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4年,3月1日,下午4点。
法军的进攻如同潮水,要同时安排42万人的进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总攻的命令是3点发出的,实际上等到4点,作为先锋的法兰西非洲军团才开始接触德军的防线。
而就在非洲军团接触到第一道战壕时,第一个不祥之兆出现了。
沉寂了一天的德军炮群,在第五道战壕处突然开始了反击,600多门火炮组成的弹幕砸在拥挤的非洲军团人群里,瞬间就溅起一阵“血雨”。
法军的心里泛起一阵疑惑,不是说德军火炮在一天的轰炸中被摧毁了吗?怎么还能有这么强的反击能力?
随着德军火炮的加剧,时间变得越来越难以忍受。
后方的法军看到前方的惨状,在军官们无情的命令下踏入火炮的覆盖区域。
很多新兵被吓破了胆,而老兵则是从怀里掏出半瓶朗姆酒猛灌,毅然决然的端着枪进入了炼狱一般的战场。
当幸运的士兵们冲过浓烟,还没等他们擦去脸上的灰尘,第二个不祥之兆出现,德军的重机枪碉堡开火了。
橙红的弹链交叉扫过法军,这些幸运的士兵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法军就像撞上了一堵墙,阵亡士兵的尸体在堑壕的两百米外排成一条歪歪扭扭的线。
而第三个不祥之兆,则是第二道德军战壕中的异样。
时间来到下午4:30分,随着甘道夫的一声令下,第二道堑壕中的德军进入战斗序列。
每个人都要检查好枪支,并装上刺刀,随身携带的珍贵物品会被统一收走,并在战后物归原主,前提是士兵还活着。
在法军逐渐接近第一道战壕时,一阵可怕的宁静覆盖了整个战场。
由于法军已经贴近到堑壕的边缘,德军火炮不得不停止炮击。
但是还没等法军松一口气,德军沉默了两分钟的火炮,突然向着前线法军的后方开始弹幕徐进。
而第二道战壕支援而来的士兵,则对着乱了阵脚的法军非洲军团展开了反冲锋。
碉堡的重机枪在侧方向为冲锋的德军提供掩护,并在两分钟后开始了超越射击。
重机枪手紧扣着扳机不放,枪口直指友军的上空,寄希望于密集的子弹下落,能砸到后方的法军。
缪拉在土坡上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德军并没有因为炮击而被打垮,相反的,德军的火力并不像有重大损失的样子。
尤其是现在,德军居然对着冲锋的法军打了一波反冲锋。
缪拉在望远镜内看到,冲锋的德军与法军对射后,就端着装上刺刀的枪展开白刃战。
仅仅在半个小时后,德军冲锋的士兵就将法军非洲兵团赶回了德军的炮击落弹区域内。
这一记漂亮的反冲锋就像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缪拉的脸庞上。
“缪拉亲王,德军的火炮似乎在阵地的大后方,他们的炮击范围在场中到达了极限。”
一个法军军官指着爆炸的边缘对缪拉说道,算是在提醒缪拉,德军一开始就没有将火炮布置在前线。
这一步战术相当的巧妙,不仅避开了法军的炮击范围,又能将炮弹投射到法军冲锋的路上。
更重要的是,法军如果想要消灭德军火炮,就不得不将火炮迁移出阵地,放置到危险的进攻路线上。
如果法军真的这么做了,谁消灭谁还不一定呢。
缪拉汗流浃背了。
毫无疑问,德军精心设计的防线成功化解了法军的攻势,让法军即使有兵力的优势也发挥不出来。
寄予厚望的2000门火炮似乎成了摆设。
几乎所有的法军都加入了冲锋,此时停战撤退已经不可能了。
法军每一秒就有成百上千的士兵阵亡,到了决定命运的时刻。
缪拉几乎是颤抖着下达了命令。
得到命令的炮兵,将一门门火炮推出战壕,与士兵一起发起了冲锋。
这一幕被德军的观察员看到,德军的火炮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缪拉知道,这是德军炮兵正在调整炮口,矫正射击诸元。
果然,在短短十分钟后,德军的炮火再次怒吼,这次的目标是那些法军火炮。
法军炮兵顶着炮击,艰难的将火炮向前推进。
没有了炮火轰炸的法军士兵,也勇敢的再次向德军发动冲锋,想以肉身吸引德军炮火,给炮兵提供机会。
但是他们的想法被甘道夫识破,甘道夫严令炮兵在制止法军火炮前移之前,不再向法军士兵发射哪怕一发炮弹。
法军炮兵几乎是自杀性的推进,终于将约800门火炮推进到前线,并组成了一个炮兵阵地。
法军的火炮开始还击,一部分以德军火炮为目标进行炮战。
一部分则是越过法军士兵,向德军战壕投射炮弹。
这些火炮沿着第一道战壕打出一道火墙,意图阻止后备德军对第一道防线的支援。
第一道战壕由此陷入了肉搏战。
但是德军显然早有准备,一些中世纪盾牌被士兵佩戴到手臂上,一柄刺剑被士兵握在手中。
当法军拿着匕首跳入战壕,映入眼帘的是举着盾牌手握刺剑的德军。
也有不少法军装备了刺刀,他们在战壕中与德军刺的火热。
战争并不讲道德,无论是法军军官,还是德军军官,他们拿着大明进口的小手枪,指挥着一批又一批的士兵展开肉搏。
在肉搏的间隙,总是能听到零碎而清脆的枪声,无数次的肉搏败北被几发手枪子弹拯救回来。
但是子弹总归是有限的,法军在战壕内不得不面对越来越多的德军。
很快,就有法军士兵发现,这些多出来的德军,总是从一些意想不到的碉堡和猫耳洞中钻出来。
不大的洞口就像是塞了一个师,德军源源不断的为第一道战壕补充兵员。
双方在战壕内陷入了混战。
一个法军军官快速清空弹匣,他从地上提起一面臂盾套在手上,小心翼翼的进入地堡内部。
在地堡内部,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下二层的休息室,在走廊的一个角落看到了一个狭窄的洞口。
“难道德军的增援就是从这里出来的?这里又通往哪里?”
他将半个身子深入洞内,缓缓爬了进去,手臂上的臂盾妨碍了他的行动。
等他解开臂盾再次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一个笑嘻嘻的德军士兵,以及顶在脑门的枪口。
他想着反击,但是狭小的洞口不允许他做出幅度过大的动作。
德军士兵默默的扣下了扳机。
凡尔登战役的第一天,法军的进攻就被德军化解,超过6万的法军阵亡,几乎所有的火炮被遗留在了战场。
趁着夜间撤退的法军,只带走了不到20门火炮。
德法之间的战争在这一刻被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