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指的不是别人,正是郑善果,被陆辰这么一指,郑善果就是一愣,不知道陆辰指着自己要干嘛,但是不论干嘛,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人用手指头指着,也是会不高兴的。
“陆县公,因何手指本官?”郑善果阴沉着脸看着陆辰,言语中颇有不悦。
“风闻言事啊!本公听说半个月前,郑尚书可是去了平康坊了,甚至一夜未归,作为礼部尚书,郑尚书可知罪?”陆辰直接顺口胡诌了一句,跟着转头向李渊行礼,“陛下,郑尚书作为礼部尚书,居然公然留宿平康坊,这如何能让百官信服?又如何成为百官表率?还望陛下明察,治郑尚书一个罔顾礼法之罪!”陆辰一脸郑重的恳求李渊,那表情怎么看都像是言之有据,就好似亲眼看到了郑善果去狎妓了一般,甚至不少人在看到陆辰的表情以后都将信将疑起来,直接用怀疑的目光看向郑善果。
“陛下!老臣冤枉啊!”被一众文武百官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的郑善果,一面赶紧给李渊施礼一面直接高呼“冤枉”。
而那些武将直接都在那憋着笑,看着郑善果,心中暗道:“这陆县公果然是个坑货,谁惹他谁倒霉!”
“爱卿,果有此事吗?”李渊也不知道是信了陆辰的话,还是就是想要试探一下郑善果,直接脱口问道。
“陛下,微臣一直洁身自好,从来也没有去过平康坊这种地方啊!还望陛下明察!”听到李渊的问话,郑善果脸色都变了,赶忙再次躬身施礼为自己辩解。
“朕也相信爱卿不曾去过这种地方!”看着郑善果都快哭出来的表情,李渊点了点头说道。
虽然陆辰不待见世家之人,但是郑善果这个人倒是却如他自己说的,确实是个洁身自好的人,抛去世家身份不说,郑善果在史书上的评价倒是很少见的两个字--“清吏”。
“陛下,您看,仅凭着微臣的一句话,郑尚书就得为自己辩解到什么地步?”陆辰冲着李渊说道,“你们这些御史言官,还风闻言事,若是无凭无据的风闻言事,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造谣!”陆辰转头再次冲着那帮子御史言官说道,不过这话明显是冲着萧瑀去的。
“陆县公,你这有些强词夺理了吧?现在山阳公可是就在这朝堂之上,而吴王殿下也在这大殿之上,您究竟有没有殴打山阳公,似乎问一问山阳公就知道了吧?”萧瑀那也不是白给的,若是啥也不是,也坐不到现在这个位置上了,直接冷冷的看着陆辰说道。
“本公只是陈述无凭无据的风闻言事的危害,又没说不能与山阳公对质,你急啥?”陆辰直接瞥了萧瑀一眼,很是不屑的说道。
“好!既然如此,陆县公可敢与山阳公当面对质?”听到陆辰的话,萧瑀直接冷笑着看着陆辰,心中暗道:“只要你小子敢跟山阳公对质,到时候只要山阳公说确有其事,就看我能不能搞死你就完了!”
“有何不可!”陆辰看了杜德俊一眼,同样冷笑着回应萧瑀。
“陛下,微臣希望山阳公能够就此事与陆县公当堂对质!”萧瑀也不在废话,直接冲着李渊施礼说道。
听到陆辰很干脆的答应下来萧瑀的对质要求,李渊虽然表面上依旧一副古井不波的表情,但是心中也有点打鼓,毕竟陆辰确实在平康坊把杜德俊给好顿收拾,甚至还给拎回了陆家庄,那杜伏威前去陆家庄花费了“一百贯”把自己儿子赎回来的事,这朝堂之上也是不少人都知晓的,若是陆辰与杜德俊对质,把陆辰这件事给坐实了,到时候怎么处置陆辰这件事可就太麻烦了!
因此李渊把目光投向了陆辰,而陆辰此时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对于与杜德俊对质一事跟他无关一般。
“好吧!”萧瑀话都说出来了,而下面这一众的文武官员也都看着他这个皇帝,李渊只能点头同意了这件事,不过随后李渊就看着杜德俊继续说道,“山阳公,你可要据实回答,若有半句虚言,朕定不饶你!”李渊说完,深深的看了杜德俊一眼。
“臣,遵旨!”杜德俊冲着李渊施礼,然后来到陆辰面前。
“陆县公,咱们又见面了!”杜德俊直接冷笑着看着陆辰,眼中仿佛充满了怒火一般,而萧瑀等人则是在看到杜德俊这幅表情以后,心中那叫一个兴奋,就差脱口高喊:“山阳公加油!搞死陆辰!”这种口号了!
