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桂香还没过来,只听门口传来喧闹声。
“许桂香你真够可以啊,娘把家底都给你,让你开酒楼,你现在发达了,连我们两个哥哥都不认了。”
两个壮汉带着一帮子亲友,浩浩荡荡的往得月楼内走。
叶锦棠很是好奇的站起身来,从二楼往一楼大堂看。
一行人人数众多,偌大的得月楼大堂都显得有些拥挤。
“许桂香你给我出来,今天你不把今年得月楼的红利分了,我们是不会走的。”
两个壮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这两人是谁?”
萧陌不知道何时站到叶锦棠身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两个人应该是许桂香的两个哥哥。”
“哦,不是说他们早早就分家了吗?怎么会突然跑来要酒楼的红利,难道他们也在酒楼投钱了。”
“看他们模样也不像是能在酒楼投银钱的。”
许桂香的两个哥哥都是穿的粗布棉衣,质地一看就是廉价的便宜货,他们又怎么可能有银子往酒楼里投。
“你们这些穷要饭的,酒楼是我儿子的,凭什么要给你们红利,要给也是要给我。”
一个穿着锦缎的老太太从后院慢慢走进大堂。
她手里握着一把拐杖,但看她走路很稳健,不像是需要用到拐杖的模样。
“死老太婆你这是说什么话,当年如果不是我妹妹会经营,你以为就凭着牛广平那傻子能把酒楼经营起来,别做梦了。”
许家老大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牛老太一眼,老太太婆想吵架,他奉陪。
站在二楼上的叶锦棠看的那是目瞪口呆,这是为了银子连除夕都不过了,双方准备在这里大展身手?
就在叶锦棠准备看热闹时,只见许桂香出现在后门的位置。
她穿了一件暗红色锦缎长裙,肩膀上还加了一块毛绒绒的披肩。
大堂里眼看着就要吵成一锅粥,许桂香一点想上前的意思都没有,她甚至有种她想跟她一样看好戏的错觉。
许老大和许老二带了不少亲戚过来,牛老太也不差,连她侄子,侄女都带来了。
双方骂的很脏,眼看就要动手,牛广平心急火燎的从后厨跑过来。
“大家都是,都是亲戚,不要,不要吵。”
叶锦棠趴在萧陌耳旁低语,“我只听说牛广平有些口吃,没想到还挺严重。”
“我妹妹嫁给他真是白瞎了。”
萧陌有点看不上牛广平,他妹妹花一般的姑娘,怎么就嫁给口吃的厨子呢,看这个架势,牛家也是不太平。
“这可不一定,看一个男人好坏可不能只看外表,有些男人只长的好看,内里是黑的。”
“可好看的男人更容易骗女人的心。”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许,牛两家已经开打,他们根本没人挺牛广平的。
刚才趁着他们吵架的功夫,掌柜已经把大堂的客人全都请上雅间,这会大堂内宽敞的很,许,牛两家亲戚可以酣畅淋漓的打一架。
酒楼的伙计,掌柜全都退到一边,生怕被殃及池鱼。
许大嫂子是个彪悍的,她一上来就去扯牛老太的衣服。
牛老太也不是个吃素的,伸手就去扯许大嫂子的头发。
一旁的牛广平急的要死。
“你,你,你们不要,不要打了。”
等他结结巴巴说完一句话,牛老太和许大嫂子已经打了好几个回合,两人衣服也扯开了,头发也扯散了。
牛广平急的不行,突然被人从身后拽了一下。
他一回头就看到许桂香黑着脸,她也不实话,用力把牛光平拽到一边。
“他们又不是打了一次两次,让他们打,早点打够,咱也好准备除夕饭。”
“媳妇,这,这不好吧。”
“那你有解决办法?”
被许桂香如此一问,牛广平终于闭嘴了。
他真解决不了。
众人闹的如此厉害,没一会官府就来人了。
刚才一直没说话的许桂香,拿了两份文书过来。
“官爷,这是当年我大哥,二哥分家的文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家产一分为三,我养我娘,以后我们三家在无牵扯。”
“这一份是当年我跟牛广平成婚时,公婆给我们写的分家文书,上面也写的清楚,我和牛广平分家只分三亩薄田,其他一样都没有。”
“因为我们分的财产少,以后公婆生老病死都与我们无关,养老送终由小叔子负责,牛家以后所有家产由小叔子所有。”
两份分家文书,直接把许,牛家的人的嘴给堵上了。
牛家那边有个婶子长的慈眉善目,她上前劝说道,“广平媳妇,当年你公婆也是受人挑唆才写了那份分家文书,他们啊早就后悔了,要不也不会大过年的了京城投奔你们。”
“五婶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如果我和广平现在还住以前的破宅院,只在路边上摆摊,我公婆还会带着一帮亲戚来找我们吗?”
许桂香是个厉害的,一张嘴噼里啪啦说个不停,没一会功夫就把前因后果说个明白。
“官爷,我们已经给牛,许两家再无半点瓜葛,他们感觉我们两夫妻年轻好拿捏,想着法想从我们身上扣银子,今天还打坏我们这么多茶盏,桌椅板凳,还请官爷做主,悉数陪给我们。”
“嗯,如果真分家了,许,牛两家确实不能再问你们要银子。”
“你们赶紧看看损坏多少东西,让他们两家赔给你们。”
站在二楼的叶锦棠听官差如此说很是疑惑。
她轻声在萧陌耳旁低语道,“今天官差怎么这么好还为桂香主持公道。”
“有没有可能,桂香早就在京城站稳脚跟,就连衙门的官差都认识他们,甚至受过他们的恩惠。”
被萧陌如此一说,叶锦棠才恍然大悟,她就说平日里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官差,今天怎么这么亲民。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许桂香就把损失统计好,总共30两银子。”
30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牛家和许家人立马不干了。
“小娼妇呦,就几个盘碗,几个桌椅你敢说价值30两银子,你们不去街上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