,又过于扑朔迷离一些,却也难以求得一个真假。
但是,秦可卿本来的身份绝对非凡,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引来诸多大人物的关注,在秦可卿的葬礼上引出来,前来拜见。
就以落败的宁国府,以及那个时候荣国府,还担不得这般荣光。
更何况,宁国府的大少奶奶秦可卿新死,那荣国府入宫去伺候皇帝的贾元春就被封为贵妃,贤德妃。
这里面未必没有什么联系和值得揣摩的地方。
秦业虽然任工部营缮郎,但是,为官勤苦,清廉刚正,也就发不了家,富不了人,又因着秦业的夫人早亡,后来又才重新纳娶了一位夫人。
秦业因素与贾府有些瓜葛,故将养女许配给了贾蓉。
五旬之上方得了秦钟,因此对儿子期望极高。
纵使宦囊羞涩,仍东拼西凑的恭恭敬敬封了二十四两贽见礼,亲自带了秦钟,来去贾代儒家拜见了先生,遂才让秦钟得以入贾府义学,跟贾宝玉、薛蟠等人厮混。
这一点倒是和现代人很相像的。
正是:早知日后闲争气,岂肯今朝错读书。
..........
作为今科状元,贾芸的身份和地位,无疑是值得所有人拉拢和亲近的对象。
秦业身在宦海,见识了不少人物,却从未见识过贾芸这般少年得志,风流非凡的少年天骄。
或许以前在古籍上面也曾经见到过记载,可那古书中所记载的人物,跟现实生活当中亲眼见到的人物,却又是有所不同的。
当贾芸下了轿子,这才见着了身穿素衣长袍,容貌略微苍老,步伐还算稳健,看上去亦是有些疲惫姿态的秦业,不由得拱手,说道:“晚生贾芸,见过秦老先生。”
以年纪来算,如今的贾芸的确算是晚生。
达者为先,长者为先,更何况秦业也是读书人,称呼秦业一句老先生也未必不可。
因而,秦业在初见神丰俊朗的贾芸之后,亦是浑浊的眼眸里面逐渐闪烁着一抹亮色来,望着面前的贾芸,满脸笑意地开口说道:“我们秦家素来跟贾族交好,我又年长你一些岁数,牵扯算下来,你我亦算作是远亲,称呼伱一声贤侄,应该是不过为的。”
“不知,贤侄今日过来,是为何事呢?”
秦业心头疑惑不解,却还是笑着问道。
盖因为秦家素来跟贾芸没有什么往来,算起来贾蓉和秦可卿跟贾芸的关系极好,只是秦业心头认为贾芸跟秦家那般牵强的关系在身上,无缘无故地跑过来,只怕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
贾芸闻言却也是微微叹息一口气,说道:
“那宁国府的蓉哥儿跟我亦是交好的好朋友。”
“我当年落难时,更是多次救济于我,也算是交情匪浅!”
“当初嫂嫂突然亡故,我亦是伤心欲绝!”
“而今听闻嫂嫂家里面出了事情,弟弟生病在床,久而不愈,深恐秦家又生事端来,特意过来瞧瞧。”
贾芸说罢,又望着秦业,说道:“我在金陵府科举时曾经偶然遇到过一位隐居金陵府的神医,略微跟着那神医学了一些本领,倘若是老先生不嫌弃的话,我也可以替令郎好好瞧瞧这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