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飞与卢惠兰打情骂俏一番后,想起那天在玉米地见到梁小莉她男朋友为她抹胭脂的情景,禁不住心旌摇荡,话题一转,问:“阿兰妹,那……那…...那套胭脂水粉,喜欢吗?”
卢惠兰一听,昨天张少飞刚想为她抹胭脂的情景,又在脑海中闪现,不由得害羞地低下头来,没作声……
张少飞见卢惠兰低着头没出声,弯腰看着她。只见卢惠兰神态妩媚,眼波如秋水,娇艳欲滴。
卢惠兰见张少飞弯着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如花娇靥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把头低得更低,正想说“只要是阿飞哥送的都喜欢”时,身后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原来,是早起的猎人,扛着猎枪,擦身而过。
此时,一轮朝阳,冲破云山雾海的阻挡喷薄而出,卢惠兰远远地见到群山叠翠之中,一座峰顶悬麓的挂着一轮红日,缕缕阳光从雾蔼中穿过,把万道金光洒向点缀在群山上。山间绿树红花,彩蝶翩翩,晨鸟追逐嬉戏,令人疑是到了仙境,令人像是走进了连绵不断的画卷。真是“人行高山上,如在画中游”。
面对如此美景,但理智告诉张少飞,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要高度集中精神,待会还要攀越悬崖采药。
卢惠兰却似乎沉浸在一种莫名的幻觉之中,蹦跳着走在前面,高声叫着:“阿飞哥,快追我呀……”
卢惠兰忘情地喊着,竟向着水源山那边而去。
“阿兰妹,你走错路了,快回来呀!”张少飞在后面呼喊着。
“阿飞哥,快追呀!你看,山上的黄芽子熟了,我们去摘山果……”
她奔跑着朝山上跑去。
张少飞一边跑,一边随手将穿在身上的外衣脱下,扔在草地上。
“唉,跑不动了。”卢惠兰喘着大气,走过去把他的衣服捡起来,放在身边,躺在草丛中。
这时,她看见地上的山花盛开,坐起来随手采了一朵粉红色的花朵插在耳边发梢上。
“这个张少飞真能跑,简直像个飞毛腿……”张少飞摘了许多黄芽子、杨梅回来,见卢惠兰拿起他那件衬衫擦汗。
“阿兰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张少飞见卢惠兰拿他那件衬衫擦汗,连忙制止说。
“嘻嘻,男子的汗衫别有一番味道。”卢惠兰打趣着说。
张少飞正待往下说,见到眼前的卢惠兰头上插着花,如花般俊俏,整个人就像仙女下凡一样,显得分外清纯秀丽,那鹅蛋型的脸上,现出迷人般的笑容。
张少飞不禁怔了一下,紧接着,他机灵一动,剥开一个熟得黄灿灿的黄芽子果,递给卢惠兰,彬彬有礼地说:“小仙女,请品尝。”
她拿着黄芽子果,双目紧紧注视着张少飞壮美的肌胸,一时之间,竟忘了吃果。
张少飞发觉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这才发觉,刚才自己一跑上山,一时高兴,以为是在儿时与狗仔他们上山放牛、摘山果呢。
于是乎,他赶快从地上拿起那件襟衫穿上,阵阵暗香扑鼻,让张少飞心旌摇荡。惹得他神思悠悠……
“快吃呀,酸酸甜甜的原汁原味,很好吃的。”卢惠兰见张少飞拿着襟衫发呆,剥开一个黄芽子果,把皮内里那几颗如拇指大小,洁白晶莹的黄芽子肉放进嘴里,尝了尝,连声赞不绝口:“好吃,佳果!”
张少飞模仿着,黄芽子肉刚放入口,一股沁人的果香钻鼻而来,果真像卢惠兰所说一样,酸酸甜甜的原汁原味,还有滑溜溜的,一不小心,肉和核都吐进了肚子里。
卢惠兰笑着说:“吃黄芽子肉和核一起吃,更有风味。”说完,把那颗剩余的黄芽子内的果肉,放入口里,一仰头,“咕咕”如喝酒般吐下了肚。
卢惠兰这一吃,竟然吃上了瘾,连剥了三个,肉和核全部吐了下去。
今天的天气特别好,云淡天高,阵阵秋风送爽,卢惠兰她爹之前跌倒的郁闷心情一扫而光。
卢惠兰兴奋地说:“难得今日秋高气爽,我们应该来个登高望远,登上这座山的顶峰,疯狂一下!”
张少飞被她今天的举止大吃一惊,更被她的一番豪言壮语燃起了激情。
她转向张少飞,征询地:“阿飞哥,你说怎样?”
