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召也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的要试一试这锅烙的烹制水平,“周述许久未做,或许是生疏了。”
他想,这么难吃他还放在自己的桌案上,和那些养生的丸丸药摆在一起。
怎么可能没有把周述划入自己的阵营?
向来,盟友的东西是不可扔的。
他笑笑,“或许是吧,不过这锅烙的口味倒是特别,辣椒面撒的好多。”
鲜于召稍带尴尬的笑笑,“转寅堂的口味嘛,向来如此,你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什么事吗?天啊,这句话是逐客的意思啊。
这鲜于召的情商怎么一下子断崖式下跌啊。
他被这话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自觉的摸摸后脑勺,“我……没有了。”
鲜于召眼神瞟向连接外面断廊的大门。
他知道这是要让自己走的意思,“那我就告辞了,祭主大人你还是少吃些辣味的食物,毕竟你的身体……不太适合吃这些。”
他也是好心的告诫了他,不要和周述走的太近。
这个周述可是转寅堂的少公子,虽然自己不能把这件事透露给鲜于召,但就算没有这层关系,那盗贼来和周述接触,难道鲜于召不应该对周述多提防吗?
他还是只顾自己的利益和关系链,那周述可以在某些地方帮到他,他也就不顾其他了。
从一件小事中,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行。
鲜于召在这件事里把他藏在骨子里的自私暴露无遗,龚遇安想。
他对鲜于召施以提防政策是对的。
他独自一人走出鲜于召的风水宝地,突然觉得有些无聊。
看莲花池那边,温久久在摘莲叶呢。
“温久久。”他离得好远就大喊。
温久久抬头看见了他,“遇安,你这怎么来这边了,也是来看莲池?”
他素来最讨厌莲花,这白色的莲花乍看清秀,但细细观览,就会发现它的每一个花瓣,都像方舟城现在风头正劲的女歌姬,白姝姝。
那白姝姝,是他少年时春心萌动之前喜欢的莲花妖。
那虽是千年之前的事了,但让他每次想起,都尴尬至极,脚都可以在地上扣出三房一厅。
那时,他在人间的样子,也是个十岁有余的少年。
为了得到莲花妖的芳心,每次都去方舟城的莲花池给莲花妖洗叶茎。
他觉得,自己亲手给她梳理叶茎,把她打扮的香香的,她一定会喜欢上自己。
但他那时不懂男女大防。
莲花妖被他把全身都摸遍了,气的只想杀了这个劣性少年。
后来,在一次雨夜。
莲花妖实在是忍无可忍,又正好借着这天气,把他拽到了莲池里。
他喝了一肚子莲池里的泥水。
偏偏那次,莲池里刚有人进行了小解,他自然是一嘴的怪异味道。
那个事情,让他至今都难以忘记。
有时,他还会做梦,梦到那日的江湖死亡现场。
自此就和那莲花妖结下了大仇。
后来,他的法术精进许多,在方舟城也是声名显赫。
就策划了一个夺笋事件,想报复莲花妖。
他和方舟城的父母官商议,把莲池休整,改成竹笋地。
因为竹自古以来都是贤者智人的代表,若在方舟城种上竹子,一可以代表父母官在方舟城的清廉之名,二也可以给当地的老百姓一口美味的竹笋。
他就用这么个不会被人拒绝的借口哄的父母官挖了莲池。
因为他是仙人,又是有名的门派的长老,这样的人在人间的人眼中,就是神的存在啊。
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巧借外力,把莲花妖栖身的老家给端了。
莲花妖在没了栖身之所后,也在酒楼里寻了个住处,做个红牌歌姬。
莲花妖倒也是喜欢这花环围绕的生活,但他居心不良的举动让莲花妖也恨上了。
他想起那个不堪回想的事,几步就像骑马的速度一样,走到莲花池边沿。
把温久久手里的莲叶打落在地上。
温久久看着他这脸上有些精彩的表情,“遇安啊,你这是怎么了。”
他说,“莲花,不是个意头好的玩意,你还是别玩了。”
温久久弯腰把地上的莲叶捡起来,“谁说我是要拿去玩了,我也不是随时都维持着自己八岁的心智好吗,我采莲叶,是为了做一道菜。”
“做菜?做菜干什么?”他一头雾水。
温久久笑笑,“我呀,昨天想明白了,鲜于召确实不是个好的执权者,所以我准备和你一起反抗他的昏庸治政。”
指着温久久手里的莲叶,“可这和这些莲叶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