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女眷在芙蓉堂说了好一会儿话,叶锦棠舌战甘夫人和叶嫣然,甘夫人最后气个半死,找了理由暂时离开。
敌人都跑了,叶锦棠自然不会干坐着闲聊,她一句自己有些乏,就把其他人全都撵出去。
娄嬷嬷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在叶锦棠身边伺候。
“娄嬷嬷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靠在罗汉床上的叶锦棠,接过绿珠倒的茶,轻轻抿了一口,刚才说那么多话,她都有点口感。
“见过王妃娘娘。”
娄嬷嬷笑盈盈的上前给叶锦棠行礼。
前几日叶锦棠出嫁时,并没把娄嬷嬷一起带走,一来她还是信不过她,二来她需要留个眼线在丹阳侯府。
“娄嬷嬷,这几日侯府可有什么事发生。”
“回娘娘,这两日侯府可热闹呢。”
娄嬷嬷眉飞色舞的把这两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叶锦棠听。
送叶锦棠出门子之后,侯府就一直在查府里库房被偷窃一事。
但不管他们怎么查,都查不出一丝蛛丝马迹来,后来实在是没办法,老侯爷悄悄请刑部相熟的官员来帮他查。
结果还是任何收获都没有,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打掉牙自己吞下去。
事情闹得如此大,侯府其他几房自然也都全都知道。
当天晚上叶松的父亲,侯府排行老二的叶荣就站出来要分家。
他看的明白,侯府的家底已经被掏空,如果不分家大家住在一起,他们家也捞不到好处,不如早早分家各过各的。
“娘娘是没看到当时老侯爷气愤的模样,他直接把手里的茶盏砸在二爷身上,大吼着说除非他死,否则丹阳侯府谁也别想分家。”
“哦,叶新元作为长子就没说点什么?”
“大爷是肯定不同意分家的,他到是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可惜直接被二爷都给堵回去了。”
“府里的人都知道大姑娘的嫁妆也丢了,大爷不想分家无非是想让其他几房全都出点力,帮忙凑一下大姑娘的嫁妆。”
听到这里叶锦棠直接笑了。
这就人性,她就知道丹阳侯府只要在金钱上出问题,肯定少不了狗咬狗。
只是她没想到她刚出嫁,当天晚上他们就打起来了。
“我那几个姐姐和大姐年龄相仿,她们也是这几年就已经在准备嫁妆,甘夫人怕是在打她们嫁妆的主意。”
“娘娘真是料事如神,那天晚上陈夫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就把甘夫人的遮羞布就给扯了。”
“五姑娘和七姑娘年纪都差不多,而且五姑娘从去年就已经在相看婆家,嫁妆也都准备的差不多。”
“陈夫人在嫁给二爷之前,在京城就有泼辣的名声,她在侯府这么多年,自然一下就猜到甘夫人的打算,当场陈夫人就把甘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被陈夫人如此一说,其他几位夫人也都反应过来,五房的马夫人有三个女儿,本就为嫁妆的事头痛,现在还被甘夫人惦记,她也不顾侯爷在,直接跟甘夫人动手。”
叶锦棠只听娄嬷嬷如此说,就能猜到那日侯府内是多么热闹,只可惜她没在场看热闹。
“最后怎么样了?”
“最后大爷只能承诺大姑娘的嫁妆他们大房自己想办法,不会问其他房要,此事才算过去。”
“老夫人那边呢?今看她精神好似不是很好。”
“老夫人的金库被偷,她的精神气就大不如以前,老奴去值夜时,还听到老夫人梦魇,好似梦中一直有人找她追债,老夫人梦里都在说金库被偷,她手里没银子。”
“哦?”
叶锦棠心下奇怪,叶老夫人是侯夫人怎么可能欠别人银子。
“追债的人好似姓夏,老夫人提了好几次,可惜老奴都没听清楚具体叫什么。”
当听到姓夏时,叶锦棠第一反应就是叶礼的生母夏姨娘。
她早就打听过关于夏姨娘的事,当时老夫人刚刚没了一个女儿,按理说她肯定恨死夏姨娘和叶礼。
但当时她并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甚至后来夏姨娘去世,她还把叶礼放到自己名下抚养。
当时听到这些事时,叶锦棠就感觉很奇怪。
这会叶老夫人梦魇中又被姓夏的追债,她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有什么玄机。
只是此事已经过去多年,想要查点蛛丝马迹出来怕是不容易。
“娄嬷嬷你继续盯着侯府和老夫人这边,有什么事你可去秦王府找绿珠给本王妃传话。”
“是,老奴定会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为王妃娘娘办事。”
叶锦棠小息一会,就去参加侯府的宴席。
今天她回门,侯府所有女眷都一起参加宴席,偌大的花厅里足足摆了四桌。
坐在主桌的叶锦棠扫了一眼跟前用的器具和膳食,规格不低,只她用的碗怕是就价值几十两银子。
侯府明明已经穷的叮当响,还要做这些面子工程,也真是为难她们了。
这种打肿脸装胖子的行为,丹阳侯府多做一些,侯府完蛋的速度会更快一些。
热闹也看了,叶锦棠并没在侯府多待,午宴一结束她和萧陌就一起乘坐马车离开。
“王爷,你能不能帮我从外面找个,对丹阳侯府以前的事比较熟悉的人。”
“你是说侯府放出来的老人?”
“正是,最好是以前伺候过夏姨娘的。”
叶锦棠把夏姨娘的事大概一说。
“行,不过时隔多年,想找人有点难。”
“无妨,看运气了。”
对于此事叶锦棠也不强求,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以前在夏姨娘身边伺候的人能不能活着都难说。
但就算这条路走不通,在其他地方她肯定还能找到别的线索。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老侯爷当年带夏姨娘回府肯定是有原因的。
“老夫人没在为难你吧。”
突然萧陌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呃,老夫人病了,她自顾不暇,可没时间为难臣妾。”
一听叶锦棠一口一个臣妾,萧陌很是无奈,他家小狐狸在守礼方面,简直就是个老迂腐,以前动不动就称呼他姜大人,纠正那么长时间她都不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能把这个讨厌的臣妾换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