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之内,诸将见状一时间全都低下了头。
片刻之后,靖安王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一下心情,咬着牙看向跪倒在地的夏元成。
“你平日里放纵了一些,没什么,毕竟是本王的亲生子嗣,当朝的世子爷,做事出格一些也实属正常。”
说着,靖安王的脸色忽然阴沉了下去。
“不过本王属实是没想到,近三十万大军在你手里,可你居然连一个小小的淮州都攻不下来,你怎么就这么没用呢,本王现在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本王亲生的啊!”
听到此话,夏元成差一点没吓尿了。
“父王,父王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怎么能怀疑孩儿的母妃呢!”
“啪~”的又是一鞭子。
“本王何时怀疑你母妃了,你个蠢货!”
靖安王气的都快噶过去了。
“罢了,本王在给你一次机会,日落之前你若是还攻不下淮州城…”
说到这,靖安王脸色一黑,心中默念几句亲生的亲生的,不能杀。
想着,靖安王咬着牙说道:“日落之前你若是还攻不下,那就自己去领一百鞭子!”
听到要挨一百鞭子,夏元成的小脸都吓白了。
“父王,一百鞭子有些…有些…”
见这小子居然还想跟自己讨价还价,靖安王呼吸一顿,咬着牙挥起腰带。
“啪~”的一声。
“一百鞭子少了些是吧!”
“啪~”
“那本王就给你加点!”
“啪~”
眼看着再不跑就要被活活抽死了,夏元成连忙滚向了大帐之外。
“孩儿遵命,孩儿遵命还不成么!”
望着跑出去的狼狈身影,靖安王怒气冲冲的低吼道:“胡明,你去教教这小子仗究竟该怎么打。”
一旁的壮汉听后连忙抱了抱拳。
“诺,请王爷放心,末将必定竭尽全力教导世子殿下。”
……
淮州城。
一声声嘶吼中,滚烫的热油顺着云梯倾斜而下,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道道从天而降的身影。
城头。
李文忠双手住着刀柄,闭着双眼坐在木椅上。
“三日了,咱们已经守了三日了,是时候反击了吧!”
夏元亭的声音从后传来,李文忠听后微微睁开双眼。
“反击?为何要反击?”
“你我的任务是死守淮州,阻止江南大军北上,出城做什么,跟人家拼命么?有些早了吧?”
夏元成闻言咬了咬牙,一脸愤愤不平的说道:“兵法有云,守城者…”
可还没等他说完,李文忠嗤笑一声:“兵法?呵,还真以为读了几本兵书就能在我面前显摆了?”
说着,李文忠缓缓抬起头,眼中充满了不屑。
“兵者,士者气也,城忌死守于士气不利,应择时,择机,勇于破敌,震士气,方可御敌于外,你是不是想说这些?”
夏元亭闻言嘴角一抽,面色尴尬的低下了头。
李文忠不屑一笑。
“屁,你记住了,兵法是死的,人才是活的,照你所言,那老头还写了一鼓作气,二鼓衰,三鼓竭,唯地势才可料敌先机,或大局,或坚城,以高制低,以长击短呢。”
“出城御敌,聚城死守,两个人家都写了,你到底要听哪个?”
夏元亭闻言皱了皱眉,脑瓜子都快要炸了。
李文忠见状摆了摆手,一脸不耐的叹了口气。
“行了,有你出城的时候,赶快去守你的北城门吧,若是被人家破了城,你看我不活活抽死你!”
听到此话,夏元亭连忙转身跑向了城北。
“行,你说的哈,出城的时候一定有我一个!”
望着顾头不顾腚,差一点就摔了个大屁蹲的夏元亭,李文忠无奈一笑:“这臭小子…”
说着,下方忽然传来了一阵大吼。
“将军,敌军又开始攻城了!”
……
王家后院。
听着城外传来的喊杀声,皇后面色凝重的看了看夏凤芷。
“听这声音,李文忠应该守不了多久了,准备一下吧,城破了本宫就护着你们冲出去。”
夏凤芷听后面色不甘的低着头说道:“母后,咱们若是走了,父皇那边可就麻烦了啊!”
皇后闻言柳眉一皱:“那你还想要怎样?孤身守城么?”
夏凤芷闻言,一脸坚定的抬起头,咬着银牙说道:“母后,若是城破了,你就护着小妹冲出去吧,儿臣身为大夏长公主,自当率领黑冰台死战到底!”
皇后眼神一冷。“夏凤芷,城外足足有三十万大军,就凭你的黑冰台能坚持多久?”
见两人吵得火花四溅,一旁的夏夕夏瞪着自己那一双充满了智慧的大眼睛,一声都没敢吭。
又过了片刻,夏凤芷忽然神色阴沉的站起身,冷声道:“母后,您若是要弃父皇而去,儿臣身为臣子,自然不敢多言,可儿臣也有自己的坚持,若是不能为父皇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儿臣宁愿一死!”
此话一出,皇后瞬间暴怒。
“夏凤芷,你…”
“呼啦~”一下。
皇后刚刚站起身,四周却忽然出现了几十位黑冰台的高手。
“母后,请恕儿臣先告退了。”
说着,夏凤芷转身便走。
皇后见状气的胸前一颤,原本就白嫩嫩的肌肤瞬间布满了冰霜,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的背影。
“咔嚓~咔嚓~”两声。
一股股寒气自皇后的小白鞋上扩向四周,随风摇摆的小草瞬间就被定住了身形。
见到这一幕,夏夕夏顿时惊得跳上了石桌,满脸惊恐的捂住了小嘴。
“完了完了,母后这次可是真的生气了啊!”
瞥了一眼像是一只小猴子似得夏夕夏,皇后的心中更气了。
“你个没心没肺的臭丫头,你就不能学学人家若若,整天都像是个疯丫头一般,怪不得人家林熙看不上你。”
夏夕夏闻言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一脸委屈的撅了噘嘴。
“哼,大姐惹的您,您不惩罚她,拿我撒什么气啊,我又没惹您…”
皇后闻言微微一愣,下一秒就伸出了洁白的玉手掐住了夏夕夏那肉乎乎的耳垂。
“死丫头,你还学会跟本宫顶嘴了,怎么着?难道本宫还说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