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师……”楚王殿下在听完张镇玄的解释后,他口中喃喃道:“您可真是让本王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良久,楚王殿下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张镇玄,突然,他好似下了某种决定:“镇玄,要不咱们结拜吧?”
“家主……大可不必……”张镇玄闻言当即慌忙摆手:“臣可受不起……”
“你这说的什么话?!”楚王殿下见张镇玄如此礼貌的拒绝,他当即便开始不礼貌了:“咋的?嫌本王磕碜啊?!再说了,这次结拜本王不占你便宜,你来当本王的义兄如何?呐,这可是天大的殊荣——你小子可别不识好歹哦……”
“殿下……您别让臣难做……”张镇玄必须承认:如此过分热情的家主,他还真是有些遭不住:“这事儿要是被曾祖知道,我得被他老人家从族中除名——规矩就是规矩,臣身为窦氏供奉,自然不能与家主称兄道弟。尊卑有序,这是铁律,不能破坏……”
“那成吧……”楚王殿下见张镇玄此番推辞有根有据,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末了,他还是强调了一遍:“你只需明白,往后本王拿你当自家兄弟看待就是!”
“臣谢谢您……”张镇玄一点儿都不想明白——楚王殿下的兄弟……在寻常时日,那就是被他嚯嚯的对象……
“你跟本王何必说什么谢谢……”楚王殿下刚把话讲完,突然,一声悠扬的鹤唳子在两人头顶响起。
“鹤翁?”张镇玄闻声赶忙走下台阶,来到房屋前的空地中央。
“这鹤翁,真不愧是仙鹤,神了嘿,居然能找到这里来。”楚王殿下见状也是十分感慨,只见他在走到张镇玄身边后,与其一同望向栖身屋顶的大黄鹤:“鹤翁,你咋来了?”
“啪嗒,”鹤翁闻言扑闪两下翅膀,接着便有两样细长的物什,轻轻滚落房顶,落到两人面前。
“鹤翁这是给我送药材来了啊!”张镇玄一脸激动地捡起地上的两根已经风干的极品折罗漫山(天山雪莲的唐时称谓),接着朝鹤翁恭敬一礼:“镇玄劳鹤翁挂念,心中感佩莫名!”
那大黄鹤见张镇玄向自己行礼,它当即微微转身,好似不喜小辈对它这般繁文缛节,随后它又看了楚王殿下一眼,接着便再度轻轻扇动翅膀,飞向了远方……
“哇……这鹤翁从头到尾都不带理本王的……”楚王殿下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魅力失效了。
说来也怪,以前鹤翁向他示好,他还嫌弃人家来着,如今人家对自己爱搭不理,楚王却又感到心里不平衡了。
“殿下,鹤翁的意思是,这折罗漫山,咱们一人一半。”张镇玄觉得自己如今真是……出息了——他居然能让鹤翁给自己送药了,这事儿若是让曾祖知道,那指不定得乐成啥样。
不过张镇玄心里也有数,鹤翁肯给自己送药,多半还是因为楚王殿下的缘故。
“那鹤翁真的有此心?”此刻还在反思下次见到鹤翁,自己是不是该态度好点儿的楚王殿下,一听张镇玄说这话,顿时就支棱起来了:“镇玄,我跟你讲,本王可是生来就有一根傲骨,从来就不受嗟来之……”
“殿下,这折罗漫山服之可有奇效,医书上说,此药不但能够强身健体,而且还能温肾助阳——”
“——鹤翁,多谢!”楚王殿下这人就一点儿好,脑瓜灵活儿,知变通。
“……”张镇玄看着前倨后恭不过在须臾之间的楚王殿下,他也不知道该说啥好了,想了想,他对此刻抱拳朝远方行礼的楚王殿下提了个醒:“殿下……鹤翁先前是往那个方向飞走的……”
“哦……”楚王殿下闻言赶忙调转方向,然后继续行礼,继续大喊:“鹤翁~~下次多带点儿~~”
张镇玄是彻底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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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鹤翁送药的小插曲过后,楚王殿下做响马的日子开始有了越来越多的乐子。
比如说宇文擎这货,楚王殿下的命令是让他扫清附近的堂口……呸呸呸……附近的山头,顺带抢些财物和极品药材回来,结果这货倒好,他愣是按照太行山的传统——每打下一座山头,便将这座山头的首领拉出来一对一单挑,这单挑的结果嘛……显而易见,虽说宇文擎在窦氏家臣中的战力不算一等一,可是放到太行山,甚至河北道,那就属于是凤毛麟角的绝世高手了。
“殿下,不过短短七八天的光景,这方圆百里已经隶属于咱们羊首山了!”——大厅之上,宇文擎满脸高兴地向楚王殿下汇报自己的战绩:"加上如今咱们收编的人手,加起来也有了小两万,在这八百里太行山,也算是一方庞大的势力了,臣想着……要不咱们干脆一鼓作气,将另外几股势力也给平灭了吧?”
“宇文大哥此言深得我心啊!”李怀仁和程处默等人,这些天跟着宇文擎也算是“砍遍群匪无敌手”,这会儿正是斗志昂扬的时候。
“也深得我心。”柴令武抱着一把从某个山贼头目手里缴获而来的横刀,语气可谓桀骜:“咱们是时候给这整个河北道上的绿林好汉们一点小小的震撼了。”
“你们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楚王殿下闻言扫了一眼众人,随后便对身边的王玄策道:“玄策,将你这几日收集而来的消息跟大伙儿说说,省的这一个个都跟喝了二两似的,都嘚瑟得找不着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