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猛的灌入嘴中,辛辣的酒液划过咽喉,时彬心中五味杂陈很是苦闷。
当年他不顾家人反对一门心思想要进军营历练,当时他就想好,等他成为将军凯旋而归,就风风光光的迎娶林若雨过门。
可是他明明凯旋而归了,为什么自己想迎娶的那个人却没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德惠皇贵妃,如果不是她为了排除异己,时家,周家,林家,姜家这些好好的家族又怎么会遭难。
早晚有一天,他会让德惠皇贵妃血债血偿,他要毁掉她所有拥有的一切,她想保护的一切,他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秦王府喝一肚子闷酒,时彬回自己的府邸睡了一天,第2天临近中午他都没起床,还在屋里呼呼大睡。
他身边的副将宫大牛急匆匆来敲他的门。
“将军,将军,南边来消息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彬,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
“大牛你刚才说什么,南边来什么消息?”
“将军,你自己看。”
宫大牛脸色略有些凝重,不敢跟时彬说真相。
在接书信时,时彬的手都有些抖,他以为林若雨没了。
等他打开书信,一目十行快速看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转而是一脸的愤怒。
“好,很好,大牛你现在就传信过去,但凡是欺负过若雨的所有人,都给我死,不管是谁,不管他来头有多大,我都要他们性命。”
这话时彬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的,他无法想象林若雨一个小姑娘,是如何挨过这些酷刑。
不过还好,林若雨最后被人救走,时彬用力的揉揉脸,不管这天下有多大,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从茫茫人海中把林若雨找出来。
他会保护她,再也不受任何伤害。
时彬派出去的探子要找人,自然也需要不少银子,而且需要不少,他没去找萧陌,而是直接去找叶锦棠。
想要在短时间内筹集到银子,也只有叶锦棠有这个本事。
“娘娘,我知道你赚钱路子多,你能不能给我一条赚钱的路子,也不需要太多,能先让我赚几千两银子应急就行。”
叶锦棠一脸疑惑的看向时彬。
“时将军,你最近缺银子吗?如果急用的话,可以先从我这里拿。”
“我这就是个无底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填上,娘娘还是帮我找条赚银子的路子比较好。”
“那不知道时将军手里有什么可用的,例如人,物之类的。”
时彬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手里最不缺人。”
他嘴里的人可不是普通人,而是跟他一起征战沙场的将士,有些人受了伤不能再上战场,又没有家人,时彬就会把人留下,给他们找个糊口的活。
还有一些则是跟着他的兵卒,他们都是他的护卫,平日里帮他跑跑腿之类。
至于派去找林若雨的那些探子,则是时彬帮萧陌养的私兵。
养私兵是极为烧钱的,更何况时彬要养那么多护卫和受伤的将士,说实话他压力很大,如果不是最近他一直在京城,他都想带着人去打劫贪官污吏。
叶锦棠看着时彬那急切的模样,想了想说道,“受伤的兵卒我可以给他们哪怕在脂粉作坊和本草堂,只要有手,他们就能赚的银子。”
“时将军手里其他人,不知道他们是否愿意跑商。”
“当兵的都是些糙汉子,让他们做买卖也不现实,跑商最容易,送一次货拿多少银子都是有定数,这个银子赚的踏实。”
有时候时间就是金钱,叶锦棠手里有货,只要能运出去,那些她看着不值钱的药材,会立马变成值钱的金银。
“娘娘我一切都听你安排。”
说着时彬站起身来给叶锦棠行了一个抱拳礼。
“时将军此事你为何你不去找王爷,我想王爷手里也有不少产业可以赚银子。”
“娘娘有所不知,王爷养那些管事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棒槌,他们但凡有点本事,王府也不至于穷的叮当响。”
对于秦王府的经济状况,时彬是最清楚不过,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当着萧陌的面骂他手下的管事不会赚钱,哪有王爷跟萧陌如此穷的。
叶锦棠但笑不语,到不是萧陌手里的管事没本事,而是以前他要藏拙,哪里敢明目张胆的赚银子。
不过现在不同了,他们最多也就半个月就要离开京城,有些事情可以开始做了。
叶锦棠让时彬把手里能用人的资料尽快给她,她会给他们安排活。
“娘娘的恩情我会铭记于心,娘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于我。”
“时将军太客气了。”
两个人一个出人,一个出货,那是双赢,叶锦棠自然也是极为高兴。
送走时彬之后,叶锦棠让人给温子秋送信,把人叫来王府。
“表哥,现在我人和货都有,能卖出去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治疗风寒,跌到损伤的药,有多少要多少,胭脂水粉我还不敢早下结论,毕竟南方的胭脂水粉一直比我们北方的好,现在我们想要卖到南方去,有一定难度。”
“不过我可以亲自带着胭脂水粉南下,找几个大商人把货铺下去。”
叶锦棠沉默片刻,说道,“行,这段时间怕是要麻烦表哥,我也不会让表哥白忙,从你手上走的所有货,我都会给你一成红利。”
一成红利看着好似不多,但挡不住货多,积少成多,这笔钱还是非常可观的。
“娘娘无须跟我客气,我为娘娘办事从来就没图过银子。”
“我们亲兄弟明算账,总是让表哥帮忙多不好意思。”
叶锦棠不喜欢欠人情,还是把账目算明白比较好。
银子好还,人情难还啊。
两人说了一会南下卖药材的事,温子秋会尽快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