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曦几人到了内殿落座之后,有嬷嬷宫女奉上茶水和点心。
太后娘娘笑着招呼三人吃点心,并问了秦时曦在神医谷的一些情况。
秦时曦吃着点心,一一回答太后娘娘的问题,还邀请她去神医谷看一看。
“老祖宗,您不知道,神医谷温暖四季如春,最适合养生了,等您有时间了,跟我去神医谷小住一段时间!”
太后娘娘笑的一脸慈祥,连声说道,“好好好!”
萧琰璟喝着茶水笑而不语,他心里想着,时曦只需说上几句话,就能将太后哄走!
褚惠兰突然站起身,她捧着一卷经书,走到太后娘娘面前,双手奉上,柔声说道,“姑祖母,我最近又抄写了一卷经书,请您过目。”
秦时曦不经意看了一眼,原来是一本《心经》!
她有点纳闷,褚惠兰为何总是为太后娘娘抄写经书呀?
她至少见到有两次,褚惠兰为太后娘娘抄写经书。
难道褚惠兰不知道,太后娘娘喜欢在皇宫里种田,对诵经不是太感兴趣。
她有时间抄写经书,还不如到皇宫的田地里,帮着太后娘娘一起锄地种田!
太后娘娘看了看手中的经书,叹了口气,“惠兰呀,不是哀家说你,你这孩子怎么总喜欢抄写经书,你不是已经通过了乡试,马上就要参加三月份的春闱了,哪还有时间抄写经书,你把抄写经书的时间,用在温书上不行吗?”
褚惠兰听了,她紧抿着嘴角,眼睛的余光却是飘向了萧琰璟,声音轻柔,“姑祖母,给您抄写经书,不耽误温书的。”
秦时曦喝了口茶水,抬眼看了看褚惠兰。
她这才知道,原来褚惠兰也通过了乡试,并且将与她一起参加三月份的春闱。
看来褚惠兰在京城书院读书还是挺用功的。
据她所知,皇上虽说开了女子恩科,但参加科举考试的女孩子并不是太多,且大多是各地的世家贵族之女。
目前全国只有几十名女子通过了乡试,不知道又有多少女举子,能通过三月份的会试?
其实,褚惠兰自从三年前过完及笄礼,她已经不再去京城书院读书。
她及笄之后,家人开始考虑她议亲的事宜。
她父母给她相看了几个世家子弟,门当户对,年龄相仿,在旁人看来都是一些很不错的亲事儿,她皆看不入眼。
她在京城书院读书多年,自认为是个才女,又一向清高,对那些世家子弟都不是太满意,父母拿她也没有办法。
同她一起在京城读书的许芷意,去年嫁给了才华相貌均惊艳绝绝的状元郎秦时雨,她很是羡慕,更是看不上那些不思进取的世家子弟。
眼看着府上比褚惠兰年龄小的几个庶女都已经定下亲事,她母亲曾私下里悄悄问起,她是否有心仪的人?
褚惠兰大胆跟母亲谈起,太子萧琰璟也到了议亲的年龄,若是太后娘娘懿旨赐婚,她嫁给太子做太子妃,或者是太子侧妃,也是有可能的!
她母亲听了之后,差点惊掉了下巴,怪不得女儿瞧不上那几个世家子弟,女儿竟是心比天高,一心想嫁到天家,做太子妃或太子侧妃!
皇上开了女子恩科之后,安国公府上的几个庶女皆跃跃一试,褚惠兰也报名参加了乡试,之后,府上的几个庶女都落了榜,她则是吊车尾过了乡试,成了一名女举子,准备参加今年三月份的会试。
整安国公府都为褚惠兰感到高兴,若是她能通过会试,入朝为官,很有可能成为府上唯一的女官。
即使会试通不过,她有女举人的名声,还有可能议得一门好的亲事,高嫁勋贵之家。
可褚惠兰自从有了嫁给太子的心思,就像着了魔怔一般,她隔上一段时间,就会为太后娘娘亲自抄写一本经书。
她是太后娘娘的嫡亲侄孙女,太子是太后娘娘的亲孙儿,两人年龄又相仿……
太后娘娘随手将经书放在软榻上,好意劝道,“惠兰,你已经给哀家抄写了几本经书,不要再给哀家抄写经书了,有时间还是多多温书吧。”
“是,姑祖母!”褚惠兰柔声应道,垂眉低首,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说话间,到了用午膳的时间,太后娘娘留几人一起用膳。
褚惠兰心中一喜,这几年间,她曾经到寿禧宫数次,太后娘娘从没有留她一起用膳。
她又用余光瞟了萧琰璟一眼,今天恰好太子也在,太后娘娘留他们一起用膳,太子好像也很欢喜。
几个宫女很快摆上饭菜,满满一桌子,甚是丰盛,整个殿内饭菜飘香。
太后娘娘先是用公筷夹了一块烤鹿肉,放在秦时曦面前的碗碟里,像哄小孩一样,“曦儿,你喜欢吃烤鹿肉,多吃肉长身体!”
“嗯,烤鹿肉外焦里嫩,真香!”秦时曦也不客气,胃口大开,夹起一块烤鹿肉吃了起来。
太后娘娘看她吃的欢快,又给她夹了一块,“喜欢吃就多吃点!”
萧琰璟则是细心的为秦时曦挑去鱼刺,“时曦,吃块香煎鲈鱼!”
“嗯嗯,香煎鲈鱼也好吃!”没了鱼刺,秦时曦几口便将鱼块吃了下去。
太后娘娘看在眼里,心生欢喜,一脸的笑意。
褚惠兰瞧着太后娘娘,秦时曦,萧琰璟三人有说有笑,她根本插不上话,好像有一种外人的感觉。
她弄不明白,明明她才是太后娘娘的嫡亲侄孙女,为何太后娘娘对待秦时曦,比对她还要好?
还有太子萧琰璟,堂堂的一国储君,竟是如此细心的给秦时曦挑鱼刺!
她闷坐在那里,吃着自己面前的饭菜,有点索然无味。
午膳后,太后娘娘准备午休,萧琰璟和秦时曦离开寿禧宫,一起去了上书房。
褚惠兰只好向太后娘娘行告退礼,独自一人离开了寿禧宫。
临离开时,太后娘娘又叮嘱她一句,“不要再给哀家抄写经书了,马上就要春闱了,有时间多多温习书籍!”
褚惠兰走了没多远,不禁又扭头看向寿禧宫,她若是不给姑祖母抄写经书,还有什么理由再来寿禧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