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东你给我跪下,管家取家法来,今天我就要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败家子打死。”
丹阳侯府的家法是一根极为结实的木棍,手臂那么长,通体乌黑,一棍子敲下去估计半条命就没了。
“祖父,孙儿不知做错了什么,你要拿家法惩罚我。”
此刻叶东还什么都不知道,处于一脸懵逼状态,他在脑子里快速回想最近自己有没有做什么坏事。
“那我就告诉你,你错在哪里。”
说着老侯爷拿起木棍狠狠敲在叶东后背上。
他年轻时可是上过战场的,虽年纪大了,但手上很有一把子力气,一棍子下去,叶东哀嚎一声直接趴在地上。
“你吃里扒外,为了自己一己私利,玷污夏莹,只这一条老夫今天就可以把你活活打死。”
“你还让夏莹去毒害皇帝,你这是想让丹阳侯府给你陪葬啊。”
说到这里老侯爷气急,毫不客气的又给他一棍子,叶东直接被打的吐血。
这会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挨打了。
“祖父你听我说,我也是为了丹阳侯府才出此下策。”
“我看你是嫌丹阳侯府亡的太慢,故意加一把火,看我今天不把你个蠢笨的不孝孙打死,说不定皇后娘娘看在你死的份上能放过侯府。”
一棍,又一棍落在叶东身上,叶东只感觉一身的骨头都要被敲碎了。
收到消息的甘夫,知道事情败露,叶东被家法伺候,整个人多少都吓的六神无主,她不顾一切的冲到正房。
“爹,手下留情啊。”
甘夫人看着叶东被打个半死,心疼疯了。
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后半辈子还指望他给她荣华富贵的生活,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她要怎么活。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甘夫人上前紧紧抱着叶东,老侯爷只能停手,他可以打孙子,但不能打儿媳妇,不能打丹阳侯府的当家主母。
被甘夫人如此一闹,家法自然是没法再执行下去,丹阳侯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很是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叶锦棠送来这么一封信,也没说要如何丹阳侯府,如此更让他忐忑不安,他想要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做。
现在如果主动进宫负荆请罪,说不定正好撞在枪口上,叶锦棠就此发落侯府。
现在看来只能等封后大典之后,看叶锦棠如何处置此事,希望她看在她姓叶的份上,能手下留情。
此刻的丹阳侯有种等待死期的感觉,而且这个死期是哪天还不知道。
叶锦棠把京城的水搅浑,她自己却一点不在意,一门心思等待封后大典。
一切准备就绪,七月十九从早晨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一直到中午雨不但没小反而越来越大。
叶锦棠靠在窗户边,自己拿一把蚕丝扇,有一下没一下摇着,她手里还拿了一卷医书,正看的津津有味。
“锦棠你就不怕明天封后大典依然下大雨,无法让封后大典照常进行。”
看着一脸淡定的叶锦棠放下手里的医书,说道,“我早有万全准备,明天就算天上下冰雹,我的封后大典也能按时举行。”
“哦,你做了什么万全准备,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整天忙于朝政的萧陌,哪里知道叶锦棠为了封后大典让工匠制作了无数伸缩遮雨棚。
“明天皇上就知道了。”
“怎么跟我还神神秘秘的。”
萧陌见叶锦棠俏皮的朝他笑,忍不住凑上前去,今天下雨天阴沉沉的,他不想在御书房呆着,还是叶锦棠这里好。
不老实的手刚落在叶锦棠腰上,只听外面传来两个孩子的声音。
“娘亲,娘亲,我们捡了一只大虫子。”
平平兴奋的声音传来,萧陌却黑了脸,他这两个孩子还真是粘人啊。
“什么大虫子?”
叶锦棠送了萧陌一记白眼,坐直身子。
“你看。”
平平很是宝贝的打开手里的木盒,里面放着一只黑色的大甲虫,乌黑的翅膀上还带着五彩的光晕很是好看。
一旁的安安眼馋的不得了,她一把抱住叶锦棠的胳膊,奶声奶气的央求道,“娘亲,我也想要一只,我想摸摸哥哥的甲虫,他都不让。”
“甲虫是好看,万一有毒呢,我们只能看,不能摸。”
平平小大人一般跟安安说话,一旁的叶锦棠和萧陌都要笑死了,小屁孩一个总是装老成。
“娘亲看过了,这个甲虫没有任何毒可以摸,那平平你可以让安安摸一下吗?”
“呃,没毒当然可以给安安摸,但这只甲虫是我的,安安摸过之后要还给我。”
“好,我就摸一下。”
平平双手捧着小木盒,安安伸出她白胖的手指轻轻抚摸甲虫的脊背。
萧陌站在叶锦棠身后,看着她跟孩子们讲这是什么甲虫,它吃什么之类的杂事。
他心想叶锦棠真的把两个孩子教的很好,他们身为皇子皇女一点都不骄纵,安安的脾气温温软软的甚是可爱。
只是如此性子生在皇宫,他多少有些担心。
他们当爹娘的总不能护她一辈子,以后长大嫁人,她是要去夫家生活的。
想到这里萧陌心里莫名的不爽,不行,以后他会为安安建公主府,招驸马,而不是搬去跟驸马一起住。
他还要给安安培养一批得力的人,以后能护她周全。
“爹爹抱。”
“安安要称呼父皇。”
“无妨,这里也没别人,安安叫爹爹也是可以的。”
萧陌大手一伸,就把安安抱起来,他的小公主一定要一辈子安康幸福。
七月十九下了整整一天雨,到了晚上大雨倾盆,萧陌就算再淡定都有些担心第二天的封后大典。
倒是叶锦棠那是半点担心都无,晚上伴着雨声睡的很是安稳。
七月二十,雨势稍小,叶锦棠早早就被章嬷嬷,柳嬷嬷叫起来梳洗打扮。
“娘娘外面还在下雨,那个伸缩雨棚真的不会耽误娘娘封后大典吗?”
章嬷嬷一边给叶锦棠梳头,一边担心的看了一眼窗外。
此刻窗外漆黑一片,隐约能听到雨声。
如果平日里这个点,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