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间全都是咱们邕州知府肖大人其妻谢氏手头的铺子,要是没有门路和银钱,也卖不下来。”
听完掌柜的话,宋明鸢看向陆五夫人,果真见她皱起了眉头,显然对这个名字打从心里厌恶。
其他几位夫人也皱起了眉头,只不过因着这会儿打手的人设,不太好开口。
“那我倒还真要过去看看了。”宋明鸢绽开一抹笑颜,声音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店掌柜还没琢磨出来,就见她转身带着身躯似小山的五个壮汉走出了店门,转去了隔壁。
他摇了摇头,咋就不信呢?
这几间店要是能这么轻易被买下来,早就被别人买走了!
也罢,等他们碰过一次壁后就知道了。
隔壁店有卖胭脂水粉的,也有卖衣服首饰的,许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寻常来买东西的夫人小姐都不常出来走动,以至于店里没什么客人。
宋明鸢带着人走进门的时候,懒洋洋的伙计当下带着一张谄媚的笑脸迎了上来。
不过在看清来人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收了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呢?来砸场子是不是?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谁的地盘!”
众人瞬间就把宋明鸢当成来找事的,毕竟他们开业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见过带着彪形大汉来逛胭脂水粉铺的。
“我告诉你们,识相点现在就给我出去,要不然得罪了我们东家,有你好果子吃的!”
宋明鸢就跟没听到他们叫嚣的话似的:“我来找你们掌柜,让他出来一下,有事相商。”
见他们个个严阵以待的样子,她嘴角略一勾起:“放心吧,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我要跟你们掌柜谈生意。”
众人惊疑不定,到底没敢私自处理,转头去喊了掌柜。
比起买下的那间店铺掌柜的精瘦样子不同,这边的店掌柜活像是个土财主,油头粉面,大腹便便。
一见到戴着帷帽的宋明鸢,便趾高气扬,目中无人地说道:“就是你要来跟我谈生意?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出来抛头露面做什么?”
他这话一出,可是将想要开店的陆家夫人们气得不轻,谁说女子就不能谈生意了?
宋明鸢说道:“掌柜的似乎十分看不起女子,可据我所知,你们东家也是个女子,你在她的店里拿着月钱,却口口声称女子应该在家相夫教子,你们东家知道吗?”
“我们东家可不会如你一般出来抛头露面。”店掌柜鄙夷:“明明知道这样的举动不妥,但却还强词夺理,真真是恬不知耻!”
陆三夫人二话不说,一拳头就揍了过去。
她虽然是幻形,但这拳头可是实打实的,店掌柜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牙都差点被打飞了。
敢当着她的面出言辱骂鸢鸢,看她不打死他!
“嗷!”店掌柜捂着肿起来的脸,瞪大眼睛,颤抖着手指着眼前的大汉:“你你你……你敢打我?!”
陆三夫人冷笑一声:“我不仅敢打你,你要是再出言不逊,我就直接捏死你!”
她扬起了铁砂一样的手掌,吓得店掌柜连退两步。
陆大夫人几人也站在陆三夫人身后,给她助威。
宋明鸢见陆三夫人揍了人,便不亲自动手了:“照你这么说,来店里买东西的女客,也是来抛头露面,恬不知耻喽?”
这话一出,本被吓得缩在角落的零星几个女客登时就将死亡视线投射到了店掌柜身上。
他要敢说是,她们和身边的姐妹从此都不会再光顾这里了,并且还要把这件事宣扬在圈子里,让大家都避开。
店掌柜嘴硬:“你跟她们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她们是来买胭脂水粉的,我是来买店的。”
店掌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我没听错吧,她要买我们的店?”
他指着宋明鸢,朝周围的伙计看去,伙计也跟着笑了起来。
“见过不自量力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自量力的,我们的店,就凭你,你买得起吗?”
“就是就是,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谁的地盘,就敢口出狂言。”
“三千两。”
宋明鸢话一出口,店里的笑声便滞住了。
什、什么?三千两买他们这家店?!
众人瞠目结舌,就连店掌柜都瞪圆了眼睛,他们店面最多也就值三百两,她竟然开价三千两?!
“说大话谁不会,有本事你就拿出三千两啊!”店掌柜是不太信的。
却不想下一瞬,宋明鸢就把三千两银票甩在了他的脸上,似笑非笑道:“你要不要数数?”
“姑娘。”陆五夫人喊了一声,示意她没必要花这个冤枉钱。
宋明鸢以眼神安抚住了她。
她也就走个流程而已,这些银钱兜兜转转还是会回到她手里的,并且,不止是这些,她也想知道谢氏有多少本钱。
陆家几位夫人多了解她呀,只一个眼神就知道她心里在憋着什么坏了,想到她特地跑来这一趟,顿时心头敞亮。
若是将店铺买下来,待会鸢鸢神不知鬼不觉地再去光顾一趟知府府邸,她们能光明正大地白嫖呢!
这样哪怕知府府失窃,也不会有人将这件事联系到她们身上,她们还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使用这几间铺子。
知道宋明鸢的打算之后,大家顿时放下心来。
店掌柜被当着手底下人的面砸了脸,心头恼羞不已,但是对方拿出了三千两,这件事情便已然不是他能做主的了。
于是只能忍着一肚子火气,让跑腿的伙计去将消息送去府里。
他看不得这桩交易达成,泼冷水道:“你别得意,我们东家不一定会答应你!”
“不劳你费心。”
宋明鸢连正眼都不鸟他一下。
消息传到府中的时候,肖云志毫不犹豫就点头同意了。
这些时日他发布悬赏广召名医,正是缺钱的时候,又不想为了谢氏变卖家财在她身上花太多银子,这笔钱正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反正是谢氏手底下的铺子,寻来大夫也是为了治她的,她这个钱出得理所应当。
他打发了府内管事去协助处理这件事。
管事很快就带着翻找出来的地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