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棠没想到张贤这么会伪装自己,明明心黑的很,却能让所有人都感觉他品行端正,这可不是有点儿小手段那么简单。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从他想要娶顾婉儿开始,这就是个局。
张家一族全都是普通老百姓,就算族长手里也没多少银子。
至于县衙补贴给举人的银子,一个月能有百文就不错了,再多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在这种情况下张贤几乎无法好好读书。
就算是举人老爷,也是要吃五谷杂粮的。
除了吃饭,平时还需要购买笔墨纸砚,衣食住行样样都需要银子。
去京城赶考,也需要盘缠,如果他就拿个几两银子来京城,那就只能住最便宜的客栈,怕是会跟现在完全不同的境地。
他为了解决自己的困境,这才想到娶商人之女为妻。
顾家就算没落了,顾婉儿的嫁妆也有上百两银子。
百两银子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
叶锦棠心中暗暗佩服张贤,他真是好算计。
“秋大人那边呢,是否知道张贤做的这些事?”
“老奴派人去秋府打探过,秋大人好似并不知道张贤的真实家境,也不知道张贤已经娶亲。”
“张贤对外说他爹早逝,家中只有娘一人,他是被一个豪商族叔资助来京赶考的。”
叶锦棠直接被气笑,张贤还真是够不要脸的,他怎么能说出这般话来。
顾晚儿明明是他的正妻,在他嘴里变成豪商族叔。
不过顾晚上也确实够豪的,竟直接把自己嫁妆全都补贴给张家。
如果是她,谁敢打她嫁妆的主意,她非拼命不可。
“既然秋大人还不知道张贤的真实面目,那我就好人做到底,让他了解一下未来女婿是个什么样的人。”
“差点忘了,秋大人家的姑娘没和张贤订婚吧。”
“还没有,苏夫人的意思是秋姑娘年纪小,想等明年开春在订婚。”
“看来苏夫人是个聪明的,张贤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不打听清楚底细,贸然订婚,万一以后再有个什么差池,秋家还不够丢人的。”
叶锦棠沉默片刻,脑子里快速有了想法。
不如在王府举办个临江宴,一来可以宴请那些没来参加秦王婚礼的大臣。
二来她可以把叶嫣然直接请过来,试探一下她的口风。
前些日子她派人去查齐王府的事,并不是很顺利,齐王府内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连守门的婆子都不敢乱说一句话。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她直接找叶嫣然打听。
三来当然是请苏夫人来一趟,她要把张贤的事说给苏夫人听听,看她什么反应。
如果苏夫人听后直接表态,说他们家的嫡女,不会嫁张贤这种渣男,那是再好不过。
没有秋家支持捏死张贤可就要容易多了。
如果苏夫人执意要嫁女,那不好意思她放大招时误伤到别人也是有的。
“章嬷嬷,你说我下请帖要举办临江宴,各位夫人们敢来吗?”
叶锦棠表示怀疑。
“娘娘只管下请帖,秦王是众王爷之首,娘娘自然也是,只要娘娘的请帖送出去,不管怎么样的夫人都要来。”
章嬷嬷说的委婉。
其实她明里暗里在说,秦王萧陌哪怕不受景帝喜欢,但他再怎么说也曾经是天秦国的战神,他守卫天秦国边境多年,还是深受老百姓爱戴。
哪怕他现在身受重伤不能再上战场,但他曾经打下来的军功却是不能被磨灭的。
秦王大婚一些朝臣不敢来参加,是害怕被德惠皇贵妃知道后被迫害。
但如果只是临江宴这种普通的宴席,朝臣夫人们来参加还是无妨的。
德惠皇贵妃总不能阻止,朝中所有大臣跟秦王来往。
如果做的太过明显,德惠皇贵妃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美名,可就要不那么完美了。
身在高位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德惠皇贵妃也不例外。
她都要恨死萧陌了,却要佯装慈母,也是为难她。
“章嬷嬷此事就这么定下,你挑一个日子,看看那天是黄道吉日,我要举办临江宴。”
“是,老奴这就去查。”
章嬷嬷查了黄历,六天之后的六月二十八是个黄道吉日。
“娘娘,这是请帖的样式,老奴在每张请帖最下角下写着价格,还请娘娘选一下。”
章嬷嬷拿六张请帖给叶锦棠挑。
请帖都是王府的脸面,每一张都极为精美。
叶锦棠一一翻看,不得不说这些请帖好看,也是真贵。
最贵的一张请帖居然要一两银子一张,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纸,纸张还带着浅浅的珠光。
哪怕是在屋里没阳光照射,都能看到上面银光闪闪。
“就用这种一两银子一张的,我第一次办临江宴自然不能寒酸。”
“是,老奴这就让人去制请帖。”
“还有宴席上的菜品今就让后厨拟定好,我要先过目,需要使用什么菜,肉,也都列个单子出来。”
“是,老奴这就去办。”
所谓临江宴,可不是谁都能举办的。
临江自西往东横穿大半个京城,能在临江边盖大宅院的人家非富即贵。
也只有住在临江边上的达官贵人家,才能举办临江宴。
夏日炎炎,能坐在临江边的水榭中,看着窗外的美景,喝酒品美味佳肴,实在是一桩美事。
当然举办临江宴需要不少银子,以王府现在的经济状况,叶锦棠连问都没问,直接从空间里拿银子办临江宴。
临江宴主菜是鱼,叶锦棠琢磨着她既然要办宴席,那一定要办的热热闹闹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哪怕没多奢华,但也要让人知道她叶锦棠不是个简单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