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的脚步声从身前掠过。
李文忠理都没理两人,径直走到了夏凤芷的身前,眼中还带着一丝笑意。
卢寻见状暗道一声有好戏看喽。
哼,不就握着一个黑冰台么,还真以为全天下的人都会怕你啊?搞笑,也不看看现在的天下形势,你丫这是瞧不起人家的三万大军啊?
一边想,卢寻一边满是嘲讽的看向了夏凤芷。
可就在这时,一件令谁也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走到夏凤芷身前的李文忠先是毫无征兆的笑了笑,下一秒却在一众惊愕的目光之中跪了下去。
“末将李文忠,参见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轰隆~”一声。
三万淮南军齐声高喝。
“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
另一边。
淮水岸边的小路上,林熙正在车厢内打着瞌睡,可耳边却忽然响起了一阵争论声。
“出什么事了?”
车厢外的小林豹猛然睁开了双眼,看了看一旁的两个侍卫,轻声道:“殿下问你们到底出了何事?”
侍卫闻声齐齐打了个冷颤,面色纠结的走上前来,磕磕巴巴的说道:“回…回殿下,公…公主殿下她…她跑了。”
此话一出,车厢内的林熙眉头一皱,面色冷冽的说道:“跑了?跑哪去了?什么时候跑的?”
侍卫听后吓得双腿一软,哭哭啼啼的说道:“回…回世子殿下,半…半个时辰前,三公主命人将我二人打晕之后就…就跑了。”
林熙听后刚要开口,却不料忙了好几日的紫鸢忽然从第二节车厢走了出来,面色兴奋的说道:“殿下,成功了。”
林熙闻言一个激灵,面色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成了?”
紫鸢微微一笑,一双大大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成了。”
“哈哈~”林熙大笑两声,略显兴奋的站起身,刚要向里走去,可想起离去的夏夕夏,还是皱了皱眉道:“算了,让大力妖女带着金衣卫去追吧,别让她出事就行。”
说着,林熙一把拽起紫鸢的小手向里走去。
小林豹见状点了点头,瞥了一眼跪倒在地的侍卫。
“没听到殿下的话么?还不快去。”
“诺~”俩侍卫闻声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向着七绝阁的众人跑了过去。
……
第二节车厢内,林熙急急忙忙的问道:“来,给本世子好好说说,这玩意究竟是怎么个事?”
紫鸢闻言,红着脸看向林熙,缓缓道:“殿下,奴婢将那七彩鸟和驴子的血混在了一起,一开始可能…”
……
半炷香后。
在紫鸢的解释下,林熙勉强弄懂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设想既是成了,但又没完全成功。
究其原因,那就是这两头畜生的血肉确实是有奇效不假,若是有人服下,不仅可以起到延年益寿的作用,甚至还能大大的增强体质,甚至是内力。
可让人头疼的是,紫鸢经过多种尝试,甚至还用了一些死囚来做实验,不过最终却无一人能够坚持三日。
这些人一开始血气急速增长,不少人更是内力大增,甚至就连一些有残疾的伤患都变得开始活蹦乱跳,可没过几日又全都去见了阎王。
林熙听后眉头紧锁。
“解决办法呢,难道就没有什么解决办法么?”
说着,林熙看向紫鸢,他知道,若是没有解决办法,这丫头是不会来找自己的。
果然,紫鸢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咬着嘴唇道:“殿下,如果能得到剑雨山庄的千泠花,那七彩鹦鹉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不过秃毛倔驴那里,奴婢暂时还没能想出办法来……”
林熙听后翻了个白眼,摆了摆手道:“没事,你家世子又不是活不到明年了,你慢慢想,咱有的是时间。”
说着,林熙抬手敲了敲车窗,语气淡然的说道:“去,率你的铁浮屠给本世子踏平了剑雨山庄,将那什么千泠花给我取来。”
车厢外。
关胜听后猛的抬起头,眼中闪过了一道寒芒。
“诺!末将只带三千铁浮屠,足矣。”
说罢,也没等林熙回话,关胜挥了挥手,分出三千铁浮屠绝尘而去。
林熙见状无奈一笑,不过也没说什么。
……
另一边。
中州大地。
一面面金黄色的九龙战旗之下,数以万计的金甲士卒嘶吼着冲上了战场。
遮天蔽日的箭羽随着号角倾斜而下,一个又一个太平军的士卒倒在了泥泞之中。
鲜血混合着泥土,刺鼻的硝烟弥漫在眼前,一声声无言的惨嚎,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大吼。
战场后方,天启坐在御辇之中,面色冷冽的扫视着眼前的人间炼狱。
“传令,全军出击,今日朕要在恒城犒劳三军!”
“诺!”
……
数日后。
淮州城。
一骑信使飞奔而入,直奔城守府而去。
片刻后,夏凤芷看着手中的密报,面色疑惑的皱了皱眉。
“父皇一战而定太平军,歼敌三万有余,太平军全线溃退?”
李文忠闻言目光一凝,皱了皱眉沉声道:“长公主,据臣所知,恒城的太平军实际上就是骁骑营,且率军的还是平西王麾下的第一悍将鲁泽,按理来说…”
李文忠的话虽然没说完,可在场之人却全都听懂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这是在引诱父皇孤军深入?”
李文忠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桌上的舆图,这才沉声道:“陛下和武成王离的毕竟太远了,此时若是发生什么意外…”
此话一出,一直未曾发声的皇后突然说道:“陛下不会不知道这些的,你们应该是多虑了吧。”
李文忠闻言微微一愣,随后苦笑一声道:“皇后娘娘说的有理,应该是某多虑了。”
夏凤芷听后虽然还是有些心神不宁,不过却也未曾表现出来。
……
淮州大狱。
阴暗潮湿的牢房内,一滴滴浑浊的污水悄然落下,牢房正中,两个中年男子背对背靠在最深处,时不时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