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会抬起眼皮看向跪在堂下的张贤,不咸不淡的说道“那1000两银子是对于你们婚约的一个了结,跟顾氏告你污蔑她私通是两件事。”
张贤整个人都傻眼了,他满心愤怒,却也不敢发在应会身上,只能把这口气生生吞了。
他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当初收拾顾晚儿时,用的都是他本家人,他们都是一个家族,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不会有那想不开的故意给他找麻烦,他可是他们张家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进士,家族里还要依靠他飞黄腾达呢。
“应大人,他们有证据。”
莫山上前一步,朝着应会行礼,随后从人群中走过来两个婆子,她们头发花白看起来有些年纪,跟着她们一起过来的,还有几个身穿布衣的老者。
“应大人,这两个婆子就是那日绑了顾氏想把她沉塘的人,她们都是张贤的族人。”
张贤万万没想到吴婶子和崔婶子竟然跑来京城为顾婉儿作证。
只见他目怒圆睁看向两人。
“吴婶子,崔婶子你们拿了顾晚儿多少好处,竟然连我这个本家侄子都要陷害,你们可不要忘了,顾晚儿是外人,我们才是本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吴婶子的小儿子也想考秀才。”
张贤言语中满是威胁的意味,他这是拐着弯告诉吴婶子和崔婶子,她们不站在他这边,影响的可是张家族人。
“张贤,你就跟顾夫人好好说说,她人那么善良,肯定会原谅你的。”
吴婶子颇为为难的看向张贤。
张贤不知道,萧陌的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如果吴婶子和崔婶子不来作证,他们张家以后不只是出不了学子,就连族里的买卖也会受很大影响。
一个小小的张氏族人哪里敢跟秦王作对,为了保全全族的利益,他们选择抛弃张贤。
莫讼师看了一眼急眼的张贤,继续说道,“应大人,这张老伯就是所谓的奸夫,这是当初他们收张贤银子的供词。”
莫山在递进供词时,差点没笑出声来。
张贤办事也是不牢,银子都花出去了,就不能找个正经人来假扮奸夫。
找个老赌鬼去假扮,张老伯头发都快掉没了,又穷又爱赌,顾晚儿就算眼瞎也不会看上他。
张老伯往堂前一站,围观的百姓中也传来笑声。
但凡是个眼睛不瞎的就能看出来,顾晚儿是被冤枉的,她只要不是得了失心疯,就不可能看上张老伯。
而正在看供词的应会,也是哭笑不得,看着张贤挺聪明一个人,怎么就做出这样的糊涂事,真真是丢了读书人的脸。
而此刻张贤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诬陷顾晚儿一事他只出主意,让小厮朱旺传话给他娘张婆子,奸夫张老伯是张婆子自己找的,他并不知情。
现在看到张老伯这般模样,张贤心中恨的要死,他老娘肯定是为了省银子,这才找了年纪大的张老伯来冒充奸夫。
她怎么不想想,万一东窗事发就张老伯这样的,只一眼就穿帮了。
心下明了的张贤,自然不会承认张老伯就是奸夫。
他立马高声说道,“应大人明察,此事肯定被人动了手脚,顾晚儿怎么会看上张老伯,这其中必有假。”
“你说有假,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就连你小厮送去的银子,张老伯都还收着没敢花用。”
应会看向张贤,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就算张贤不承认也没用。
“大人,顾晚儿是秦王妃的表姐,如果是秦王妃从中帮忙,制造一些假人证物证,也不是不可能。”
张贤是真慌了,他只想把自己摘干净,说起话来就有些没分寸。
一旁坐着的叶锦棠心中好笑,就张贤这样的怂货,以后是怎么成为萧译手里一把刀的?而且还让整个秋家都死于他手,真真是奇怪了。
“应大人,像张贤这种无凭无据,张嘴就胡乱攀扯本王妃,不知道要如何处罚。”
“回娘娘,最轻也要张嘴二十,如果往重里说,打二十板子都是可以的。”
“很好,刚才我看张贤一张嘴厉害的很,什么话都敢说,那就赏他掌嘴二十,让他脑子清醒清醒,也让他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是。”
应会只一个眼色,立马有差役上前扬手就给张贤两巴掌。
张贤还想说什么,结果所有话都被扇回喉咙里。
坐在一旁的叶锦棠心情颇为舒爽,她花五十万两买个王妃头衔绝对合算,只要她是秦王妃以后出门在外行事,就会非常顺利。
张贤被打时,莫讼师也没闲着,他往前一步,笑眯眯的说道,“张贤你污蔑人的时候请先动动脑子,顾夫人差点被你沉塘时,王妃娘娘远在京城,又怎么会知道你做的肮脏事。”
“后来顾夫人来京城被你绑架,自己逃出来,走投无路之下,这才投奔王妃娘娘。”
“顾夫人只是王妃娘娘外祖父那边一个远房表姐,如果不是你真的把顾夫人快要逼死,你以为王妃娘娘有那么多时间,去管你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被莫讼师如此一解释,众人才反应过来,顾晚儿投奔叶锦棠时,正好是她要办临江宴时。
相比临江宴,张贤这点事确实不算什么。
再说叶锦棠只不过是孤女,哪里有本事在短时间之内,制造那么多假人证物证。
刚才张贤张嘴就污蔑秦王妃,只被掌嘴二十,真真是便宜他了。
随后莫讼师又把张贤绑架顾晚儿的人证物证呈上来。
张贤派去拿银子的小厮朱旺,刚拿着银票进大堂,就被差役给抓起来,他才是最关键的证人。
刚才莫讼师在证词里特意写到,是朱旺去兴南送的和离书,也是他帮忙传话,绑架顾晚儿的人也是他找的,而之所以没动他,是怕打草惊蛇,让他给跑了。
张贤被张嘴二十之后嘴都肿成香肠,说话都含含糊糊。
被抓起来的朱旺也是个怂货,应会厉声问几句,他就把什么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