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林墨躺在桂花树下的懒人椅上,眯着眼享受着郭照的柔夷按摩,不时会打趣几句,“上一点,再上一点。”
“公子,再上再上就是教坊司的手法了。”郭照糯糯的说道。
“没事,公子我愿为你除膜慰道。”林墨悠悠然。
“公子真是古道热肠。”听不到话里玄机的郭照只是明白,林墨一定是为她好就对了。
“哟,想不到目不识丁的照儿还懂得古道热肠呢。”林墨继续打趣。
“公子你忘了,我识字的。”
没忘,你识字,不识丁。
唉,古代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林墨表示,不打仗,不搞发明赚钱的日子,还是挺舒服的嘛。
伴随着门咯吱一声被打开,老岳父走了进来,将手里的银印青绶丢给了林墨,“喏,这玩意可要随身带,让人拿去了,是可以直接行彭城太守之权的。”
“多谢岳丈大”
林墨话没说完,眼睛就直了。
只见吕布身后跟着一少女,身披粉红色衣裙,肤色因为胭脂的缘故如是含春,晶莹的红唇娇艳欲滴,让人有种想恶狠狠的啃上一口的冲动,青丝盘旋被一枚碧玉发簪锁住,鬓角垂下两段秀发,加上那动感十足、凹凸有致的身段,美的足以惊艳到看过后世无数经过女网红的林墨。
这小子,竟然还咽口水。
看着林墨喉结上下滑动,吕布忍不住心里偷笑,看来貂蝉这一手还真是管用啊,这臭小子的眼神恨不得把玲儿给吞了。
“伱你看什么。”吕玲绮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别过了脸去,其实心里也是开心的如小鹿乱撞。
女为悦己者容嘛。
能把自己的夫君迷成这样,她心里是很得意的。
要知道,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他可从来都没有这样看着自己。
“没没什么,玲儿今日,好漂亮。”
林墨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要是给她换上不知火舞的衣服,啧啧,那叫一个带劲啊。
不说那沉甸甸的山峦,光是这对大长腿,那也是腿玩年的存在啊。
“油嘴滑舌。”吕玲绮娇瞥了一眼后,得意的扬起头来,露出雪白的脖颈。
“你喜欢的话,巧舌如簧也是可以的。”林墨嘿嘿一笑。
“你们说什么呢。”吕布听来像是打情骂俏,又觉得听不太懂。
“噢,岳丈大人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远送了。”林墨自始至终就没看吕布一眼。
没办法,一年多啊,足足一年多的时间,吕玲绮好像就只有两套衣服,一套是紫色的皮甲,还有一套就是暗红色的皮甲。
加上永远把方天画戟握在手上,固然是英姿飒爽,但是搭配上高冷的气质,总归是让人觉得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所以,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两人都是保持着一个距离,理性的距离。
林墨忍不住心里吐槽,你要早这么打扮,娃都有了啊。
“你你这是嫌我碍事?”
吕布先是一愣,我进来什么话都没说你竟然急着恕不远送?
这也就是我女儿,要不然.吕布不知是该高兴还是生气,指着林墨点了点手指,冷声道:“我我回头再来教训你这臭小子。”
“父亲去哪?”吕玲绮叫道。
“我?”
吕布冷笑了一声,“现在你们俩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
说完就大踏步的离开了,吕玲绮象征性的唤了几声,当然也没有真的追出去。
然后,照儿也很识趣的悄悄离开了,整个大院就剩下林墨和吕玲绮。
两个人独处也不是头一回了,事实上,次数还不少。
可是,她从未看过林墨如此炙热的目光,好似有一只蚂蚁在身上爬。
林墨的心理戏也是很足,看着自己的老婆竟是如斯尤物,不由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我对了,诗会在即,你觉得,哪家会胜出?”觉得现场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吕玲绮只能主动找话题打破局面。
“你还关心这事呢?”林墨有些意外。
“那日,公台先生跟父亲说,此次诗会夺魁的家族必然会一举名动大汉十三州,即时无数寒门学子投奔,甚至可能引发世家间的斗争。”吕玲绮煞有其事的分析了起来。
见吕玲绮还真是有几分兴致,林墨便道:“走,到那边坐下说。”
这会他可就没有从前老实了,直接牵起了吕玲绮的柔夷,冰凉的触感传来,还能明显感受到玉手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
“那你觉得哪家会胜出?”虽然坐下了,林墨却没有放开吕玲绮的手,看着她脸颊绯红,这种欲拒还迎的感觉,让他嗅到了前世恋爱的酸臭味。
“不知道。”
吕玲绮呼吸有些急促,随后补充道:“但公台先生说,你此举不智,不管诗魁花落谁家,对于我们都有害无益。”
陈宫这么说也无可厚非,明面上来看,这样的诗会确实是在为世家们服务,所以陈登、鲁肃和刘晔是极力支持的。
因为他们都希望自己背后势力的世家能夺魁,这样便可一举压垮对方。
甚至,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是他们,由于诗魁的彩头算是极为丰厚,加上背后的政治影响,很多颍川、荆州的世家都派了人来。
但这恰恰就是林墨要的效果。
他淡然一笑,问道:“若是我夺魁了,玲儿觉得这还是有害无益吗?”
