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李树现在如何。
是不是在婳青坊呆的无聊。
正欲睡,突见窗前闪过一丝黑影。
他知是刺客,向窗外掷出一根飞针,“谁?”
窗前黑影倏地闪过,他飞窗追出。
与黑衣刺客追驰在客舍屋顶。
刺客回身一个银镖,他躲过。
刺客见没刺中,下了屋顶。
见四下都是雪地,无处藏身,便随意拣了头去跑。
他紧随其后,追了四五里路。
将刺客飞身摁在地上,用手扒下刺客面具。
却是白日给自己送酒菜的店小二。“怎么是你?”
他问小二,小二回答,“你这绝域的畜生,就应该被上天收去,凭什么活在这世间,白白糟践我们这些平凡人。”
他松手将店小二从地上拖起来,“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你们绝域的影兵屠杀了我们绯水河附近几十个村寨的村民,我有幸捡得一命,拖着半残的身体来到这里,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
他见小二一脸痛苦。
不像说谎,“影兵是我父君的暗护城军,怎么会出绝域,你是不是搞错了。”
店小二伸出手。
将左手假肢卸下,露出剩余半臂。
他见那伤口,如黑蚁百只啃噬过一般。
虽已结痂,但伤口处百十个小洞依旧分明。
确是影兵手法,就在那招暗影破竹功。
看来父君的影兵已经被控制了。
扶起小二,“你说的这事我会去了解,如果真是有人控制了影兵,我会将幕后主使之人亲手了结,来告慰你们这些村民。”
店小二眼中先狐疑不决。
但还是选择相信他,“如果你真的能帮我们报仇,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前几天有一群穿着红色斗篷的人来住宿,但那群人很奇怪,也不吃东西,每天就只要一些酒水,也大方的很,给了几枚饺子大的百两纹眼,我送酒时听他们说什么,绝域的山水果开花了,你知道山水果是什么吗?”
“山水果...”
他眉间一皱。
那不是封印域族皇家女子男女情的绝情果么。
开花...
难道是诺衿动情了...
虽然和影兵一事没有关系。
但此事关系到诺衿的一生,“没什么,就是已经几十年没开过花了,他们好奇谈起罢了,你们的仇,我会帮你们报的,我们先回去吧。”
店小二和他回了客舍,他回房在榻上沉思了一会儿。
睡熟了。
梦中,回忆起他来到荆川前的日子……
碎石洒落一地。
倏的一下便被炼成了灰烬。
旁边四周全是喷射的烈焰,焰池中还有几头凶狠的破镜兽张开大口。
喷射出蓝色的毒液。
一个长发及肩,碎碎的散落在耳边的少年被捆缚在一块巨石上。
身上缠满了锁链。
衣衫到处是被破镜兽爪痕扯破的褴褛。
褴褛处的伤口正不停向外渗着血,血滴落在地上,发出呲呲的声音。
而这个少年,就是绝域主君之子麻易卿。
此刻的他早已奄奄一息。
头垂着被索链固定在巨石上。
他在梦中不禁用手按压住胸口,迷梦中说了许多胡话。
那样索寂的夜晚。
他此生绝不想再重复了……
次日天明。
楚君瑕在楼下,白衣胜雪,长衫坠地,黑发垂腰,软眸丹眉。
步履如拂风略地。
手中拿着一碗刚温过的酒。
他有一个嗜好,那就是早起一碗热酒。
喝下去感觉一天都精神爽约。
而历云卿,也抻了个懒腰。
迈步走下楼阶,“君瑕兄,起的和往日一样早。”
楚君瑕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已经不早了,已经寅时了,我们该启程了。易卿,他还没起?”
楚君瑕便缓步上楼,走到他门前。
刚要叩门唤他起床。
他便开了门,神色略微有些沉重。
眼角微微发黑,楚君瑕说,“易卿,昨晚没睡好?”
他点头,“昨夜……”
又想自己不能将域族影兵的事随意宣之于口。
为父兄引来猜忌,便说,“昨夜夜里风凉,薄被一床,被寒凉扰醒,就没再入睡了。”
又看楼下店小二早已开门迎客,“已经寅时了吧,我们该启程了,我还没吃早点,我去向小二要两个煎饼路上吃。”
他和楚君瑕、历云卿三人同行,赶往绝域。
还有半月路程。
他路上带的东西着实很少,就一个包袱。
几件衣物和干粮。
“前面要经过一片泥林,我们定要十分小心。”他小心叮嘱。
楚君瑕淡淡一笑,“易卿兄放心,我们二人的轻功皆是上乘,到时直接飞过便可。”
历云卿说,“易卿兄,我听说你的武功天下很少有人能和你匹敌,一会儿我可要见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