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正在屋子里面发脾气的时候,旁边坐着的贾芸却是看了一眼贾政,问道:「今儿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只怕二爷爷应当是要去衙门里面当差吧!」
旁边的贾赦闻言亦是诧异,道:「怎么?今儿你该去当差?」
贾政这才回忆起来,自己今儿的确是该去衙门里面值班的,忙点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只是被贾芹的事情给气糊涂了,反倒是忘记这一茬子的事情了。」
就在众人在屋子里面闲话时,忽然就见到外边儿走进来了一个人,望着里面的众人回禀道:「二老爷,衙门里来了人,今夜该班是张老爷,因张老爷病了,有知会来请老爷补一班。」
贾政所在的衙门,也就那么几个人。
现在突然少了一个人,贾政再不去,只怕就要被人说他玩忽职守了。
贾芸瞧见这一幕,便是知道这肯定是连环套了。
前脚出了水月庵的风月案子,后脚这个同衙门的张老爷就休假了,要让贾政去处理此事。
这里面若是没有什么鬼,只怕贾芸是不信的。
贾芸看向贾政,道:「还是朝廷大事儿为要,二爷爷,你便是去吧!有我在这里处理此事,定然是不妨事儿的。」
听见贾芸的话语,贾政亦是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跟随着来人去了衙门当差。
贾琏因瞧见贾芸站出来主持事情,又见到贾政离去,上了衙门办公,便是站起身来,看向贾芸,道:「既然此事与我也没有什么关系,现在芸哥儿你又在这里主持大事儿,想必没有我什么干系的。我又想起来最近还有一些事儿没有处理,便是先走一步了。」
贾芸点头道:「嗯,你若是真的有事儿,就先去吧!」.Ь.
贾琏闻言顿时也就如释重负,忙笑着离去了。
下一刻,贾芸吩咐道:「带贾芹进来说话。」
贾芹走进书房,只见那些下人们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不知说些什么。
他看起众人这个样儿来,倒也不像是宫里面要人,为元妃娘娘使唤。
可又一时间琢磨不出来一个所以然。
贾芹心想着问人,便是看向旁边的众人,道:「今个儿你们是怎么了?我这脸上可有花儿,竟值得你们这般来看我?」
众人闻言却不敢多说什么的。
贾政发话了,要是谁敢再乱说话,就将其给撵出去。
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Ь.
他们可不想要离开荣国府这个安乐窝。
现在这兵荒马乱的,出去自己混饭吃,那是地狱难度,吃不饱还不说,更会有那掉脑袋的风险。
因此,众人也便是不说话了。
贾芹见到这一幕,正在心里疑惑,又问不出来一个所以然。
顿时间,只得这般提心吊胆的走了进去。
贾芹刚走进去,就见到了坐在里面的贾芸与贾赦,立刻心头就颤抖了那么一下。
贾芸这平日里面可是轻易不会过来荣国府的。
一旦贾芸过来,便非是什么好事情。
贾芹便请了安,垂手侍立,说道:「芸哥儿,你们这是?」
贾芸道:「怎么?难道你自己心里面还不清楚我这次喊你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贾芹着实是一脸的摸不着头脑儿。
他来之前谁也不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又怎么能够清楚呢?
不过,贾芹是什么身份?他也不敢在贾芸的跟前再问。
论及家族辈分来说,贾芸与贾芹乃是一个辈分的人。
但是,论及势力和
实力来说,一万个贾芹也比不上贾芸身上的一根毛。
旁边坐着的贾赦立刻变了脸,愤怒的训斥起来贾芹,道:「瞧瞧你干的好事,把咱们家的脸都要丢光了。」
贾芹顿时就更不理解贾赦的话语了,忙一脸委屈的说道:「侄儿,可是冤枉啊,我可什么都没有干,怎么就被老爷你这般骂了呢?庵里月钱是月月给的,孩子们经忏是不会忘记的。」
贾赦见他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就更来了脾气,怒骂道:「好个畜生,还不快些给我跪下?」
贾芹见到贾赦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又瞧见贾芸一直都是冷着一脸不敢说话。
顿时间,贾芹也就明白过来,今日自己这一遭是逃不掉的。
旋即,贾芹就很没有骨气的跪了下来,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贾芸见状则是淡然的看向下方的贾芹,轻叹了一口气,道:「这东西你瞧瞧吧。」
说罢,贾芸便是将那一封揭帖扔与他去瞧。
贾芹拾起地上的揭帖来一看,吓的面如土色,说道:「这是谁干的!我并没得罪人,为什么这么坑我!我一月送钱去,只走一趟,并没有这些事。」xь.
说着,他亦是忙跪在地上看向贾芸,道:「芸哥儿,你可得救救我啊!若是让我母亲他们知道了此事,还不得打死我啊!我也就只是一时糊涂做了做事儿,可也不至于让我去死吧...」
说着,只管磕头,满眼泪流。
贾芹想着:此事也就只有靠芸哥儿了,不然的话,只怕横竖都是好死的。
想定主意,贾芹不由得抬起头来,便说道:「芸哥儿,我这罪也不至死吧!你可就轻饶了我一回吧!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贾芸却是看向贾芹,沉默了少许,思索着如何来裁定此事。
他在思索的时候,众人都陷入到了沉默当中,并不敢说话,打扰了贾芸的思索。
等到贾芸思索完毕之后,才听见贾芸轻叹一口气,道:「贾芹,这件事情我也帮不了你,你现在已然是别人手中的刀,砍了下来,落在了我们的身上,自己犯了什么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过错被人给知道了,而且还拿捏在手中当了把柄。今日既然我都知道了,陛下也就知道了。你清楚我的意思?」
贾芸的一番话语,顿时让众人额头上面冷汗直流,此等事情被雍太皇帝知道,那岂不是坏了大事儿了?
贾芹脸色顿时就变得惶恐和不安,忙磕头道:「蔷哥儿,我家中还有母亲,而且我也没有子嗣,可不能够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