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是秦王送来的请帖,说是今天晚宴请城内所有官员。”
“哦?”
花才良很是惊讶的看向大管事,“秦王昨天刚进城,今天就要宴请城内所有官员,他灶台怕是都没热,拿什么宴请我们。”
“他总不会以为我们这里穷乡僻壤,全都是一群没有见识的小官,随便做几个菜就能糊弄我们?”
“这个可说不好,我听说王府今天出门采买的人,只买了半马车牛羊肉回去,说什么我们城内的白菜100文一斤太贵,是故意坑他们。”
大管事提起此事来,脸上全是鄙夷的笑意。
大冬天里别说100文一斤的白菜,就算是500文一斤,自己家里没有,也只能出去买,在不能一个冬天不吃菜吧。
“早些时候我听说秦王穷的很,他娶叶家女时,整个王府账房上只有2万两银子,这么点儿银钱,还不够我后院里妾室们的开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带着王府那么多人来宁川城的。”
花才良对秦王府多少有些了解,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他甚至都不知道,本草堂在京城有多赚,至今他的信息还停留在秦王府很穷上。
“老爷要不要去参加宴席?”
“王爷的面子总是要给几分,宴席自然是要去的。”
在说这话时花才良言语中满是嘲讽,他去参加宴席哪里是要给萧陌面子,倒是有几分看热闹的意思。
整个王府都是他的手笔,他极为好奇,萧陌举办宴席都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只要这次萧陌在宴席上立不住,以后他在宁川城想要有话语权可就难了。
四大家族中其他家族也都收到萧陌的宴席请帖。
牛老爷子最近得了风寒,他猛的咳嗽几声,看着手里的华丽请帖陷入沉默。
“正业,今天晚上你去参加秦王府宴席,我觉得秦王怕是没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只着一张请帖就能看出秦王府底蕴深厚,不是我们这些人所能比拟的。”
“爹,你是想站在秦王这边,如此是不是太冒险了些,秦王是坐着轮椅进王府的,就算他再厉害,难道还能比德惠皇贵妃强悍?”
牛老爷子微微点头。
“如果传言是真的,秦王被德惠皇贵妃拿捏王府经济命脉,那今天他就不可能拿出如此华丽的请帖。”
“如果你穷的手里只有几千,几万两银子,你会拿一两银子制请帖吗?”
牛正业一想也是,如果他是秦王,手里没钱还要养王府一大家子人,怎么可能舍得拿一两银子制作只能用一次的请帖。
“你去参加宴席,少说话,多观察,看看秦王到底是不是跟传言中的那般无能又暴虐。”
“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家要明哲保身,让花家跟秦王慢慢去斗好了。”
“如果秦王是个值得拥护的好王,我们倒是可以伸手帮一把。”
“我明白,花家这些年在宁川城一手遮天,做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如果能有个人过来惩治他们,那是再好不过。”
说着牛正业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他们牛家人丁比较少,到他这一辈,他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女儿倒是生了一大堆。
可牛家是管矿山的,生再多女儿也没用,总不能让女儿去管矿山,挖矿的可全都是糙老爷们儿,一个女子哪里能压制得住他们。
就因为他儿子不成器,这些年花家没少找他们家的麻烦,他们一直在打矿山的主意,想把宁川城四大家族改成三大家族。
他是真希望秦王能够立得住,如此牛家就还有一线生机。
相比牛家的处境,魏家和柯家就要好过很多。
柯家掌管着宁川城最多的农田,而且他们家盛产美女,当今后宫受宠的柯贵人就是出自宁川城柯家,当时柯贵人能够进宫,还是托了德惠皇贵妃的关系。
他们家态度很明确,先站在花家这边,如果后期有变,大不了柯家送出去个女儿,秦王看在美妾的份上,肯定不会苛待柯家。
魏家掌握整个宁川城的贸易往来,宁川城内最大的东西两市,全都归魏家所管,就算花才良见了魏老爷子都要给三分薄面。
魏老爷子拿到请帖后第一时间先拿去给魏老夫人看。
“老婆子,还真被你猜到了,秦王府真的有所行动,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今天晚上宴请宁川城内所有官员。”
“哦?怎么会想起举办宴席,大冬天的宁川城内除了有些牛羊肉能够拿得出手,哪里还有什么可以举办宴席的好食材?”
魏老夫人接过极为精致的请帖看了又看,忍不住赞叹道,“不愧是姜皇后教养出来的皇子,就是比其他上不得台面的皇子好,只一张请帖就能看出差别来。”
“哎,一张请帖还说明不了什么,但秦王到底能不能在宁川城站稳脚跟,今天晚上我去参加宴席也就知道了。”
“秦王要举办宴席,我自然不能冷眼旁观。”
说着魏老夫人把身边的管事嬷嬷叫来,让她准备一马车的青菜给秦王府送去。
“你去的时候多加注意,万不能让别人瞧了去,更不能让人知道是我们送的蔬菜。”
“老奴明白。”
管事嬷嬷行礼之后,急匆匆出去,想要人不知鬼不觉的送一马车蔬菜去王府,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当下银宁川城内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盯着秦王府,稍微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发现。
“老婆子你既然想帮秦王,为什么不直接送菜,干嘛还如此偷偷摸摸的,以我们魏家在宁川城的势力,我想就算你明着帮秦王,也不会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跟我们魏家作对。”
魏老夫人看着魏老爷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很是无奈的笑笑。
“魏家家大业大,上上下下100多口人,我不能因为我和姜皇后有交情,就把魏家一百多口人全都搭进去,当年你能够娶我,已经救我一次,我怎么能让魏家这么多人因我丢掉性命。”
回想起当年的事,魏老夫人心中满是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