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快住手,在下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纵是犯了些许错误自有大唐律法惩戒。
将军怎可于这大街上如此羞辱于我?”软富贵一边护住自己的头脸一边开口道。
张磊手中的鞭子挥舞不停。
他一边打一边开口道:“你还知自己是朝廷命官?朝廷命官可能白日宣淫?
朝廷命官可能与海盗勾结抢夺商家财物?”
软富贵一边疼得“嗷嗷”乱叫一边抽空辩解道:“本官今日只是起的晚些。
并未如同将军所想那般白日宣淫。
更不曾如将军所言与哪方海盗合伙抢劫商家。”
“狗一样的东西,还敢狡辩?若非是你故意隐瞒那些海盗和走私商贩的货物怎能轻易脱手?
朝廷又怎会到如今才能查明走私商贩的底细?
你真当朝廷没有证据便会随便抓人吗?”张磊用手中的马鞭指着软富贵骂道。
“呦...阮不举这是遭了报应啦?怎会被人追到大街上如此羞辱?”
“不知道呢!大中午的就从城外杀进来一队官兵,从城门口到府衙见人就抓。”
“这下阮不举家的婆娘不用到处去诅咒他了,看这架势今后便是想举也没有机会喽!”
“早便该来人将这畜生抓走,这些年被他糟践的大姑娘小媳妇可是不少。”
周围的百姓们议论纷纷,嘴里熟练的念叨着软富贵的老婆给他起的外号。
这些年软富贵祸害的女人太多,惹得他自己的老婆严重不满。
软富贵自己也知道朝廷既然派人来抓他便肯定是掌握了一些证据。
因此他对张磊的指控也并未开口辩驳。
不过他此时还想保住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
因此在听了张磊的话以后便开口道:“本官与那海盗勾结也是一时财迷心窍。
此事与本官家人并无任何关联,还请将军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勿要为难他们。”
张磊道:“本将职责只为抓人,至于朝廷如何判罚与本将无关。
便以你所犯之罪而言你的家人怕也会受到不少牵连。”
软富贵听了张磊的话以后低头叹息了一声。
“敢问将军姓名?可是来自广州府军?”
软富贵早便收到了雷通的警告,近些时日也一直都在关注朝廷的动向。
他原本以为罗浮州乃是大唐最为边缘之地但有任何风吹草动自己都来得及举家潜逃。
却不想朝廷的动作居然如此快速,他甚至到眼下都还不知前来抓捕自己的是哪方的人马。
“好叫阮刺史知悉,本将张磊,恬为大唐水师大都督。”张磊面无表情地开口道。
“轰”
软富贵听了张磊的介绍以后脑中顿时发出一声炸响。
“大唐水师怎会突然来到此地?沿途海盗便未曾发现任何异常吗?”软富贵惊问道。
张磊听了这话以后撇嘴道:“区区万把海盗,本将不知其藏身之地或许对彼等无可奈何。
但如今彼等行踪已然完全落入我手本将又岂能任其继续逍遥于世?”
“那些海盗都被...剿灭了?”软富贵惊问道。
张磊道:“区区芥藓轻易可除。”
软富贵听了张磊的话以后顿时无语。
海盗的势力好歹也有将近两万。
他们在海上逞威已经有两年之久,过往商船只要没有大唐水师护航便少有幸免。
如此强大的一股势力到了张磊的嘴里居然成了芥藓。
也不知大唐水师究竟强大到了何等程度。
张磊说完话以后也懒得再和软富贵啰嗦。
他让人先带软富贵去穿好衣服随后又命令手下分头前去抓捕其他涉案官员。
软富贵所处的罗浮州终究还是过于偏远。
因此他们从海盗团伙以及走私商贩们手中得到的好处明显要比段志玄等人少了许多。
不过即便如此整个罗浮州上下官员所收受的财物加起来也有几千万的价值。
这些钱在如今这个时代还是能给人带来极大震撼的。
不过水师战士们在看到这些财物时的表现明显要比广州城的府兵好上太多。
毕竟他们参加一次远洋护航赚到的钱财也是不少。
张磊在查抄了罗浮州一众官员之后一边命人押解着这些官员和财物返回广州。
一边马不停蹄的带着人手前往了棠州。
另一边的二赖在精心制作好一副担架以后又为锦娘煎了一副汤药。
等到锦娘喝完以后又休息了一阵二赖才将车夫叫醒。
“哥哥,天色已经不早,我等填饱肚子也该出发了。”二赖轻推着车夫的身体说道。
车夫被二赖一推顿时清醒了过来。
他胡乱洗了一把脸说道:“按照得来的消息水师眼下应该已经开始行动。
我等若是能在驩州等到水师大军锦娘的安危便无需担心了。”
“哥哥无需为妹妹担忧,喝了两副汤药以后妹妹已经感觉好了许多。”锦娘道。
车夫听了锦娘的话以后开口道:“都怨哥哥之前过于谨慎,未能早些联系其他同伴。
不然也不至害得妹妹生了一场大病。”
锦娘道:“哥哥切莫如此说话,沿途各地到处都有张贴有关哥哥的海捕公文。
哥哥若是不小心一些哪里能够等到朝廷开始行动?”
二赖道:“眼下无需再说这些,我等眼看便能解除危机,之前所受的磨难便也值了。”
说完这话二赖拿出两张面饼,三人就着热水匆匆填饱了肚子。
随后车夫和二赖两人一前一后抬着锦娘便向着驩州走去。
如今已经确定朝廷开始行动因此车夫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他带着二赖直接踏上了宽敞的官道,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向了驩州。
说来也是幸运,就在三人紧赶慢赶仍然不确定能在天黑以前赶到驩州时。
身后的官道上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车夫二人将担架抬到路边回头看去便见一队足有上百人的骑士从远处疾奔而来。
车夫极目望去发现这些骑士所穿的衣服极为统一,隐隐间似乎与大唐的新式军服十分相似。
等到双方离得近了车夫的脸上顿时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自己的苦日子总算是熬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