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这可是要进京?”
梅花落院内,和薛蝌并排站立的是气质秀丽,模样绝世美貌的女子。
“瞒不过妹妹,为兄的确打算进京。”
薛蝌望着这个比自己小许多的胞妹,无奈如实交代起来。
他深知这个胞妹才思不弱男子,比自己都要聪明不少。
“长兄可是此番在京城结识了贵人?”薛宝琴试探问道。
不然无法解释一向稳重内敛的薛蝌,不惜变卖祖产都要离开金陵。
听闻贵人二字,薛蝌脸上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不瞒妹妹,此番兄长在京城的确结交了一位贵人!”
想到林尘给他画下的大饼,薛蝌恨不得立马飞到京城去。
薛宝琴见兄长这个样子,清幽圆润的眼眸内泛起一丝担忧。
她是担心自家兄长被骗了。
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薛姨妈还是名义上的薛家主母。
薛蝌也得恭恭敬敬喊对方一声大娘。
此举,无异是告诉薛姨妈,他薛蝌打算和薛姓主家脱离关系。
分家这种事情,虽在大家族很常见,但不被主家主母同意就擅自分家,传出去终究是会被人嚼舌头的。
“妹妹倒是多虑了。”见薛宝琴眉宇间的忧色,薛蝌呵呵一笑,小心翼翼从袖袋内摸出一个小袋子来。“妹妹可知这是什么?”
薛宝琴闻言,不由好奇打量起来。
只见这个袋子里面露出两份洁白结晶,如阳春白雪般颗粒晶莹,煞是好看。
“这是…糖霜?!”薛宝琴那俏丽面容之上闪过一抹惊色。
所谓糖霜。
便是熬煮蔗糖的零星产物。
如其名字这般,糖霜糖霜,白如霜雪,极其罕见。
正因为如此,糖霜只有胶东产糖之地偶有产出,还是供奉给皇室之物。
寻常人想要买到这糖霜,须得拿出等价金子才行,还有价无市!
自家长兄为何能拿出这么多糖霜来?
见胞妹很是震惊的薛蝌莞尔一笑,看薛宝琴样子也联想到了当日自己看见这糖霜时的模样。
“妹妹,再尝尝这个。”
薛宝琴闻言,白嫩指头点了点那白色结晶,舔了一下。
“呸呸,这是盐?!”
薛宝琴被兄长整怪,不由嗔怪一句,有些不高兴。
“不错,这是精盐和糖霜!”
薛蝌提起这个,脸上浮现出来眉飞色舞之色。
“那位贵人直言有大量制作这精盐和糖霜的法子,愿意将法子交给为兄销售!”
“真的?!”薛宝琴也被这话给惊到了。
先不提这精盐,光是这糖霜就是被无数富商人家追捧的好物。
再加上其皇家贡品的身份,随随便便都能卖出高价来。
反观自己长兄每年天南地北的跑商,也就赚些辛苦钱。
而销售糖霜这门生意,足够让薛蝌躺着挣大钱!
“这门生意,那贵人真能做主吗?”
条件这么好,不经让薛宝琴患得患失起来。
“妹妹不知,对方背后站着的可是那位!”薛蝌小心翼翼的往天上指了指。
薛宝琴顿时明白过来。
皇帝陛下?!
自家哥哥这是在京城遇到什么级别的贵人了?
当然。
薛蝌或许不知道,所谓李曌站台,单纯是他随口扯的大旗。
不过。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林尘的确是李曌这个皇帝的人。
换而言之,薛蝌也算是背靠皇帝了。
“所以,那位贵人要哥哥收拢水手入京吗?”
薛宝琴何等冰雪聪明,当即想通了自家胞兄这段时间的举动是为了什么。
“正是!”薛蝌扶须一笑。
*
*
*
繁华的闹市区。
薛蝌所有手下亲信敲锣打鼓,正四处招募水手。
“诶,你说,跟着你们去京城做事,安家费三十两,后面每月二两银钱,两尺布?”
两个裸露着胸膛,只穿了件短衬遮掩身体的大汉挤开人群,走到招收水手的小厮面前。
嚯!
那小厮看着眼前这两条汉子。
一人一身白花花横肉,另一人四肢修长,皮肤黝黑,一看就是手脚轻快。
“两位壮士,可识得水性?”小厮见二人有意投效,不由咽了口唾沫问道。
“哈哈!”那两人听闻小厮这么问,忍不住大笑起来。
“若是在江州,我们两兄弟的名字谁人不知?”
那白大汉半吹嘘半夸耀道:“某家能在水中游得数十里地,潜在水中三日也无事!”
“某兄弟二人自幼在水边长大,如何不识水性?”另外一个黝黑汉子同样冷笑一声。
“如此,二位壮士且报上名字,这三十两安家费就可带走!”
那小厮倒是跟着薛蝌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事情,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哦?!”
果然,这两兄弟闻言,不由高看了一眼这小厮。
连手下小厮都如此能说会道,家主定然是个厉害人物。
“你就不怕某家两兄弟拿了钱不回来?”
却不想。
薛蝌突然从他们身后走来,朗声道:“某家看二位好汉的样子,定是遇到了难处,薛某这六十两银子也就当卖个人情。”
薛蝌家大业大,还真不缺这六十两银子。
那两汉子闻言,表情稍正色了一些。
“某家张横,这是俺弟弟张顺,如今俺们兄弟却是遇到了点难处,不知主家愿不愿再借三百两银子?”
哦?
薛蝌闻言,倒是来了兴趣,挥手示意小厮拿钱。
亲自接过这三百两银子的薛蝌,直径放在了张横手里。
“且去,莫说借字,这钱就当薛某赠予二位好汉的。”
“嘿嘿。”
那张横闻言怪笑两声,拱手便拉着弟弟转身就走。
那小厮傻了眼,连忙说道:
“不是…掌柜的,还未告知那两人俺们什么时候启程呢!”
“不用。”
薛蝌倒是大大方方的摆手就走。
他看那两兄弟不像是寻常人,敢开口要三百两银子,定然有底气傍身。
既然如此,薛蝌也愿意讨要对方一个人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