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芸府,大门口处。
薛蟠见到了贾芸谈及关于自家媳妇儿怀孕的事情,也是有些错愕,不禁看向贾芸,询问道:“芸哥儿,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我这家里面的事情,你反倒是比我更清楚了。”
瞧见薛蟠如此询问,贾芸摇了摇头,说:“是你母亲过来与我说了一些话语,这才得知了此事的。”
薛蟠顿时就没有话语可说了。
最近这些日子,薛蟠被夏金桂折磨的不轻,整个人的脾气也是变得很是没有脾气,相比起孙绍祖来说,薛蟠至少是不打女人的,没有去与夏金桂计较,惹不起,他就躲着,去青楼喝酒。
薛蟠本就有一个青楼的相好,所以,他经常会去青楼吃酒,光顾那位相好。
现在薛蟠陡然听闻夏金桂怀了身孕,也是心中略微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内心似乎隐约多出一种愧疚的情绪,没有立刻接过贾芸的话语,而是认真思索之后,才说道:“此事我也是的,只是自家的事情,不便与外人说罢了。”
贾芸也不去揭穿他,而是点点头:“那此事你回去之后,自己解决吧!”
说罢,就见到众人被贾芸迎接了进去。
忽然,远处走过来一行人,却是让贾芸略微错愕地看着来人,眼神闪烁着亮色,不禁苦苦思索,不清楚此人的目的。
站在门口处的几个官员,也是看见了来人,忙回头疑惑地说:“咦,这芸大人不是与忠顺亲王不怎么对付?怎么忠顺亲王今儿却是来了?”
别说他们想不到,就算是贾芸也是没有想到忠顺亲王会亲自过来一趟,究竟是一个什么意思?
是朋友,还是过来捣乱的敌人?
贾芸却在暂时的沉默后,方才心中沉思道:“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以静制动,倒是要看看这忠顺亲王究竟是一个什么意思,再者说了,就算是他来找麻烦,朋友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猎枪,随机应变便是。”
旋即,贾芸就起身前去迎接忠顺亲王等人的到来。
其实,忠顺亲王今日本是不打算过来的,但是,他的管家却劝说他今日一定要过来才可。
蛰伏隐忍,那么就必须要立一个人设。
大丈夫,能屈能伸。
若是今日他不来的话,那么未免就显得心胸气度不行。
天子乃是天下的主人,若是没有容忍度量,只怕不行。
这也是为何太子被废掉之后,忠顺亲王却是安然无恙,甚至于顺利地接管了太子的势力。
忠顺亲王的谋略和本事,远远超过了废太子。
还可以说,太子被废黜,只怕也与他暗中谋划有关系。
不然的话,太子身为朝廷储君,如何能够轻易说废掉,就能够废掉的?
没有这么一些朝中权势人物,推波助澜,只怕此事万难成功的。
忠顺亲王笑看着贾芸,说道:“芸大人,恭喜恭喜啊!”
贾芸亦是笑说,拱手着:“王爷,你这是?”
忠顺亲王淡然一笑,说:“我今日是过来给你贺喜的啊!”
说罢,就见到忠顺亲王吩咐身旁的几个人将礼物送了过来,让贾芸去看。
贾芸看了一眼之后,便是立刻认出了这里面的东西,那都是极端名贵的珍宝。
而忠顺亲王这次过来贺礼,竟然携带了如此珍贵的珍宝。
贾芸心中顿时就变得糊涂起来,他看向忠顺亲王,不清楚忠顺亲王这一手是什么意思。
服软?估计不太可能。
那么也就只能够是示弱了。
想到这里,贾芸的眼神里面浮现出一抹沉思之色,隐晦的闪过忧心,暗自思忖:“看来这个忠顺亲王比其他人难缠的太多。”
如此知道隐忍退让的本事,的确是其他王爷和皇子无法比拟的。
再加上忠顺亲王的年纪摆在这里。
除了已经坏了事儿的义忠亲王老千岁之外,只怕就属这忠顺亲王最有机会登顶了。
贾芸与忠顺亲王彼此欢笑,仿佛从未敌对仇视过。
旁边的众人见状也是心头迷惑。
那贾芸与忠顺亲王素来不对付,怎么今日这般和气?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时,就见到荣国府那边派遣出来的轿子,也是一步三摇晃地从远处走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乃是身着花红柳绿间杂色彩棉袄,手中拿着一杆大烟枪,脸上还有一颗黑痣的媒婆,她扭动着自己已经半老的身子,笑着从远处走了过来,望着门口处的众人,说着:“老爷,出来接新媳妇儿了。”
下一刻,就见到身后的轿夫,抬着新娘子去了里面。
众人见到新娘子过来了,也是开始起哄含笑。
贾芸带着迎春,踏过火盆,去了里面的屋子。
先是拜了自己的母亲卜老太太和贾赦、邢夫人等人。
后才进行了夫妻对拜。
随后,宾客开席,准备吃饭。
贾芸则是开始游走在酒席的周围,对着前来此地与会道贺的众人,一一敬酒,给足了众人的面子。
忠顺亲王望着眼前这繁华的一幕,也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今日所见到的朝廷官员可不少,如此得势的贾芸,着实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不过,忠顺亲王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他是皇帝的儿子,未来就可以有机会成为皇帝。
只要他成为了皇帝,今日贾芸嚣张辉煌,来日必定是阶下囚。
贾芸则是忽略了忠顺亲王,只是尽一些表面的礼貌,其他的事情,皆是放任自由,让忠顺亲王自由发挥,他则是隔岸观火,静观其变。
不管忠顺亲王有什么图谋,他若是想要有所动作,必定难逃贾芸的双眸。
不多时,贾芸就发现忠顺亲王今日的确不是过来捣乱的,为人比较安分守己,遂也就安下了心思。
今日是他大喜的事情,可不会想着去与忠顺亲王这样的敌人仇对。
傍晚时分,贾芸送走了前来道喜的宾客,这才返回府中的后院,前去见新娘子。
后院的屋子内,迎春正端坐在屋子里面。
她的性子比较木楞,不怎么活泼,也不太会逾越规矩,乃是那等最为本分的妇人,完美符合封建道德标准之下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