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张大爷,您怎么自己来了,你家几个小子呢?他们怎么好意思让你自己来交粮?那么多粮食,您哪里能拉的动啊!”
“哈哈哈,没事没事,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是有一把力气的,我家今年粮食多,一趟拉不完,那几个小子在后面,他们那边的粮食更多呢!”
“呦呵,听您这意思,今年是个丰收年啊,您家庄稼看来伺候的不错,亩产多少了?”
被叫做张大爷的老者放下手中的推车,得意的比了两个手势,昂着头一脸骄傲道:
“咱老张家十八代都是地里刨食的,别的不好说,这伺候庄稼十里八乡的,我们认第二谁敢认第一?
唉……也就是这地刚分了一年还没养好,这个季度勉勉强强一亩地也就收了二百七十多斤吧,比那些个身毒人多了个七十斤而已,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张大爷这话一出,顿时在周围引起了阵阵惊呼!
虽然大家对比起那些本地的身毒人来说,都要更会照顾庄稼一点,产量也稍稍比他们多一点,但最多的也就一亩地多个三四十斤而已。
这张大爷牛逼啊!
一亩地的产量居然直接给他干的多上了三分之一!
亩产二百七十斤!
这是怎么办到的!
牛啊!!!牛啊!!!
“厉害啊张大爷!亩产二百七,您这都是怎么伺候的啊?
我家地也才二百三十斤左右,可我那是天天除草施肥一日都没有间断过啊,咋就没您那么多啊?”
“对啊张大爷,你们家都是怎么伺候的啊,居然多那么多?
我记得你家不是有三个小子吗?
你们老两口再加上三个小子,当初分地你们就分了五十亩了吧?
这亩产二百七,岂不是你们家直接收了一万多斤粮食,那可是一百多石啊!
厉害啊!”
……
周围的人发出阵阵惊呼,并还不住的询问着张大爷有没有什么秘诀。
张大爷却只是微微昂着头,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向前缓缓前进着,手中推着车都感觉轻松了不少。
他可不傻,这可是他们老张家的不传之秘,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羡慕可以,学?不行!
一边推着车往前走,张大爷还不住在心里盘算着。
要先还三年从衙门的借的钱,这三年自家的税就是九成。
自家这一季收了一百三十五石的粮食,税的话要交一百二十一石半。
这也就是说最后自家还能剩下十三点五石。
一千三百五十斤粮食,家里三个半大小子每天得吃两斤左右的口粮,再加上自己老两口年纪大了也就一人吃个一斤也就够了。
一个月下来自家按吃饱了来算也就二百四十斤。
四个月也就九百六十斤粮食,还能剩下近四百斤粮食!
这一年下来,少说自家家里的存粮也能突破一千二百斤!
富裕啊!
老张家十八代以来,那一代有自己家这样能有那么多存粮的,能够吃饱肚子就不错了,还想要存粮食,简直就是想的挺美的!
张大爷想着想着老脸就跟那盛开的菊花一样禁不住绽放开来!
这日子舒坦!
一千两百多斤粮食,到时候卖出去一些,给家里添置点东西,再买一头牛来,以后地里的活也就能更加轻松了。
老大老二的年纪眼看也不小了,马上就到了要娶亲的年纪了,多攒上两年就可以给他们兄弟仨都娶上个媳妇儿!
到时候就算他们仨再给自己老两口生七八个大胖孙子自己也能养的起。
等再过个几年干不动了,自己老两口也就能享享天伦之乐了,到时候整日里带带孙子,再跟老李头老王头一起钓钓鱼,过过晚年生活。
这日子,光是想想就美的不行啊!
还得是在云王冕下治下好!
这要是在关内,就那些个狗官,怎么可能会看着自己有好日子过,巴不得把自己给榨出油来不可!
哪里会让自己这些贱民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想到这里,张大爷顿时就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自家都要跟着云王爷的步伐走,多多的种粮食给王爷交税,让王爷养更多的军队,这样才能抵挡那些关外的鞑子,还有东边的身毒人和外人。
虽然说这身毒人听说好打的很,前不久才刚刚又被王爷抢了一个郡的说。
但只要自己粮食交的多,王爷就有足够的粮食养活更多的大军,守好云州郡大后方,自家就能安安稳稳的在这南里郡过好日子!
若是王爷兵不够,自家三个小子,留一个传宗接代就够了,其他的都给王爷送去当兵,打鞑靼打外人!
谁要是敢跟王爷作对,那就是在跟咱作对!
没错的,干他!
谁都别想破坏咱现在这样的好日子!
想着想着,张大爷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的控制不住了。
其他人见了,虽啧啧不已,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他们的想法跟张大爷差不多。
虽然他们没有张大爷一家那样的种地秘方。
但是他们的收获也都不少。
吃饱之余还能余下许多粮食,这对于身为庄稼汉的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件最值得高兴的事了!
此时的丰收村村口,衙门前来收税的官员和衙役已经在村口摆开了站点。
数十个称粮的大斗被放在地上等待着使用。
一个个县衙的文书先是给前来交粮的百姓登记姓名,记录税册,随即便让衙役们帮着百姓们开始称粮。
一袋袋粮食被打开,倒进斛斗中,待斛斗铺平,衙役正准备报数的时候,那正在倒粮的百姓却依然在往斛斗里倒着粮食。
这顿时让衙役惊了一下,随即赶忙拦住了他。
“哎哎!你干嘛!这斛斗不是都已经装满了吗?你怎么还往里面倒啊?”
那被拦住的宋人百姓闻言顿时茫然道:
“哪里装满了,这不还没有出尖吗?”
这回轮到衙役懵逼了,疑惑道:“出尖?出什么尖?”
那百姓立刻一手比划着斛斗冒一个塔尖的样子一边解释道:
“就是把这个斛斗装到粮食冒尖啊,这才算是一斗,以前都是这样的啊!”
衙役顿时就更懵逼了。
啥玩意儿?这斛斗不是装平就好了吗?
什么时候要装的满尖才算一斗了?
我读书少,你不要忽悠我啊!
百姓见着衙役还是一脸懵逼的模样,顿时不满道:
“你是新手吧,当个衙役连这都不懂?
以前俺们在关内的时候,那些衙役可熟练了,不仅斗里的粮食要冒尖,他们还会离开一段距离踹两脚,这样粮食才能压的实,然后再把粮食倒到冒尖,这就算是一斗了。
你做衙役的,连这都不懂,走后门进的衙门吧?”
衙役顿时更懵了,这百姓说的每个字他都懂,但这连起来的意思为啥他却听不懂呢?
斛斗这东西不就是装平就好了吗?
为什么还要冒尖,还要踹两脚斗?
这都是什么操作啊?
当衙役前,没人教过他这个啊!
正当他懵逼的时候,一名身穿青衫,带着东坡巾的文士却是来到了他的身边。
这文士脸上带着笑容,向着那正因为被“不熟悉工作的衙役”耽误了时间,而显得有些生气的百姓拱手行了一礼。
“在下忽而县主簿萧放,见过老丈!”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