“你?”
吕玲绮瞪大美眸,脸上写着不相信三个字,“你虽是智谋过人,可诗词歌赋不比用运筹帷幄,我怎么不知道你也懂诗词。”
难道,我学过如来神掌也要告诉你吗?林墨嘿嘿一笑,“雕章琢句算什么,放心吧,你夫君我早有后手安排。”
林墨开始不要脸了称呼都变得无比暧昧。
这要是旁人这么说,吕玲绮肯定会觉得对方大言不惭,可是见识过无数次林墨从容自若的开始,麦穗两歧的收尾后,她又觉得,他一定是有把握的,便打趣道:
“你可否即兴来一段?”
“可以,你出题吧。”
文抄公嘛,谁不会啊,穿越者必备好吧。
吕玲绮低头思忖了一会,一双眸子突然就光芒四溢了,坏笑道:“近日坊间兴起了对联不知你能否即兴做出一副对联来。”
对联?
额,玲儿你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呀。
不过,还是难不倒我的,林墨润了润嗓子,昂首道:“龙骨一根生精解渴,鲍鱼两片深耕泻火,横批,一日见效。”
说完,林墨挑了挑眉,贱兮兮道:“怎么样啊玲儿。”
吕玲绮跟吕布不同,吕布是去了丁原麾下,才开始识文断字的,但吕玲绮是从小就有先生教授,不说是文采斐然,还是懂一些诗词歌赋的。
但对联这玩意才刚刚兴起,吕玲绮并不了解,甚至只是知道它是一对加横批的格式,自然就不懂得如何去欣赏了。
突然提起,纯粹是想看林墨出丑,免得他今天过于肆无忌惮了。
结果他还真就对出来了。
听不懂,委实是听不懂,反正挺工整就是了。
不过,龙骨应该是指龙骨水车吧,他这是以自己的发明为内容,自然是即兴之作,顿时吕玲绮便对林墨有了莫大的信心。
“那你若是夺了诗魁,紫阳书院不就能迎来大批的寒门学子,以后父亲就不会再为用人履职方面头疼不已了!”吕玲绮兴奋之下,另外一只手也握住了林墨。
“那是,你夫君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在外面低调、谦逊恨不得把自己打造成厚德载物的谦谦君子,一旦撩妹了,嚯,那人设立刻就成文武双全了。
对于林墨的自诩,吕玲绮并不反驳,内心也是认可的,她喜欢看到自信阳光的林墨,男人嘛,永远不能说不行。
“好些天没练箭了,玲儿今日刚好教教我吧。”结束了这个话题,林墨主动提议。
“可是我今日穿成这样如何教你?”
你要不穿成这样我练什么箭?林墨摆手道:“无妨无妨,你我大婚在即,何必拘泥于细节,来来来。”
不管她答应不答应林墨拉着她便走到了一旁。
林墨搭弓上弦,动作有些别扭,明显是不标准的姿势,看的吕玲绮直摇头,“看来你是太久不练了。”
于是她走上前,纠正着林墨的动作,在林墨的引导下,不知不觉便贴近了。
距离近到,林墨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吕玲绮的幽兰气息和傲人山锋的顶撞。
要不是这个年代太看重礼节,没有成亲前绝不破瓜,林墨估计会霸王硬上弓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诗会在即,各方世家、天下寒门学子开始荟聚在彭城,一时间,彭城里是人头攒动,连客栈的生意都爆满,掌柜的高兴的合不拢嘴,真希望每天都是诗会呀。
至于酒肆和风月场所适合那些酸臭文人吟诗作对的地方,更是人满为患了。
调查了一番后,林墨甚至有些担心在紫阳书院办的诗会根本挤不下这些人。
光是大世家的来人就夸张到令人震撼了,江东四大家族,荆州四大家族,颍川派系,温县司马家,弘农杨家,还有北国士子。
好像除了交州、凉州、益州和幽州外,其余州的大世家都有派人过来。
林墨知道,不是这五个州不想来人,实在是路程太远了。
来了这么多人,光是世家子们的安排就已经够把紫阳书院给塞满的了,根本容纳不了寒门学子了。
而且这些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也不能换成去校场吧,那里倒是可以容纳所有人,但丢不起这个脸,这事,还得想想法子才行。
二乔也到了,被乔家的人护送到了驿馆后就闭门不出,林墨很想一睹美颜,可惜啊,身份尴尬,她们也不可能私下相见的。
进城那天,这两姐妹花可是出尽了风头,不仅引得一条街都堵塞了,连一些大世家的公子哥都忍不住去围观。
其实啥也看不到,她们自始至终就坐在马车里没下来。
不过庐江二乔的美名有多大吸引力,也可见一斑了。
把她们给绑上,确实是明智的。
东城,墨客酒肆里,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葛巾布袍,皂绦乌履,穿着被洗的发白的儒袍,他眉目清秀,五官端正,坐在酒肆一角静静喝着酒,听着周遭的议论声。
基本都是对这次诗会的看法,也有一些大放厥词的公子哥表示夺魁十拿九稳。
待了一会,他便有些腻了,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对面忽的坐下一人。
那人穿着褐色儒袍,年方十九,浓眉掀鼻,黑面短髯,形容古怪,样子不是一般的丑,笑嘻嘻的看着他,摇了摇手中的酒葫芦,道:“元直啊,想不到在这里也能遇见你啊。”
徐庶也是一愣,喜上眉梢,惊喜道:“士元!哈哈哈还真是有缘啊,你也来凑个热闹?”