“仙女所提,怎说不!”张少飞打趣着说。
于是乎,他们欢呼跃雀般往山上跑去。
走过一个山坡,一阵潺潺的溪流声从山上一直飘然而下。
他们沿着山路曲折而上。
一路上,山风习习,溪水湍流,瀑布飞珠,林深树壮,蜿蜒起伏的峰峦云雾缭绕,山间绿树红花,彩蝶翩翩,百鸟和鸣,令人像是走进了连绵不断的画卷。
卢惠兰触景生情:“呀,秋天的水源山山景多壮观!蓝天、云海,山花烂漫,层林尽染,真是秋色美如画啊!”
张少飞诗意地说:“我看你这个小仙女,都成大诗人了!”
“大诗人在前面呢!”卢惠兰朝张少飞扮了个鬼脸,朝他努了努嘴。
风儿也解风情,将卢惠兰与张少飞的说话轻轻吹送,让张少飞诗兴大发,跳上山道旁那块屹立在苍茫天地之间的大石上,漫天诗意如山上的溪流滚滚而来,一时竟不知从何吟起……
悠忽之间,刘禹锡那首脍炙人口的《秋词》骤然而来,禁不住反其意而用之,放声吟哦:
谁言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节日。
满山秋景美如画,更有美景在后头。
卢惠兰拍手称赞:“好诗,好诗呀!”她看着站在石上的张少飞,幽默地说,“你把刘禹锡的《秋词》反其意而用之,把秋天山上的精髓点了出来,充满乐观、浪漫主义精神,听后令人振奋、向往。”
张少飞谦虚地举手作揖:“在仙女面前,献丑了。”
“阿飞哥才思敏捷,独步成诗,小女子望尘莫及。”卢惠兰在旁恭维一番后,“敢问大才子,后面那句诗,喻指什么呀?”说罢,明眸一转,看向张少飞。
张少飞哈哈大笑:“我身后这位小仙女呀!”
“好你个张少飞,竟然把小女子喻为美景,吟进你的诗里,小女子可要奖赏的呀!”卢惠兰故意挑逗着张少飞。
“好好好,下次再赏小仙女胭脂红粉。”张少飞打趣着说。
“大诗人,讲话可要算数呀。”卢惠兰娇媚地看向张少飞,遣庆地说。
“无问题,只要小仙女高兴,那是我张少飞的荣幸!”张少飞说完,跳下那块大石,伸出手,像个小孩子那样:“咱们拉个勾。”
拉钩后,卢惠兰若有所思,举目四眺,但见不远处有数株黄芽子树映入眼帘,黄灿灿的果子挂满枝头,别有一番风情。
很少接触到外界的卢惠兰似乎发现了什么:“阿飞哥,怎么那几株树上的果子是金黄色的呢?”
张少飞顺着卢惠兰所指,抬头望去,只见高大的树上攀附着老藤,藤上挂着一串串绿色的花朵,这些花朵与树上金黄色的果子相映衬,妙趣横生。
山风吹来,花朵摇曳晃摆,风姿绰约,好像在和他们招手致意。
张少飞尚未回话,卢惠兰已经抢先开言了:“树上挂着的好是刚才吃的黄芽子。”
张少飞颇有感慨地:“对,黄芽子。”
……
“我们去采药吧。”卢惠兰经张少飞这样一说,连忙站了起来。
由于卢惠兰自小娇生惯养,很小外出登山,加上席地而坐太久,刚一站起,只觉得双腿一阵麻木抽筋,复又坐了下来。
张少飞见状,情急智生,想起小时候习武,有时因疲劳过度引起抽筋所说的秘方……
于是,张少飞叫卢惠兰躺下,问道:“你觉得那条腿麻木抽筋?”
卢惠兰指了指左腿,“是这条腿。”
张少飞向她提示:“阿兰妹,我现在先在你左腿膝盖下的小腿部位按摩,会有酸麻疼痛的感觉,你要忍住。”
“嗯。”卢惠兰点了点头。
“阿兰妹,冒犯了。”张少飞说罢,伸出双手先轻轻来回为她按摩了一会,偷偷看了她一眼,见她很享受的样子,再找准穴位按压,缓缓加大力度,不经意间猛力一按……
卢惠兰正享受着张少飞那游走小腿间的十指柔功之际,谁料一阵酸麻疼痛猛然袭来,只听得她“哇”地一声惊叫,整个人翻身站了起来,怒目圆睁,大声斥道:“你!你想谋害我呀?!”
张少飞见她发怒起来显得更加可爱,白净的脸庞变得粉红,腮边好像搽了胭脂一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有心想整蛊她一下,边走边说:“小仙女,来呀!打我呀,追我呀……”
秋日的阳光照在大水源山的原野上,一切显得那么的生机勃勃。
卢惠兰听他这么一说,果真迈开双脚去追张少飞。
她刚走了两步,“咦”,奇了,腿上像没事一样,不麻木、不抽筋了,“张少飞,等等我……”她一路追,一路地喊着。
张少飞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着说:“快来打我呀!”一路上,留下了他们一串嘻嘻哈哈的欢笑声。
好一对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啊!在这充满灵气的水源山上,留下了他们懵懂天真烂漫的美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