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运客栈。
李景隆率李家部曲赶到,却发现门外早已排起了长队。
他甚至还在里面看到了一个老熟人,当朝礼部尚书李至刚!
见此情形,李景隆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这盛寅名气这么大的吗?
连当朝礼部尚书都得排队?
那特么我儿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李景隆眉头一皱,径直走到了李至刚身前。
“李尚书,这是个什么情况?”
李至刚见来人是臭名昭著的李景隆,当即就扭过了头去,丝毫不给面子。
毕竟谁都知道李景隆只是个草包废物,虽然忝列文武百官之首,但那不过是皇帝陛下的权宜之计罢了。
这李景隆平日里在朝堂上连个屁都不敢放,就是个摆设罢了。
“李至刚,老子再问你最后一遍,你不要不识好歹!”
李景隆见他不理会自己,直接伸手揪住了这厮的衣襟。
李至刚大惊失色,脸上满是惊惶。
这李景隆抽疯不成?
“回答老子的问题!”
眼见李景隆情绪不对,李至刚也不敢端架子了。
“盛寅今日治疗了一个宦官的蛊胀病,药到病除,名震京师。”
“所以我等闻讯赶来,希望小神医能出手解决一些疑难杂症。”
李至刚怂了,本能地选择了从心。
主要李景隆现在这模样太吓人了些,跟特么死了亲儿子一样!
“不应该吧?你可是当朝礼部尚书,这位小神医架子这么大的吗?连你这位礼部尚书都请不动他?”
李景隆有些惊讶。
这等朝堂重臣,一般医师都不敢得罪。
只要让下人过来传个话,立马就会乖乖地亲自上门了。
李至刚也深以为然,苦笑着叹气道:“人家有真本事,那又能怎么办呢?”
“这位小神医本事大脾气也大,从不上门出诊,想要看病自己个儿来这排队。”
“毕竟是朱丹溪的隔代传人,有点脾气也很正常,医术摆在那里。”
嗯,这就是所谓的“恃才傲物”了!
李景隆点了点头,随即又满脸戏谑地笑问道:“李尚书,你这有什么疑难杂症啊?”
难怪这厮还乔装打扮了一番,原来是怕人给认出来啊!
李至刚:“???”
你礼貌吗?
这问的多冒昧啊!
李景隆见他不回答,也懒得再理会,办正事要紧。
不过这个老纨绔并不准备慢慢排队,索性直接发挥一下纨绔的作风。
李景隆直接带着李家部曲闯了进去,却被客栈掌柜给拦了下来。
“这位爷,这位爷,后面排队去!”
“哦?”李景隆笑了,“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呵呵,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来了,今儿个也得老老实实排队!”
掌柜冷笑一声,“小神医可是说了,谁要是坏了规矩,他绝不给此人看诊!”
李景隆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一巴掌呼了过去,打得客栈掌柜连连倒退。
“破门,抢人!”
老纨绔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作为一名合格的纨绔,这种事情他干的可不少。
嗯,大多都是秦楼楚馆的曼妙佳人,那真是经验十足。
李家部曲得了命令,直接硬生生地撞开了房门。
此刻正在看诊的盛寅愣在了原地,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李家部曲一拥而上,进行了一番亚洲式捆绑。
等人绑好了,李景隆这才走了进来。
“你就是盛寅?”
“正是在下,不知足下是……”
盛寅满脸怒容,语气颇为不善。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嚣张跋扈之人。
一言不合就破门而入,而且直接绑人!
这可是金陵帝都,天子脚下啊!
还有王法吗?
还有天理吗?
“曹国公李景隆,见过小神医。”
李景隆?
听到这个名字,盛寅一张脸更黑了。
盛寅毕竟还很年轻,不过二十几岁,难免有些热血冲动。
一听说来人是曹国公李景隆,盛寅直接就果断冷笑道:“曹国公请回吧,在下不会……”
“我儿腰部受到重创,你能治好吗?”
李景隆不耐烦地喝问道。
果然是个臭名昭著的老纨绔!
铁骨铮铮盛神医虽然算不上嫉恶如仇,但也不想跟这种人渣打上交道。
所以直接闭口不言,清晰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然而他低估了一个老纨绔抢救儿子的决心,也不太理解“纨绔”这个词语的真正含义。
李景隆暴怒之下也懒得细问了,直接强行把人带走,然后扔上了马车,准备回府。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纰漏,一看就是经常绑人的那种,还不忘带上了盛寅出诊的药箱。
论绑人这一块儿,李景隆经验还是挺丰富的嗷!
可他把人绑走了,在场排队的人却不乐意了。
李至刚当即拦住了李景隆,厉声呵斥道:“李景隆,你在干什么?”
“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岂容你撒野闹事?”
老纨绔急着救儿子,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对啊,你还知道老子是李景隆啊?”
“谁给你的胆子来招惹我的?你忘了我李景隆的恶名吗?”
众人见此情形,吓得连连倒退,再也不敢阻拦。
那可是李景隆啊!
恶贯满盈的曹国公!
真要是发起狠来,还真没人敢得罪他!
李至刚骤然被踹了个狗吃屎,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后,李景隆早就架着马车走了。
这位当朝礼部尚书气得暴跳如雷,疯狂咒骂道:“李景隆,你这个天杀的混账,老夫定要向皇上弹劾你!”
“随意!”
一来到曹国公府,盛寅就听见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我的腰啊!”
“天杀的你能不能轻一点?”
见此情形,盛寅有些慌了。
“那个曹国公,里面这位是……”
“犬子弘壁,腰撞树上了,全靠盛神医了啊!”
盛寅:“???”
啊?
腰撞树上了?
你撞猪上了呗?
你这借口能再随意点吗?
特么哪个正常人没事拿腰撞树啊喂!
不用怀疑,这李弘壁肯定跟他爹一样,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至于他这腰的问题,无非就是沉湎于酒色,以致于身体亏空腰肌受损!
一想到这儿,盛寅更是满脸厌恶。
“曹国公,这病在下治不了!”
李景隆怒了,直接拿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小子,今儿个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
“你要是治不好我儿,老夫就把你扒光了吊在那些青楼楚馆门口!”
嘶……你好恶毒啊!
盛寅有些怂了。
毕竟他也要脸啊!
要是真被扒光了吊在青楼上面,那以后还活不活了!
“嗯……医者仁心,在下可以一试。”
听到这话,李景隆脸上露出了笑容。
呵呵,年轻人,跟老夫斗,你还嫩了点!
“这就对了嘛,小神医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