“山阳公一日不见,倒是精神了不少!”陆辰看着杜德俊笑着说道。
“山阳公,日前陆县公是否殴打于你?”看着两人,萧瑀直接忍不住脱口问道。
听到萧瑀的话,杜德俊直接打量了萧瑀一眼,然后悠悠说道:“没有啊!”
杜德俊简简单单的“没有啊”三个字一出口,直接把那些等着给陆辰落井下石的世家官员好悬闪了个跟头,同时齐齐的把目光对准了萧瑀,那目光意思很明显,“萧大人,这似乎跟你说的剧本对不上啊!”
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是萧瑀则是直接被杜德俊一句话搞得好似被一柄重锤锤击了胸口一般,好悬喷出一口老血,那鹰隼般的眼睛里,直接透露出了幽怨的目光,同时还有疑惑在内,看着杜德俊,那意思很明显,“我这是在帮你搞他,帮你报仇,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萧大人,你也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本公,在陛下面前本公自然是实话实说,本公确实没有遭到陆县公的殴打,只不过是本公与陆县公之间的切磋而已,本公技不如人,本陆县公失手打了几下,这算什么殴打?”杜德俊一脸无辜的看着萧瑀,跟着转身冲着李渊一施礼,“陛下,微臣句句属实,还望陛下明察!”
听到杜德俊的话,李渊本来还为陆辰捏了一把汗的心顿时放了下来,脸上依旧是一脸严肃的表情,“嗯!此事朕自会派人查清的!”
“好吧!既然山阳公说是切磋,那姑且算是切磋!但是后来吴王去了陆家庄后,又令人折返,带了数目不菲的钱财,才将山阳公带离陆家庄,且山阳公当时身着粗布衣衫,此事陆县公又要如何解释?”萧瑀按下被杜德俊气的想要吐血的冲动,看着陆辰直接连珠炮似的追问道。
“哦!你是说这件事啊!”陆辰云淡风轻的看了萧瑀一眼,“这件事确实有,只不过山阳公穿粗布衣衫的原因,是他本来的衣衫破损了,本公又没有多余的衣衫,因此不得已才找了一身粗布衣衫让山阳公临时穿一下而已,难道在没有合适衣衫的情况下,萧尚书是希望山阳公赤身离开我陆家庄吗?”说到这里,陆辰直接声音凛冽起来,眼中射出两道寒光注视着萧瑀。
“本官并非此意!”萧瑀一看杜德俊以及杜伏威父子脸上也因为陆辰的话出现了不悦的神情,赶忙冲着杜伏威父子施礼说道,“那陆县公勒索吴王的钱财这件事又如何说呢?”萧瑀依旧不依不饶的追问陆辰,希望能够在陆辰的话里找到破绽,从而打压陆辰。
“萧大人可不要血口喷人,本公什么时候勒索吴王的钱财了?你看见了?”陆辰直接阴沉着脸看着萧瑀,“你这是在诽谤本公,本公完全可以在陛下面前参你一个诽谤勋爵之罪!”
“若是陆县公不曾勒索吴王钱财,吴王为何会将如此多的钱财给予陆县公?要知道,光是两辆马车所能拉载的钱财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萧瑀直接继续追问陆辰,“若是陆县公不能说出正当理由的话,恐怕陆县公这勒索王爷的罪名要比本官的诽谤之罪重得多吧!”萧瑀看着陆辰直接冷笑了起来,甚至表现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唉!王爷,对不住了!”谁知道,陆辰并没有回答萧瑀的话,而是冲着杜伏威施礼道歉起来,尽管杜伏威心中也不知道陆辰这突然一下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不过能听到陆辰当众道歉,杜伏威心中还是蛮爽的。
“陆县公不必如此!”杜伏威心中是暗爽了,但是还是冲着陆辰一拱手笑道,那笑容多少有些得意。
“在下给王爷道歉,是想说你我之间的约定,在下不得不当众诉说了!”陆辰一脸无奈的表情说道,而杜伏威哪里知道自己跟陆辰有什么约定,唯一让杜伏威能够想到的就是陆辰曾经提醒他的话,但是看陆辰的表情,显然不是要说这件事。
“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虽然杜伏威不知道陆辰接下来要说的“约定”是什么,但是杜伏威还是配合陆辰演出。
“唉!多谢王爷理解!”陆辰叹了口气,依旧是一脸无奈的表情冲着杜伏威拱了拱手,跟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