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桂香的脉象极为不好,她的身体里有两种剧毒,这两种剧毒互相压制,互相牵制让彼此不毒发。
这么多年过去,许桂香的身体已经被两种毒素侵害的不成样子。
如果不是叶锦棠今天给她把脉,再过一,两年,她的身体就会出问题,到时候两种剧毒一起爆发,她必死无疑。
叶锦棠心想,许桂香运气可真够好的。
她活着的这十几年,只要有一次生病,哪怕是稍微厉害的风寒,都会诱发两种病毒爆发,可她偏偏就运气好到爆,没生什么厉害的病。
“桂香,你最近几个月是不是时常腰痛,后背疼。”
“是,像我们开酒楼的经常一站就是一天,腰酸腿疼之类的小毛病时常有,不过我最近几个月比较厉害。”
“有时候腰痛疼的厉害都下不了床,不过贴点膏药,吃点汤药也就好差不多了。”
许桂香并没太在意这些小毛病,以前她刚开始在路边摆摊卖馄饨时,比这个更累。
“那就是了,你常年累月的劳累,已经让毒侵入五脏六腑,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倒是有个方子可以帮你清除毒素,不过就是麻烦些。”
“夫人能帮我看诊已是极为感激,我怎么可能不信夫人。”
许桂香自己的老毛病自然最清楚,如果真能帮她根治,她都不知道要如何感谢眼前的贵夫人。
“行,事不迟疑,咱也不忌讳今天是不是除夕。”
说着叶锦棠把具体如此治病的大概过程说给许桂香听。
她中毒如此深,最有效的办法自然是空间泉水。
但第一次如果大剂量服用空间泉水,身体很有可能直接通过毛孔排出毒素。
为了加快毒素排出,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药浴。
“不知道你这里是否有烧地龙的屋子。”
“有的。”
“那你带我过去看看,我已经让人去拿药材,药材过来煮好,屋里的地龙应该也能烧的比较旺。”
“请夫人随我来。”
在得月楼后面就是平日里许桂香住的地方,那是一个不大的四合院,却收拾得极为精致。
院子里甚至还种了几棵腊梅,刚进院子就有淡淡的梅香扑面而来。
“我们家中只正屋六间房有烧地龙,夫人看看是否合适。”
许桂香走在前面,把房门打开,里面的温度并不是很高,只能说不冻人。
“有点冷,把地龙里的木柴烧的旺一些,一会儿泡药浴,你全身毛孔都会打开,屋里温度如果太低的话容易生病。”
“好,我这就吩咐人去烧地龙。”
叶锦棠一件一件事吩咐下去,等地龙温度上来她选了最暖和的屋子用来给许桂香泡药浴。
大大的浴桶搬进屋,烧好的汤药被倒入浴桶中,没一会儿功夫屋里就热的穿不住棉袄。
这边叶锦棠忙着帮许桂香泡药浴,另外一边牛广平略有些拘谨的,在茶室陪着萧陌说话。
牛广平本来就是个嘴笨的,他看着萧陌那一脸冰霜的模样,更是吓的结结巴巴。
而此刻萧陌之所以冷着脸,皆是因为她知道许桂香的病怕是不简单。
刚才他虽没跟叶锦棠有任何交流,但从叶锦棠的行为方式上,就已经看出事情的严重性。
天秦国各种各样的规矩特别多,像除夕这样的大日子别说是看病,有些人宁愿自己病死,也不会选择在这一天吃药,看病。
在他们看来,除夕是个大日子,这一天只适合喜事发生,看病只会给人带来晦气。
而叶锦棠在这样一个日子里,要求马上给许桂香治病,可见她病的极为严重,甚至已经拖不到出正月十五。
萧陌一颗心紧张万分,他好不容易寻回丢失多年的妹妹,如果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老,老爷喝茶。”
牛广平干坐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如果再不说话,他感觉自己快要尴尬死了。
“你这个口吃是天生的吗?”
萧陌端起桌子上的茶盏,里面虽不是什么好茶,但他还是很给面子的轻轻抿了一口。
“不是,小时候也,也不口吃,我,我比较老,老实,家里兄,兄弟,姐妹,都,都欺负我。”
后面的话牛广平还没说出口,萧陌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按照叶锦棠所说,有些病是心理障碍,牛广平估计就是这样。
“那你识字吗?”
“嗯,桂香教过,过我。”
“蒋恒去拿笔墨纸砚来。”
萧陌感觉自己再跟牛广平说一会儿话,他也快成口吃了。
笔墨纸砚拿来,萧陌让牛广平把两人的谈话写在纸上。
“你和桂香的亲事,是谁给说的?”
牛广平非常敏锐的感觉出萧陌对他的敌意,他心下苦笑,在所有人看来许桂香嫁给他都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他也是这么想的。
牛广平写字倒是极为工整,速度也挺快。
“当年桂香和她娘路过我们村,两人被强盗抢了包袱身无分文,那会儿正好我在河边煮杂菜粥喝,就分给她们一些。”
“桂香说我煮的杂菜粥,是她喝过最好喝的粥。”
“后来我怕她们路上带在遇上歹人,就亲自送他们回家。”
“就这样一来二去认识了,后来我就娶了桂香。”
萧陌看着牛广平一脸怀念的模样,黑着脸问道,“是你先看上桂香,这才去她家提亲?”
“桂香那么好看的姑娘,谁看了不喜欢,我们那十里八乡都知道桂香是个好姑娘,还好我提亲提的早,要不桂香就被别人给抢走了。”
萧陌虽不知道具体过程,但他相信许桂香是个聪明的,当年嫁给牛广平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
“牛老板可真是好命啊。”
“是啊,以前有道士路过我们家,我们兄弟姐妹那么多,那老道一眼就看出我是富贵命,说我们老牛家几辈子修来的福分,都在我身上。”
萧陌心想那老道还是有几分眼光的,牛广平一个普通老百姓能当驸马,那可不是把祖上几辈子的福分都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