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誉说五个人,真就派了五个人给丁县令。
几人由赖千户带头,将要跟着丁县令和张典史离开。
丁县令和张典史都很是忐忑。
但和他们一起的那五个士兵脸上却一点都看不出紧张。
他们是不知道真实的处境,还是真的就这么胸有成竹?
丁县令两人不知道,但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说了会以苏誉的话唯首是瞻,那丁县令自然是要听从了。
苏誉直接交代说:“今日起直接在开始招募乡勇。”
“凡是参与破贼的人给与丰厚的赏金和安家费,还可免除数年徭役。”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要招募人去打仗,肯定要给够钱。
“免徭役这个好办。”丁县令为难地说:“但这赏钱,我们县衙恐怕掏不出来啊。”
免徭役这个,他可以从城中大家族里补回来。
但赏钱却是要他实打实地掏出去的。
他这县衙哪有这么多银子?
真有,也早就进了他自己口袋了。
县衙里公账最多就只有一百来两银子,只够招募二三十人。
要不他哪里用舔着脸去找苏誉帮忙呢?
苏誉就猜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果不其然,这县令是个一毛不拔的。
“这钱,我可以先帮你出了。”
“但同样的,我需要你做两件事。”
一听到苏誉要给他出这个钱,丁县令顿时眉开眼笑。
这不最少要一二千两银子啊!
“请说。”
别说两件事,就是十件事他都愿意做!
苏誉说:“第一,我要牛家庄和牛栏山的地契。”
“第二,我需要丁大人去把牛家庄被截断的河流重新挖通,并且以后都不许上游的人家再把河流封住。”
牛家庄处在牛栏山往贡城的中间位置。
那地方位置不错,把水源问题解决了之后,就能继续耕种,正适合他们用来驻守。
所以苏誉这钱自然不是白出的。
当然,帮着抵抗暴民是功德。
但顺便办成自己的事情,当然是更好了。
牛栏山是公家的山,要给他们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那山又是荒山,种不了什么东西。
别说苏誉现在付出一二千两的成本,就是免费送给他们都行。
不过这只能私下给。
至于牛家庄,那地方丁县令是知道的。
主家在京城,因为那地方庄稼收成不好,所以好久都没派人来过了。
这地契要拿,应当也不难。
他这边直接写信过去,找个借口就能拿到手。
不过那水源确实是问题。
上游的人家也是城内的大户人家。
等到这次的事情解决后,丁县令亲自出面去解决应当是可以的。
一番衡量,丁县令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可以!”
“不过这牛栏山本官也不好直接送给驸马爷,得派一个人私下来我们县衙买下来。”
“费用就......”
这么大一片山,要是好的山,估计能卖个上万两。
但这山是植物长不了,动物也没几个,是名副其实的荒山。
丁县令便意思一下,顺便给自己也捞点好处。
“连带手续一起,就五十两银子吧!”
他也不敢叫多。
毕竟这驸马爷现在答应出钱出力出主意帮他抵抗暴民,说多了恐怕这人要直接甩手不干。
但不说吧,这么好捞钱的机会他又实在不愿意放过。
贼不走空嘛。
那就意思一下收个五十两就可以了。
“可以。”
苏誉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付出一二千两帮着招募乡勇,再用五十两买下地契,都算在这一片毒盐山的成本里。
后续这片荒山,起码给他赚回的是数以万倍的银子。
这些丁县令就暂时不用知道了,以后知道了该怎么捶胸口是他的事情。
见苏誉一直这么爽快,丁县令也高兴不少。
“行,那下官明日便让人先把牛栏山的地契送来。”
苏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丁县令带着人,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
他现在总觉得县衙不太安全,毕竟那些贼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攻过来。
若是能待在苏誉身边,那才是最安全的。
但没办法,贡城若是没了,他这个做县令的也要没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去。
回到城中后,便按照苏誉的吩咐直接开始招募人手。
条件优厚,当天就招到了不少人。
一群普通百姓,大家都没上过战场,个个都眼神迷茫地被聚集在一起。
赖千户给他们做了简单的培训,就在张典史苦着一张的情况下要带着人出发堵人去了。
......
在帮着安置流民的吴副将见赖千户带着人走了,就好奇地打听了一下。
听说苏誉把这庄子和牛栏山都要了过来,甚至把贡城的县令都收作了自己人,吴副将都有些不敢置信。
“啊?”
“我就离开了一阵,这地方就变成我们家姑爷的了?”
其他人或许没回过神来,但吴副将倒是想到了更深的一点。
他们姑爷虽然带了不少兵出来,但却压根没使用到武力。
每天一点点,都快把贡城给吞下去了。
而这些吞下去的地盘,不是属于东南,也不是属于淮南王府。
而是只属于他们姑爷的。
吴副将觉得自己有些懵逼。
他们原本来这里,只是想要在牛栏山上试一下炼盐的吧?
而且来的时候,也只是想着在山的另一边不动声色地搞。
结果这才几天,这地盘就扩张到了这么大。
有了这么大的地方给他们驻守,以后牛栏山不得被他们保护得密不透风啊?
“啧,这么容易的么......”
吴副将是真的佩服了。
“这才来几天,就能做成这样了。”
兵不血刃,甚至连架都不用吵,就让他们以后能安心在这里建立盐坊了。
就他们姑爷这样的脑子,庆元帝也是真的舍得用他来制衡东南,而不用他去治理朝政之事啊。
不然说不定目前大周朝廷面临的难题都被解决了。
吴副将嘀咕道:“这么聪明又有手段的人,就这么缩在咱们曲州这点小地方炼点盐,好像有点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