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段至玄听了徐浪的话以后不由松开了他的脖子。
徐浪赶紧直起腰来说道:“大都督,这种事末将怎敢随意拿来胡闹。
纵然是末将心里存了一些小心思那也要能在大都督这里说得过去不是?”
段至玄听了徐浪的话以后沉思了一下道:“老子若是答应了,你小子不会偷偷留一手吧?”
“大都督放心,末将绝对让兄弟们倾囊相授,至于能够学到哪种程度末将可就不能保证了。”
徐浪开口说道。
段至玄听了徐浪的话以后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通过这句话使他不由对这丛林战法更加重视了几分。
眼前这场战事将会持续多长时间尚未可知。
但是徐浪在保证自己会倾囊相授的情况下居然会下意识的认为自己手下的将士们学不全。
看来这徐浪之前所言的练掉了一层皮可能真的不是虚言。
“行,这件事本将答应了,只要你的人能够做到毫不藏私,本将也绝不会在战功上给你等打任何折扣。”
段至玄思恃了一下说道。
徐浪听了这话以后马上说道:“一言为定,还请大都督赶快安排人手,末将这便回去叫人。”
“换防的事情本将自会命人去干。
你小子这几天便留在这里,先给本将开开眼界。”
段至玄此刻哪里肯放徐浪回去。
留他在这里好歹传授一些经验也要比自己等人胡乱摸索强得多了。
徐浪听了段至玄的话以后马上就想到了他的意图。
于是他也毫不犹豫的开口道:“大都督放心,有末将在这里,至少能够保证兄弟们夜里能睡个好觉。”
“徐将军此言可是当真?”
站在一旁一直不曾说话的肖恒听了徐浪的话以后马上开口问道。
这几天府兵们最难过的便是晚上。
由于对方的人数要比己方多上不少因此几乎每天晚上对方都会派人过来骚扰。
府兵这边虽然已经在营地外围埋下了一些地雷,但是杀伤效果并不是很大。
而因为几乎无法震慑对方,所以己方每天便要安排大量兵力值夜防止敌人大规模偷袭。
倘若徐浪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话那每天晚上就能节省大量精力了。
徐浪开口道:“这不过是一些小手段,便是平时扎营之时也能用到。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肖将军若有兴趣何不带人一同尝试一番?”
肖恒点头道:“本将这便安排人手。”
说完这话他赶紧去组织军中的一些中层将官跟着徐浪一起学习布置夜间的防御。
而段至玄也在匆匆安排了一些人手去和水师换防以后马上跟了上来。
广州府兵的营盘宛如一条巨龙一般横卧在两座山脉之间死死的扼守着通往大唐境内的唯一道路。
由于人数众多因此距离敌人藏身的两座山峰并不是很远。
这就使得敌人每天都能随时冲出山林试探府兵们防守的薄弱之处。
而一旦段至玄开始组织反击他们就会退回山林。
徐浪先是带着肖恒组织的人手来到了左侧大山的脚下。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山脚周边的地势以后很快就大概确定了敌人每天行进的方位。
随后他便在段至玄和肖恒等人惊叹的目光注视下带着人手开始布置地雷。
开始时这些人对埋设地雷并不是如何上心。
因为他们之前也每天都在做同样的事情。
可是没过多久这些人就开始有些迷糊了。
因为徐浪让他们埋设的地雷要比他们自己埋设的少了很多。
不但如此徐浪还经常会从已经埋设了地雷的地方向周围做出一些奇怪的蹦跳和扑倒动作。
每当这些动作做完以后他就会让人在他确认的地点埋上一颗地雷。
负责埋雷的人觉得今天埋雷的数量虽然少了一些但是用去的时间确是格外漫长。
特别是当有些徐浪也不太确定的地方出现时他还要让人将几颗地雷小心的串联起来。
“小子…”
“大都督,末将今晚会给诸位兄弟讲解,有意学习的大可前来听讲。
眼下还是让末将先将任务完成。”
段至玄跟在徐浪的身后越看越迷糊于是便想出声询问一下。
没想到徐浪直接提出了晚上讲课的方式。
于是段至玄马上住嘴,继续耐心的跟在徐浪身后来到了右侧的山脚下。
到了这边徐浪的操作基本上一如之前。
不过两座山的山势毕竟不同因此地雷的分布也与之前大为不同。
等到一切布置完成以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段至玄强忍着心中的疑问匆匆吃了一口晚饭之后马上就跑到了大营中间的操场上去占位置。
此时之前跟着徐浪一起埋雷的那些中低阶将领已经基本上全部到齐。
所有人都在翘首等着徐浪的到来。
没过多久便看到三四个人抬着一块拼接而成的木板跟在徐浪的身后走了过来。
众人在火把的映照下清楚的看到那块木板上面书写着一些东西。
“想不到,徐将军的字写的还挺好看。”
“是啊!看徐将军的年纪不大,想来应该是家里出了何等变故,投笔从戎了。”
“如此年纪便已能文能武将来的前途也是无可限量啊!”
走在木板前面的徐浪听了旁边传来的议论声之后差点没掉下眼泪。
神他娘的能文能武?神他娘的投笔从戎?
老子这都是被逼的好不好?
老子当面就是因为不会读书才当了兵,谁能想到进了军营还会有人逼着念书啊?
想到这些徐浪突然打了个哆嗦,胳膊上的汗毛都跟着立了起来。
这一刻他想起了那个逼他们学习的男人。
那个男人似乎和自己年纪相仿。
他的名字叫做薛礼,如今已经是龙骑军的副都督。
“接下来本将要讲的东西需要诸位具备一定的识字能力。
诸位若是读过书便还好办,倘若不曾读过那便算倒霉了。
因为今后需要你等将这些内容全部背诵下来。”
徐浪站在那块巨大的木板旁边用手中的一段树枝指点着那块木板。
而他刚才所说的话便是当初薛礼在给他们这些水师战士上第一堂课时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