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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或身死、或族灭,你选一条?

    西苑门口。

    周彻望了一眼高大的宫闱铜门,手掌微紧。

    要想保住皇子身份,必先洗脱罪名!

    他迈着步子,往里走去。

    “慢着!”

    一道人影,迎面而来,正是钱枫伯父,羽林左中郎钱震!

    此人年过四十,满脸横肉,此刻挂着一脸怪笑:“皇子殿下,西苑有后妃歇息,擅闯此地,是何罪名,你可清楚?”

    “本皇子奉诏而来。”周彻道。

    钱震摇了摇头:“不曾听过有此诏书。”

    钱枫退到一旁,满脸幸灾乐祸,甚至不吝冷笑:“等死吧你!”

    怎么回事?

    召自己前来,又不让自己进宫?

    “情况不对。”皇甫韵贴到他身后:“若是你无法面圣,那便坐实了罪名,只怕暗中有人搞鬼。”

    周彻心头一惊。

    这帮挚爱的手足兄弟,下手可真狠啊!

    连辩解的机会都不想给我?

    “要不赶紧走?”皇甫韵道。

    她对周彻能洗罪不抱希望。

    宁愿相信自己,拉扯着这个废物浪迹天涯,捡一条狗命残喘。

    “不行!”周彻摇头:“那就成了畏罪潜逃,真的死路一条了!”

    他再度上前:“钱中郎将不知此诏?”

    “是!”钱震点头,笑哈哈道:“不好意思啊殿下,末将也是奉命守门,若是将您擅自放了进去,只怕担当不起。”

    “可是……”

    周彻取出诏书,哗啦一声摊开:“此诏是令侄至我府中所宣,难道还能有假?”

    “钱枫,你说是不是?”

    “真不好意思。”钱枫呵呵冷笑:“任务完成,其他的钱某人倒是不记得了呢。”

    “你这臭小子,什么狗记性!”

    “殿下别跟他一般见识,让末将看看。”

    钱震像是头笑面虎,伸手来夺周彻手中诏书。

    就在这时,周彻忽然动了。

    铿——

    他突然出手,拔出钱震佩剑。

    同时,步伐稍退,剑横在钱震颈前!

    哗啦——

    钱震左右军士,下意识向周彻靠拢。

    “你们要刺皇子么!?”

    皇甫韵娇斥一声,亦拔剑出鞘。

    军士们面面相觑,又在心里掂量了一番族谱厚度,还是没有冲动。

    “都别乱来。”

    钱震呵呵笑着,一点不慌:“殿下这是做什么呢?”

    “钱震!少给本皇子演戏,我没功夫陪你在这浪费时间!”

    周彻冷声道:“我手中有诏书一封,是你侄亲传。而你声称此诏无效,拒绝让我入内。

    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一、钱枫矫诏,依大夏律,灭三族!

    二、钱震抗旨,依大夏律,立诛之!

    两条路,你钱氏选一条走?”

    听到这话,钱震钱枫脸色狂变!

    那些走出来的军士,更是连忙退了回去。

    他们是钱震小弟不假,但这么大顶帽子,他们愿意帮忙扛,家里户口本也不同意啊!

    钱枫连忙喊道:“我没有矫诏!”

    钱震连忙陪笑:“误会,这都是误会……”

    噗!

    下一刻,笑容凝固,化作短暂的痛苦。

    咽喉处,一道红线裂开,鲜血狂喷而出!

    赤血狂飙,淋得他满头都是。

    刺鼻的腥味,让周彻身体一阵发抖。

    虽然前世是击剑运动员,玩了一辈子剑,但杀人这种事,他也是头一回!

    不能慌……

    不杀他我就得死……

    这操蛋开局,要活下去就得狠!

    血液覆盖面庞,周彻睁开眼眸,盯向钱枫:“你,过来。”

    所有人,此刻都是呆滞状。

    尤其是周彻身后的皇甫韵。

    美目紧盯周彻的背影,带着一股骇然:这还是那个只敢偷看自己洗澡,又怂又坏的窝囊废?

    “伯……伯父……你竟然杀了我伯父!?”

    钱枫回过神来,面色苍白,随后连连摇头:“不,我不过去,我没有矫诏。”

    “是我伯父抗旨,他已经死了,他死得好……这跟我没关系!”

    “过来!”

    周彻厉喝一声。

    血腥气尤在,钱枫被杀意震慑,胆颤地走到周彻面前。

    周彻猛然挥剑,再度劈下!

    “殿下饶命!”

    钱枫惊恐大叫,裤裆里尿液飞溅。

    一股骚臭味散发开来……

    啪!

    落下的剑,在他面部止住,而后在他脸上拍了拍:“来,帮我把他的脑袋割下来。”

    “什么!?”钱枫声音都发抖。

    周彻咧嘴一笑,关怀道:“割了他的脑袋,才能证明你是清白的啊!”

    “不然,你想陪你伯父一块去?”

    “不……不!”钱枫连连摇头:“他该死,他是抗旨的叛逆,我这就割了这叛逆的头!”

    这货咬牙挥剑。

    连劈数下,才将钱震的脑袋切下。

    西苑内。

    皇帝、周彻五位皇兄、以及三公九卿等重臣皆在。

    等待许久,天子脸上浮现不耐:“那逆子怎么还不过来?”

    五皇子周明向前:“自昨夜后,六皇弟便躲在家中不出,莫非是逃了?”

    天子沉思片刻。

    自己这个崽,本来就是个废物。

    哪怕没有这事,迟早也会死在他那帮兄弟手里。

    倒不如趁机赶了出去了事。

    他将袖一挥:“罢!宗正去祖庙,将周彻从皇室中除名。”

    “卫尉即刻差人捉拿,直接送去北漠吧!”

    算了,这个号废了,弃了拉几吧倒!

    周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其余几位皇子,除二皇子外,倒是面色平静:作为废物,还是一个背后有皇甫氏的废物,老六早该出局了。

    “陛下!”

    “六皇子至!”

    “六皇子他……杀了羽林左中郎钱震!”

    “什么!?”

    西苑众人,个个变色,或惊或怒。

    “有这种事?”

    天子本人一脸讶异。

    他并不愤怒,钱震对他来说,不过一条狗罢了。

    而周彻这个废物儿子,竟然敢拔刀杀狗,倒是让他大觉新异。

    “让他进来!”

    “是!”

    须臾,周彻提人头至,躬身参拜:“儿臣见过父皇。”

    “起来吧!”

    “谢父皇。”

    周彻看向居中的那道人影:

    个子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偏矮;貌不惊人,甚至可以说有点丑。

    但其人目光如渊,气势巍然,像是隐匿于雾中的深山。

    这就是周彻的父亲、大夏天子周操。

    “老六!”

    一个身材挺拔壮硕的男子冲周彻咆哮:“你本就是戴罪之身,谁给你胆子擅杀禁军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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