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丫鬟们闻言可心觉着委屈,却也是心中忍不住直觉着不舒服和不痛快。
此事本来是贾环引起,是那环三爷干的好事,故意打翻烛台,让那油灯落到宝二爷的头脸身上去,却与自己等人有甚关系。
如今可倒好,宝二爷承担下来所有的责任,凭白让宝二爷给环三爷背了黑锅不说,还连累着自己等人一并跟着遭殃,这算什么事儿嘛。
一时间,丫鬟们则是更心恨贾环起来,“那环三爷可真不是一个东西。”
忽然,就见外面芸府的丫鬟袭人走了进来,望着老太太,笑着说道:“请老太太的安。”
“袭人?你今儿怎么回来了?快,快过来我这边儿坐。”
贾母老太太因见到是袭人回来了,也是笑颜常开,心情立刻好转了些许,亦是让袭人走过去坐。
“袭人,是袭人姐姐。”
“她今儿怎么回来了?”
“怪道是稀奇的事情!”
丫鬟们因见到是袭人回来,也都笑看着袭人,心情顿时也就稍好了不少。
众人心中亦是纳闷稀奇,“这袭人如今乃是芸府的大丫鬟,今儿怎么突然回来我们荣府来了?”
“你回来是有什么事情?”
贾母忙看向袭人,伸出手来牵着袭人的手,笑着说道:“我这里也算是你的第二个家,以后可以常回来看看,多走动,多亲近.....”
袭人从小就被贾母带在身旁,却似自己的儿女一样对待,并不将其当作普通丫鬟看待,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让袭人去宝玉的屋子伺候宝玉,虽然后来也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贾母对袭人的态度始终如一,并无太大的改变。
在座的众人当中唯独只有王夫人的脸色最是难看。
当王夫人见到是袭人回来了之后,亦是心中微微叹息一口气,手中拨弄着佛珠,心中思忖:可惜了,当初一时冲动竟是将这么好的丫鬟给撵走了。
如今的王夫人似乎也生出些许后悔的心思。
只是袭人目前已经不在荣国府内当丫鬟,而是去了旁边的芸府当丫鬟,王夫人也便是只能够装作没有见到袭人,默不作声。
袭人笑看着贾母,对于贾母她也还是心觉着十分亲近的,便是笑着说道:“老太太,是宝姨奶奶想要与姑娘们说话,特意喊我过来知会姑娘们一声儿,今天我们家老夫人摆设家宴,想要请她们过去吃顿便饭,顺便玩会儿,聊聊闲话,稍微晚些时辰,说是在天黑之前就将姑娘们给送回来。”
“请我们过去吃饭?”
听了袭人的话语,荣国府的姑娘们则是心下迟疑起来,纷纷看向袭人。
贾母则是乐呵呵地笑着说道:“是好事情,你们都去吧!我们两家距离也近,到底也走不了几步路就到了,况且,你们姐妹也是该多走动走动,也是有好处的。”
如今贾芸飞黄腾达,贾母也寻思着让这些人寻一个靠山。
自己死后,贾政和贾赦这两个无能之辈,永远无法成为荣国府的大靠山。
至于皇宫里面的贾元春,贾母深知那宫门里面的内斗的厉害,而且祖宗有训,后宫不得干政。
未来便是想要去找贾元春求请帮忙,亦是一件极艰难的事情。
更何况,入宫见贵妃,此事也不方便,每月只有一次机会。
到底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有贾芸在朝中顶住,到底还是要方便一些。
卜老夫人是贾芸的母亲,如今贾芸官居从二品,她亦可算是二品诰命夫人,如今再也不是之前那个给荣国府打杂的小人物,也成为了一个有身份的人物。
两府彼此亲近,邀请往来,也是极其正常的事情。
说罢,贾母就看向袭人,说道:“等再过几天,我们贾府也有家宴,到时候我喊丫鬟过去知会老夫人一声儿,让她们都过来一起热闹热闹。”
“嗯,我回去就给二爷和老夫人他们说说这件事情。”
袭人点了点头。
“那你们就去吧!早些回来。”
贾母笑看着众人,便是说道。
..............
芸府。
王熙凤的屋子内。
“伱怎么又来了?难道不害怕宝钗她们撞见,对你有意见?”
王熙凤打开房门,瞧见门口站着的人是贾芸,也是忙将贾芸给拉到屋子里面去,淡然地看向贾芸,说道:“说吧!我这里不方便留你太久,有什么事情就快说。”
“昨日宝玉被环哥儿打翻烛台,让灯油给烫伤了。”
贾芸走到凳子上自顾自地坐下来,又看了一眼红儿,笑着说道:“红儿,我口渴了,快给我倒杯茶。”
“嗯。”
红儿闻言亦是赶忙跑过来伺候贾芸,倒了一杯茶水,给贾芸。
“那环三爷真的这么做了?”
红儿侧着脸,看向贾芸,询问道。
“是真的,如今宝玉的脸上都还红肿着呢!”
贾芸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过来就是想要问问凤哥儿,如何看待这件事情。”
“能怎么看?这一大家子的人自杀自灭,才是开端,好戏可还在后头呢。”
王熙凤看向贾芸,坐在贾芸的旁边,心中亦是忍不住感叹起来,说道:“宝玉的性子虽是纨绔一些,却也还有的救,倒是那环三爷被他那个不成体统的姨娘教导的越发不成一个样子了。”
“可是太太慈悲,若是换作是我,我非得要让他们两个人皮裂不可。”
听了王熙凤的话语,贾芸仿佛又见到了曾经那个在荣国府内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凤辣子。
他亦是喝了一口茶水,才说道:“今儿我邀请了荣府的姑娘们过来闲聊,你要不要也过去?”
“我去,可行?”
王熙凤迟疑道。
“怎么不可行?等过几天,我就去找皇上,让皇上开恩,饶你一次。”
贾芸笑着对王熙凤,说道:“你犯的事情,又不是什么造反、十恶不赦之类的大罪。若非是遇到了宋慈那个狠人,又被皇上借题发挥,成为了棋子,只怕仅凭荣国府的势力其实就可以平息得了,不必生出这般祸端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