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保家的心中早就有寻王夫人等人故事的心思。
只是苦于又寻不着。
之前运气好碰到了一次机会。
可惜,那次机会很快又灭了,没了。
今日,恰好生出这事来,她便是自以为得了把柄。
王善保家的又听王夫人委托,正好撞在心坎上去了,便是说着:「二太太,这个容易的。
不是奴才们多话,论理这事该早严紧的。
太太也不大往园里去,这些女孩子们一个个倒像受了封诰似的。
她们就成了千金小姐了。
闹下天来,谁敢哼一声儿。
不然,就调唆姑娘的丫头们,说欺负了姑娘们了,谁还耽得起。」
王夫人也是沉默地点头,认可此道理的,便是说道:「这也是人之常情。
跟家中姑娘们和丫头比起来,原就比别人来的要娇贵些。
你们该劝他们。
连主子们的姑娘不教导尚且不堪,何况她们。」
王善保家的又眉开眼笑地笑道:「二太太说的极是这个道理的。」
王夫人听了这话,也是沉默少许,便问王善保家的,道:「那此事你就去好好地查查吧。」
探春从旁说道:「家中的事情便是如此,刚平了这件事情,另一件事情又来了,总没有能够有一个停歇和周到的时刻。」
王善保家的便道:「家中的事情,多是如此,这人多嘴杂的,又是人心隔着肚皮,谁又能够说的准呢。」
王夫人便是说道:「便是这个道理,谁都知道大户人家的好,可是这大户人家的难处,又有谁知道呢?」
这里王夫人向探春等人,情绪不甚太好地抱怨道:「这几年我的精神越发的短了,总有些事情是照顾不到的。.
这样妖精似的东西竟没看见。
只怕这样的还有,明日倒得查查。」
探春见王夫人盛怒之际,又因王善保家的是邢夫人的耳目,常调唆着邢夫人生事,纵有千百样的言词,此刻也不敢说,只低头答应着。
王善保家的道:「二太太请养息身体要紧。
这些个小事情只需要交与奴才们去办即可。
如今要查这个主儿也极是容易的事情。
等到晚上园门关了的时节,内外不通风,我们竟给他们个猛不防,带着人到各处丫头们房里搜寻。
想来谁有这个,断不单只有这个,自然还有别的东西。
那时翻出别的来,自然这个也是他的。」
王夫人也觉着好似很有道理的点点头,道:「这话倒是。若不如此,断不能清的清白的白。」
下一刻,王夫人抽身回头看向探春,问:「女儿,你觉着如何?」
探春见到王夫人都说话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答应了下来,说:「母亲说的是,就按照母亲的意思去行罢了。」
王夫人又道:「这主意很是好的主意,不然的话,恐怕一年半载的,也查不出来。」
于是大家商议已定。
因叫王善保家的去,去下面仔细地盘查一二。
其余的人也都吩咐她们去到园里勘察消息。
探春又想到了关于黛玉等人谈及的事情,忙与王夫人说:「母亲。
我今日去芸府,与姐妹们闲话。
听林姐姐、宝姐姐她们说,芸哥儿嫌弃自家的宅子和花园小了一些。
便是心琢磨着承包我们这大观园,作为家中姐妹们游乐的地方。
若是母亲愿意答应的话,那么每年也可都多得几百两银子
的收成,旱涝保收,也不必我们去操持,自当轻便的。
更何况,芸哥儿要了去,也就只是供家里面的姐妹们闲乐,并不做外用。
也不会让外人进来,都是家中几个亲近姐妹,彼此往来,也可多好交往不是。」
一时间,就连王夫人也觉着此事甚好的,便是笑了笑,说:「此事是好事情,若是芸哥儿愿意的话,那就让他给承包了吧!
我到底也不懂得这里面的道理。
对于经济方面的事情,更是一塌糊涂的。
你得空去与老太太她们说说,谈谈这件事情,也便是过了。」
探春知会了王夫人此事之后,又跑去找了老太太贾母,述说了来龙去脉。
贾母含笑地点头,拉着探春的手,说:「此事倒是好事情,我不反对。
他若是想要承包,就让他承包了去。
听闻他们家是不缺少银子的。
两家彼此往来,也是好事情不是?
而且,我看外孙女儿也方便。」
见到贾母点头,探春方才辞别贾母。
她又是去找到了贾琏,问:「琏二哥,听闻你找鸳鸯借银子使唤了?」
贾琏的脸色难看,似乎也是有些难为情的说着:「呃...这件事情乃是我与鸳鸯之间的私事儿,妹妹就不必多问了。
今儿,妹妹喊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若是为了此事的话,那就不必说了。」
见到贾琏不愿意谈及此事,探春也是皱了皱眉头,方也不太愿意继续谈及。
下一刻,探春就看向贾琏,说着:「我还有一件事情要与你说说,便是芸哥儿心想要承包大观园的事情。
我们这大观园甚大,上下打理之类的事情,太过于劳费人力和银子。
若是承包出去,一应的事情,我们都可以不去理会的。
芸哥儿也有能力承包,便是与他就是。
今日找琏二哥过来商议,就是与你知会一声儿,免得到时候还不知情。」
贾琏听到探春如此说来,也是略作沉默。
大观园的事情,他可以不去管。
但是,这银子的事情,贾琏可不能够不去说和要。
贾琏就忙看向探春,问:「那芸哥儿有没有说,能拿出多少两的银子来承包我们这大观园?」
探春摇了摇头:「我却是没有过问,只是我们是本家的亲戚,应该不会少了我们的吧!」
听了探春的话语,贾琏这才放心下来。
贾芸素来出手大方,也不会亏待了他才是。
当即,贾琏又问:「那老太太知道了?」
探春笑了笑:「我去与老太太说了,老太太允许了。至于父亲他们也是答应的。」
贾政和贾赦二人对于贾芸的请求,无有不允许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