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终于，在两首上古名曲的演奏接近尾声时，异变突生。
虚空间，原本已是疲惫，天池内灵力即将枯竭的清风，眼眸中忽然闪过一道黑红色的火光。
下一瞬，他犹如干涸大地的身躯，重新焕发生机，一股狂暴的力量在他经脉之中奔走。
然后，他的十指便不受控制的落到了古琴之上。
“刺啦”
接着，见他十指翻飞，奏响古琴，一道道剑气音符凌空掠出，宛若箭矢般迅疾。
“噗嗤”
明月见状，脸色顿时一变，意欲奏响笛声应对，可如今的天池，灵力已然枯竭。
根本无法应对。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琴音剑气在瞳孔中放大，接着，穿胸而过。
“砰”
剑气泯灭，明月站在原地，手中玉笛无声滑落，自天空坠下。
“噗嗤”
接着，大口鲜血自他嘴中喷涌而出，体内的经脉，都被剑气崩断了。
天宫，也被摧残的支离破碎，渐渐感到无力，生机在快速流逝。
眼皮，也开始变得沉重，最后看了一眼师兄，身躯，便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如一道流星般，自天穹坠落了下来。
“明月！”
见此情形，映月老人脸色大变，双眸瞬间变得血红，飞身而起，朝着那道坠空的身影拼命奔去。
想要去接住他。
“嗡嗡”
可就在这时，破烂侯出手，屈指探出一抹灵光，化作一方牢笼，将其囚禁了进去。
“砰砰砰”
牢笼中，映月老人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疯狂的锤击牢笼，用尽全身所有力气试图将其打开。
可最终只是徒劳。
哪怕他锤击的双手血肉模糊，白骨茬子森森，依旧无法撼动那牢笼半分。
只能绝望的看着，明月的身体自天穹坠落，砰的一声，砸在广场上。
天穹上，清风望着自己的双手，眼瞳中，弥漫着一股难以置信的神色。
随后，似是想到什么，豁然转身看向广场之上的无名。
当看到他嘴角勾起的那抹邪魅笑容后，清风瞬间明白了一切。
是他！
就是他！
刚刚，自己的灵力明明已经枯竭，可终了，经脉中却突然迸发出一股狂暴的力量。
那股力量他并不陌生，正是圣体身上那黑红色的火焰。
这一刻，清风的眼神中写满了愤怒，他想喝骂，质问，为何要插手自己与师弟的对决？
这场战斗，明明赢得不该是他，可最终，死的人却是师弟。
他想嘶吼，想要飞身去接住师弟的身躯，可他却做不到。
他的身躯，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禁锢住了，没办法动弹分毫。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弟的尸体，重重砸在广场上。
广场中央，烟霞洞天的宗主，诸位长老，那一刻都想上前。
可当看到无名冰冷的眸光投来头，纷纷停下了脚步。
而围观的众多宾客，心头更多的却是不解。
为何，原本如此焦灼的战况，却会在瞬间分出了胜负？
尤其是竹林七贤的那五位，眉头大皱，满心疑惑。
清风与明月的修为，灵力底蕴伯仲之间。
这种战斗的结局，定会险象环生，输赢仅在毫厘之间。
可最终，清风却是以琴音，强势格杀了明月，取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
“师兄！”
无名怀中，看到广场中央陈尸的明月，脸颊上满是泪水，失声痛哭着。
她虽对明月心无情愫，可明月于她而言，就像一个无微不至的兄长。
自幼与她一起长大，对她分外照顾。
如今，看着他身死当场，心如刀绞。
可无名的大手，犹如铁钳般，任由她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
“清风...赢了？”
人群中，竹林老人望着虚空间驻足的身影，苍老的眼神有些恍惚。
仿佛置身梦中，有些不敢相信，呢喃自语着。
此刻，他的心情五味杂陈，自己的弟子赢了这场战斗，保全了性命，他本该开心才对。
可心中，却仿佛笼罩了一层阴霾，难有半点笑容。
因为...
明月也是他自幼看着长大的啊。
“啪啪啪”
这时，无名松开了卓婉，任由她瘫软在地上，拍起了手。
随后，将目光投向自虚空落定广场中央的清风，笑着开口，“恭喜啊，得偿所愿。”
“刺啦”
清风缓步朝无名走来，一双眼眸中，写满了愤怒，与森然杀意。
下一瞬，他出手了，十指翻飞，体内仅存的灵力通过古琴，化作剑气，朝着无名激射而去。
“呵”
无名见状，嘴角噙起一抹嘲弄，拂袖轻轻一挥，那凛冽的剑光，便瞬间崩碎。
对他，构不成半点威胁。
“现在想杀我，不觉得...晚了点吗？”无名嘴角噙着嘲弄。
言罢，他转头看了一眼破烂侯。
后者见状，便是会意，撇撇嘴，抱怨似的嘟囔一句。
“不把人折磨疯了，你这徒弟怕是不会罢手啊。”
说完，见他手掌凌空一握，下一瞬，那囚禁映月老人的囚笼，瞬间化为一方血印。
“砰”
接着，猛地轰击在他身上。
“噗嗤”
恐怖的力量威压下来，映月老人大口咳血，身子如断线风筝般轰飞出去。
一身修为，在此刻尽废。
“嗡嗡”
无名凌空一招，映月老人的身躯便是再度摄来，被他扼住咽喉，提在半空。
望着眼前的老人，无名漠然开口，“既然你的徒儿死了，那你...”
“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听到这话，烟霞洞天的宗主以及诸多长老，脸色顿时大变。
这圣体，手段竟当真如此狠辣，说的出，做的到。
害死明月还不罢休，如今，还要手刃映月老人。
这手段，委实太狠毒了。
可当无名漠然的眼眸望来时，所有意欲开口求情者，都陷入了沉默。
到嘴边的话，被生生咽了下去。
“明月已死，恳求圣体绕过我这位老友。”
“倘若圣体非要他的性命，老夫愿意代替。”
“用我的命，来换他一命。”
“这也算，弥补对他们师徒的亏欠。”
就在这时，竹林老人开口了，对着无名恳求，用自己的命，换映月老人一命。
他的徒儿死在清风手里，自己，来换他一命，也算，弥补内心的不安。
倘若明月师徒皆因他们而死，只怕此生，他与清风，都会活在愧疚之中。
无名听到这话，扭头看向竹林老人，嘴角噙起一抹弧度。
“还真是感人的戏码啊。”
可随后，他话锋一转，继续开口，“但很可惜，你连跟我谈条件的资格都没有。”
言罢，无名便是将目光看向场中清风，脸上，袒露出一抹邪魅笑容。
“做事，要有始有终。”
“既然明月因你而死，那他的师尊...”
“也该由你来送他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