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外,望着时而开怀大笑,时而眉头紧锁的两人,唐延一脸的蒙圈。
这两人,究竟是在聊些什么啊,怎么一会哭一会笑的,神经病嘛!
……
又过了一会。
林熙冷着脸哼了一声。
“李叔,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啊,小侄我在这跟您掏心掏肺,可您居然还在跟我绕弯子,那这生意可就没法谈下去了啊。”
说着,林熙白眼一翻,顿时气的唐皇直咬牙。
“小子,楚淮南的麾下兵马再怎么说也是我大唐的子民,朕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
听到此话,没等唐皇说完,林熙就嗤笑一声:“哎,既要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李叔你这也太抠门了吧?再者说,脱离了您的掌控,那还能算得上是您的兵马么?”
说着,林熙脸色一冷,阴阳怪气的说道:“您也不回过头看看天启,难道您也想落得个跟他一般的下场不成?”
此话一出,顿时气的唐皇双目一瞪,额头上都暴起了青筋。
可看着眼前这位混不吝,唐皇还是抽了抽嘴角,没有言语。
许久之后,林熙懒洋洋的站起了身,轻声道:“李叔,若是再加上宫中的那一位,从此消失在您的视野之中呢?”
说着,林熙坏笑一声道:“叔啊,您可要想清楚了,这宫中只要有她在一日,您可就安生不了一日,只要她还有军队的支持,您就休想完成整合大唐的伟业。”
“啧啧啧,这杀又杀不了,关又关不住,头上骑着这一位太后娘娘,小侄我都替您感到悲催啊。”
此话一出,唐皇双眼一眯,冷笑道:“臭小子,朕虽然不是她亲生,可再怎么说也要叫她一声母后,又怎么可能对他下杀手呢,这不是忤逆犯上么。”
林熙闻言嗤笑一声道:“哎呦,您瞅瞅您自己这话说的,这话您自己信么?”
“还忤逆犯上,忤逆犯上算个什么啊,若是她没有楚淮南和硕鸿燕谭这些人的支持,怕不是早就死了八百回了吧?”
唐皇闻言冷冷一笑,白眼一翻道:“臭小子,你休要胡言,太后毕竟是太后,朕又怎么可能…”
“本世子若是能让她主动离开长安呢?”
“那可以!”
说着,唐皇微微一笑,若无其事的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哎,若是太后一心想要离开长安,那朕这个做晚辈的,也不好强行留下人家不是…”
听到此话,林熙都被气笑了。
好家伙,这可真是既要里子又要面子啊。
想着,林熙大手一挥。
“那就这么说定了,小侄这就去后宫觐见太后娘娘…”
说着,林熙转身就走。
唐皇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刚要出声送别,可却双眼一瞪,连忙喊道:“等等,还有那扶桑使团!”
凉亭外的林熙听后脚步一顿,挑了挑眉道:“嗯?什么扶桑使团?扶桑使团又怎么了?”
见这小子跟自己装傻,唐皇黑着脸哼了一声:“你小子别明知故问,念云的事你又不是不知晓,那千岛明花…”
“等等!这可是另一桩买卖啊。”还没等唐皇说完,林熙就一脸凝重的打断道:“李叔,封锁天狼,从此不再让一粒米石流入天狼各郡,这是本世子的条件,而小侄我帮您驱逐太后,搞定楚淮南,这是您的条件,这其中…可没有那什么千岛明花啊?”
唐皇听后脸皮一抖,眯着眼道:“贤侄啊,难道你我叔侄之间就只有买卖么,这念云再怎么说算得上是你的…”
“停,在本世子这,生意就是生意,就算是亲爹来了那也得明算账。”说着,林熙挥了挥手,一脸郑重的看向了凉亭中的唐皇道:“李叔,您若是实在抹不开面子去抢,想让小侄帮帮忙,那也不是不成,不过…”
“好了,你还是先去后宫吧!”没等林熙说完,生怕这小子会狮子大开口的唐皇连忙挥手给打断了。
林熙见状也不纠缠,转身便走。
望着那健步如飞,甚至连屁股都扭起来的身影,躲在一旁的李念云黑着脸走进凉亭,寒声说道:“这混账…”
说着,李念云转头看了看正在喝茶的老爹,抿着嘴道:“父皇,原来您是想借林熙的手去抢啊…”
唐皇闻言轻笑一声:“哎呦,你可别瞎说啊,朕可没有说过这话,他北凉林熙做的事,与朕可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说着,唐皇缓缓抬起了头,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别提有多阳光了。
“我大唐啊,堂堂的天朝上国,礼仪之邦,又怎么会动手去抢使团的东西呢?”
“你说,是不是啊,念云。”
李念云闻言都感到了一阵阵的无语,美眸一翻,扭着小蛮腰就走了。
唐皇见状微微一愣,哼了一声这臭丫头…
……
与此同时,后宫。
一片片新鲜的花瓣铺满了由汉白玉砌成的地板,雕梁画栋的石柱,珍珠翡翠琉璃盏,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极尽辉煌的宫殿内,仅仅披着一件透明轻纱,甚至就连那洁白玉腿都盖不住的曼妙身影,高坐在十几只金凤打造的凤椅上。
满是妩媚的身影一手端着马奶酒,一手摁着身旁的小侍女。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一上一下,精致的脸蛋,一滴滴汗水顺着两鬓悄然滑落。
黄金打造的凤冠高高的盘在脑后,长长的黑发,几支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珍贵异常的玉簪。
顺着香肩向下看去,高耸入云,堪称伟岸,修长的玉手五指纤长,死死的抓着小侍女那洁白的臂膀,突然微微一用力。
就在这时。
门外忽然传来了一声呐喊。
“大胆!擅闯太后的寝宫,你小子是不想活了不成!”
一声嘶吼,顿时将大殿内的两道身影都吓的身躯一颤,凤冠下的靓丽双眸猛的睁开,一道金光一闪而过。
“啪~”的一声。
小侍女被推了个跟头。
洁白的轻纱掠过半空,遮住了那修长的玉腿。
绣着一十二道祥文的长袍划过由纯金打造的凤椅,眨眼间就盖住了椅子上的身影…
只不过,还是没能盖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