徐庶,徐元直。
庞统,庞士元。
一个是颍川一脉的寒门,早年为人报仇而闹市杀人,随后为了不连累老母便从徐福改名为徐庶,并当起了游侠,兜兜转转去了荆州,跟诸葛亮、司马徽、崔州平等人来往密切。
一个是荆州四大家族之一的庞家,背景之大、底蕴之厚就不用说了,最近刚刚得到司马徽的评语,称南州士子没有人可以与庞统相比,名气正盛呢。
两人,便是在荆州相识的。
感情谈不上多深,毕竟相识时日尚短,不过这群腐儒,向来都喜欢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所以也就算是个交浅言深的相处模式了。
“怎么,元直是想来拔个诗魁呢,还是想趁机入幕吕布府上,好施展你那满腔才华呀。”庞统打趣的问道。
徐庶笑了笑,反问道:“不知士元此来,又是为了诗魁,还是为了成为吕布的军师上宾呢?”
闻言,庞统不屑的大笑了起来,也就是因为酒肆里人多议论声也大,这阵笑声才没引的人注意,他嗤了一声,“吕布,他能不能守住徐州还两说,我若展翼,可比九天之凤,他那气量,怕未必能容得下我。”
其实,前几年的时候,庞统只是自诩有才,自视甚高,名气还是靠着背后的庞家在支撑。
等司马徽给出了对他的褒奖,又得了庞德公给的凤雏称号,他就开始飘了,说起话来爱以凤凰自居。
庞统打开酒葫芦,灌了一口酒,打了个酒嗝,继续道:“诗魁呢,我也没什么兴趣,就是想来看看,被称作是旷世雄才的林允文,为什么会做起了这么没脑子的事情。”
徐庶笑着摇了摇头,“士元啊,你还是这么心直口快。我也不是奔着什么诗魁来的,不过兰陵侯此举像是为天下寒门子弟打开了一扇门,这一点我与你一样,也是想来瞧瞧他是何等样人。
坊间传闻,吕布从穷途末路到今日脚踏两州,兵强马壮,粮草富足,可都是拜他所赐,吕布对外称他有经天纬地之才。
不瞒你说,我对他是颇有好感的。”
庞统却是冷笑了一声,“世上欺世盗名的人实在太多,便是要看看这诗会的背后,到底埋了什么样的阴谋。”
经天纬地?我凤雏才配得上好吧!
其实,庞统是有一些狂妄,性格使然,但他这种态度又无可厚非。
武将尚且对于早已名动天下、不可攀爬的高峰吕布抱有虚有其名的想法,更何况是文人相轻的士子们?
接触的人多了,他们就很清楚,大多数时候,口口相传的故事,都是被注入了个人色彩的神话。
真正的惊世奇才,哪能是满大街跑的?
还这么巧就让你误打误撞认了个女婿?
偏偏还出身是个贱籍?
不信,坚决不信!
其他不说,光是这个诗会就显得他很呆,蠢货。
“这么说来,你是想投奔吕布?”庞统问道。
“谈不上。”
徐庶依旧是在笑,“且看看他们翁婿的成色吧。”
庞统点了点头,他反正不打算投吕布的,瞧不上。
至于徐庶,猜想对吕布的好感应该是来自这场诗会吧。
毕竟出身寒门,倒也可以理解。
碰上了熟人,加上这次的诗会,规模大大超出了庞统的想象,倒是越发的让他期待了。
“孔明来了吗?”徐庶转而问道。
庞统摇了摇头,“他是徐州琅琊人,可能是担心一旦过来了,会被吕布给强留下吧,我看他是想太多了。”
徐庶笑而不语,他知道,庞统瞧不上的不是诸葛亮,而是吕布罢了。
被锁了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