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他!”
“打他娘的!”
旅店内,甘道夫怂恿着众人,他拎着一把椅子第一个对着犹太人老板砸下去。
一时间,整个旅馆内人头攒动,打砸声此起彼伏。
不知是谁的帽子飞到徐明面前,掉在他的汤汁里,他无语的用两个手指捏着帽子扔到地上。
徐明看着汤汁里奇怪的黑色浮沫,默默的将大碗推到一边。
不远处传来犹太人老板的惨叫,徐明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只是津津有味的看着。
十几分钟后,门外来了几个巡警和士兵。
隔壁餐馆的犹太人老板向巡警报告了情况,领着他们前来处理。
“都给我住手!”
为首的巡警大喝一声,旅店内的租客抬头看了一眼,继续埋头猛砸。
其他巡警和士兵上前想要将众人拉开。
眼看犹太人老板进气少出气多了,巡警无奈的拔出燧发枪选择了一个幸运群众,一枪给他崩了。
这下所有人都消停了,租客扔掉手中的家具,站在一边愣愣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大胡子租客。
士兵们将犹太人老板拖着后退,到了空旷处一看,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他们拔出腰间的燧发枪对准众人。
租客们被吓了一跳,人群中有些骚动,却没人再敢炸刺,眼珠子不敢看向巡警,变得无比老实。
为首的巡警很满意众人的反应,他从租客的身上一一扫过,问道。
“谁先动的手?”
租客互相看了几眼,推搡着后退。
唯独甘道夫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他昂首挺胸,斜着眼睛看着巡警。
海因里希悄悄的拉了拉甘道夫的衣服,示意他后退到人群里来。
这个动作反而激起了甘道夫的好胜心,他向前大踏一步,胸膛直接顶上巡警,巡警站立不稳,直接倒在地上。
“你小子!找死!”
巡警满脸羞愤,猪肝色的脸庞因为愤怒而皱在一起,他将燧发枪对准甘道夫扣动扳机。
只不过燧发枪还没有重新装填,“咔”的一声,并没有射出子弹。
甘道夫眉头都没有眨一下,他继续向前一步,指着自己的胸膛大声质问。
“格奈森瑙第一军团冲锋队下士,甘道夫·那莱,为国征战三年,你要枪杀一个英雄吗?”
巡警看着斗志昂扬的甘道夫,脸上阴晴不定,他在沉默了几秒后将燧发枪收回腰间。
“一个退伍老兵罢了,有什么可拽的……”巡警后退两步,对着其他人挥手,说:“可是你杀了人,我就要逮捕你!”
其他巡警掏出绳子,将甘道夫的双手捆起来,准备带走。
这时,海因里希无奈的站出来,说:“还有我……我使用椅子对着老板的头砸的!”
“对,还有我,还有我!”
一个胖子站出来,他叫赫尔曼·威廉·戈登,此前是个餐馆老板。
还有其他租客想要站出来,却被海因里希阻止了,他对巡警说道。
“把我们抓走吧,不要为难其他人!”
三人被带走了,被巡警关进了纽伦堡的一座监狱。
这座监狱原本是一座小城堡,在废弃后被改造成监狱,用于关押附近的犯人。
只不过,最近一个月以来,这里关押的犯人有些多了。
他们当中有破产的工厂主,有被迫害的先进知识分子,有一无所有而铤而走险的流浪汉,也有真正的杀人狂。
甘道夫三人被分配到一个房间,房间内有两张床,分上下铺。
此时的房间已经有了一个“住户”,只见他面容消瘦,正拿着一本《格物致知》的合订本观看。
甘道夫好奇的看了一眼,他们三人各自选了一张床铺,然后向上方的消瘦人影打招呼。
“嘿,我叫甘道夫·那莱,因为失手打死了犹太人而被关进来,先生你叫什么?又因为什么而被关进来?”
消瘦人影并没有动,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报纸,他沙哑低沉的嗓音传过来。
“我的名字……施勒莫,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小约翰,至于来这里的原因嘛~犹太人盗窃了我的研究成果,把我送进来了。”
众人一阵沉默。
这该死的犹太人,这该死的法兰西。
第二天。
狱警拿着铁棍,挨个敲击铁栏栅将被关押的犯人喊醒。
“起床了,你们这些懒猪!你们有半小时的放风时间!”
甘道夫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昨晚和小约翰聊了很久,他对小约翰的才华非常佩服。
通过了解,甘道夫发现小约翰在理工领域有着非凡的天赋,尤其是在机械领域,他的很多小发明改善了老式蒸汽机的传动难题。
这也是犹太人想要整他的原因,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四人在外面广场的水池里洗了脸,然后在城堡内乱晃,和许多犯人聊天。
短短的半小时,甘道夫发现监狱里的老哥各个都是人才。
有满嘴经济理论的大叔,有在地上玩战争沙盘的士兵,也有聚在一起讨论大型蒸汽机改进的格物学家。
总之,这里的人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甘道夫超喜欢这里的。
甘道夫在纽伦堡监狱呆了好几天,认识了不少人,他凭借着口才,以及对这片土地极致的热爱,赢得了不少犯人的好感。
这些犯人每次见到甘道夫,都会笑着平伸右手,手掌朝下,大喊一声“嘿,甘道夫!”。
然后众人在甘道夫挥手致意下,微笑着各忙各的事情。
每天晚上,甘道夫总是站在铁栏杆边,对着其他关押犯人的房间讲故事。
有来自北欧的神话,有来自西亚的艺术,也有来自东方的志怪小说。
虽然甘道夫只是个士兵,但是他热爱学习,世界各地的出版物他都非常喜欢研究,闲暇时间还会画几幅油画。
只是他的油画风格并不被主流所认同。
监狱的犯人总是喜欢在晚上,端坐在栏杆前听着甘道夫讲故事。
这些天南海北的故事让众人沉迷,让他们在枯燥的监狱生涯中有了消遣的方式。
就连不少狱警也喜欢搬个小凳子来听课。
当然了,甘道夫是什么人,他总是在故事中夹杂一些私活儿,潜移默化的歌颂德意志人的优越性。
一种极致的民族主义在众人心里滋生。
就这样,在监狱生涯的一个月后,狱警突然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