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士翙见李治主动询问自己赶紧躬身行礼道:“下官冯士翙见过殿下。”
李治上前一步托住他的手臂说道:“冯刺史无需多礼,你率众归唐之事本王也是早有耳闻。”
“下官多谢殿下挂怀。”冯士翙说道。
李治笑着说道:“冯氏一族所行皆为忠义之事,足以堪当世家楷模。”
接着他又将张磊向冯士翙引荐了一番,几人又站在岸边啰嗦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李治扭头对冯盎笑道:“此时天色业已不早。
不知老国公可还有精力与我到船上促膝长谈?”
此去康州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他们若是想要在明日将那高吉强捉拿归案便需要连夜赶路。
冯盎听了李治的话以后笑道:“此去乃是为老臣抒发胸中闷气,老臣自是早已迫不及待。”
说完这话他扭头对冯士翙说道:“叔父此去廉州还需在那边待上几日。
你便先行回去无需在此等待。”
李治在一旁接口道:“本王此次来得匆忙未能与冯刺史把酒言欢。
待到这边事了本王便在广州城恭候冯刺史,到时你我再好好聚上一聚。”
冯士翙听了这话以后赶紧行礼道:“下官恭盼殿下凯旋。
待殿下凯旋之时下官定会到广州城陪殿下庆贺一番。”
李治一边和冯盎谦让着准备登船一边开口回道:“此去时日定不会太久。
你我很快便能在广州相见。”
罗州与廉州相距不远,且从陆地出发要比海路近上不短的距离。
但是由于此次参与行动的乃是大唐水师因此在没有战马的情况下只能选择连夜航行。
北海那边的港口备有不少马匹。
众人在那边靠港以后换乘马匹足以保证在明日中午时分赶到廉州府城。
直到李治和冯盎带领着一支两百人规模的水师上岸以后廉州这边都还没能收到任何消息。
而直到李治等人赶到府城一帮即将迎来末日的纨绔们还在悠闲的享受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廉州城里的一座高档酒楼中一群书生打扮的公子哥们正在一个包间里饮酒。
若是李治在此便能认出这几人正是上次在长安城中被罚款的张鸿德等人。
此时张鸿德刚刚将一杯醉仙酿喝下。
只听他开口说道:“高兄所在的廉州城可要比小弟所在的宣化县繁华了太多。
便是这醉仙酿小弟想要喝上一口都是大费周折。”
坐在主位上的乃是廉州刺史高吉强的儿子高彩。
他听到张鸿德的话以后笑着说道:“这醉仙酿便是在这廉州城也不是人人都能喝到。
小弟也是占了家父的光才能提前预定两瓶。”
坐在他对面的乃是刘姓的那名书生。
只听他接口道:“这醉仙酿唯一的美中不足之处便是太过稀缺。
否则以我等家中的财力便是每日喝上几杯也不是消费不起。”
他的话说完之后旁边的李姓公子哥也接口道:“想来如同醉仙酿这等美酒也不是很好酿制。
否则也不会常年都是如此紧俏。”
他的话说完以后众人纷纷点头。
其中一人开口道:“这廉州城内的海鲜也是不错,小弟所在的西平州可是很难吃到。”
高彩开口道:“此处靠海近些,一些海鲜运到此处倒是能够保证鲜活。”
“确实要比长安城的海鲜要新鲜一些。”有人接口道。
张鸿德听了他的话以后开口道:“话虽如此,但诸位可莫要忘了那长安城可是深处中原腹地啊!”
几人听了他的话以后全都默默的点了点头。
李姓公子开口道:“不知这廉州城中可有其他特别之处?
我等远道而来高兄可不能藏私啊!”
高彩笑道:“诸位放心,这廉州虽无法与那些大城相比但海边的风景却也不是那些大城所能比拟。”
众人听了这话以后便有些意动。
于是张鸿德首先开口道:“小弟还真就从未见过海景。
我等不如快些吃完,也好趁天黑之前好好玩上一番。”
高彩开口道:“刚好北海那边有一座港口正在兴建。
我等到了那边还能让彼等好好招待一番。”
刘姓公子惊讶的问道:“莫非高兄家里已经有钱到可以修建港口了?”
高彩摆手道:“修建港口耗费巨大,岂是小弟家族所能负担得起?
不过那港口既然建在我高家地盘之内又怎能少了我高家的好处?”
张鸿德问道:“如此说来那港口便是朝廷的产业,你高家居然还能从中分一杯羹?”
高彩撇嘴道:“朝廷的产业又当如何?家父的刺史之位可是陛下亲自赐予的。
便是廉州每年的赋税都没人敢向我廉州收取。
将来那港口若是建成说不得家父还要从中获利。
如今本公子带几个朋友前去玩耍一番让彼等招待一下又有何不可?”
“想不到高兄平日居然如此低调,我等以前居然不知高兄家里居然还有陛下撑腰。”
李姓公子惊讶的开口道。
高彩听了这话以后顿时眉头一挑,脸上露出满满的骄傲之色。
只听他开口说道:“几位兄台有所不知,家父曾在国舅爷府中任职。
在皇后娘娘很小之时便已与之相识并多有照顾。
当初国舅爷被发配岭南之时也是家父一直在身边照应。
当初若非家母正好怀了小弟而无法远行说不得家父如今早已经在中枢任职了。”
众人满脸艳羡的听着高彩在此大吹特吹,却不知此时李治等人已经来到了城门之外。
而城门口的十几名府兵此时已经全都被水师的战士们控制起来。
这些人到现在都还在纳闷自己刚才只是想要上前要几个入城费,怎么就突然间被人给绑了?
李治走到一个还在发愣的府兵面前开口道:“带我等前往刺史府。
半路上若是稍有延误本王便让你全家灰飞烟灭。”
李治说话之时脸色一片冰冷。
他没想到这廉州城已经被高吉强经营的如此乌烟瘴气。
居然都已经到了随意向人收取入城费用的地步。
那名府兵听到李治的话以后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本王?对面站着的这个少年居然是一名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