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表现出来的心疼模样,南越使臣还怪不好意思的:“我们南越除了钱,别的都一无所有,只要不是算计我们南越的国土,花点钱能买平安,其实没有什么的。”
宋明鸢问:“所以你们不参与围剿妖盗,是因为你们太过富有了吗?”
“算是吧,主要是不想帮人白干活还分不到钱,我们南越是挖矿的,信奉的是一分劳动一分收入。”
她认同地点头:“那确实,西楚老贼就是个黑心的,帮他干活,你们很可能被卖了还帮他数钱。”
“这次幸亏你们认识到了他的险恶面目,要不然只怕是被坑惨了!”
这话一出,南越使臣们就感觉像是碰到了知音,纷纷诉起苦来:“可不是!我们可是交了保护费的,他还想拉我们去淌这趟浑水,那不是把我们往火坑里带吗?”
“还好我们虽然钱多但人不傻,早早识破了他的阴谋,我猜他就是被妖盗偷了国库,想借此机会打我们南越的主意呢!”
“但凡我们跟妖盗两败俱伤,咱们的资产跟妖盗的宝库全都落他们手里了!”
他们越说越是气愤。
“真是太可恶了!”宋明鸢义愤填:“你们放心,这件事情我绝对帮你们办得妥妥的!”
许是因为有了心灵上的共识,南越国使臣看她也不像是坏人了,还很感动地说道:“你人真是太好了,我为我们刚刚对你的误会感到抱歉!”
“如果这件事情成了,以后欢迎你到南越来游玩啊,我们南越境内好玩的可多了,只要你来,衣食住行对你全部免费!”
他们清澈又信任的眼神,让宋明鸢心虚得不行,实不相瞒,在来此之前,她还想当一回强盗来着。
不过从现在起,他们就是她远在异国他乡的朋友!
他们虽然与西楚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根绳上的,但是他只是想要保护自己,有什么错!
有错也只是西楚老贼的错!
只要她争取早日把他取而代之,他们就不会上当受骗当冤大头了。
对于这次的任务,宋明鸢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三国盟会这日,宋明鸢跟陆裴风化身成南越国使臣,堂而皇之出现在了西楚皇宫里。
她乔装成南越国王拓跋木,陆裴风作为其中一名使臣陪同在侧。
递交完从拓跋木那里顺来的请帖,宫侍便带领他们到了举办筵席的庆阳殿,指引他们到早就安排好的南越席位上入坐。
周围已经到了不少人,与南越国一样,都是周边小国受邀前来的。
宋明鸢环视一圈,人已经基本上来得差不多了,早的提前半个时辰就来了。
上首是独属于西楚皇帝的座位,下首设了三席,其余人皆位列其后。
宴席还没开始,周围就先寒暄上了,恭维声和交谈声不绝于耳。
宋明鸢和陆裴风坐在位置上,应付了几个前来套近乎卖穷搏同情的人后。
北魏和大辽的人才姗姗来迟。
宋明鸢在北魏的队伍里看到了李玄英,与他一起的还有丞相齐旬,他是以北魏新帝的身份出现的,顺安帝驾崩后,他就登基成了新帝。
如今北魏皇室血脉凋零,即便朝中有反对的声音,也只能推举李玄英上位。
大辽派出来的人是当今皇帝的胞姐盛凌长公主,她莫约三十多岁的年纪,盛装打扮,气度雍容。
目不斜视地走进来,只给上首刚刚入坐的西楚皇帝微微欠身一礼,便走至了左侧的席位上入坐。
李玄英对她无视北魏的态度感到不满,但是这会儿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关注这些微末的小事了。
他的心神都在大殿入坐的人里,他有预感,那妖盗和陆裴风必定会来的。
但是李玄英看了一圈,都没看出来他们究竟潜伏在何处,只能心神不宁地收回目光。
恰好这时西楚皇帝闻人仇注意到了他,念及今天最主要的目的,便关切地问了一句:“贤侄这手是怎么了?前些日子北魏大丧,你父皇不幸遇刺离世,朕对此深感痛心,不知道这刺客如今抓到了没有?”
按理来说,李玄英是北魏的新帝,身份上跟西楚皇帝是平起平坐的,这句贤侄倒是让他的身份落了下乘。
虽有不满,但李玄英却不敢表现出来,毕竟如今的北魏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根本得罪不起任何人。
他得认清这个事实。
顾忌着妖盗可能在场,只含糊道:“这手臂是为父皇挡刀时被刺客所伤,那刺客逃出城便不知去向了。”
“要是你们守卫森严一些,也不至于出了这档子祸事。”闻人仇叹息一声,满目同情:“不过这事也不能怪你们,若非妖盗祸乱,你们北魏泱泱大国,又岂会连个小小的刺客都防不住。”
李玄英脸黑了,说得好听,这岂是他想防就能防的,他们西楚再厉害,还不是一样被妖盗搬空了国库,闹出了父子乱伦的丑闻。
这难道是因为他们守卫不森严吗?
李玄英很想讽刺西楚老贼两句,但终究只能将这口气憋在心里。
那妖盗确实可恨,如果可以,他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让她将搬空北魏的全都吐出来。
只不过他还没傻到被西楚皇帝三言两语挑拨去当这个出头鸟。
那妖盗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盯着呢,如此招仇恨的话,他可不敢说。
看到李玄英难看的脸色,闻人仇只当他是郁气难消。
不过生气好啊,北魏对妖盗越是痛恨,今日这事就越是容易办成。
在闻人仇看来,北魏是他今天最容易说服,也是最容易跟西楚结盟的国家,没有之一,毕竟他们有着相同的遭遇,都与妖盗有着深仇大恨。
众人都入坐后,西楚皇帝并没有马上宣布宴席开始,而是拍了拍手,先安排了一支歌舞给众人解乏。
舞女们相貌都只一等一的出挑,水袖善舞,身姿婀娜,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举手投足间风情尽显。
同为女人,盛凌长公主对此根本不感兴趣。
她留意到了旁边的空位,眉头皱了皱。
西楚是东道主,坐首位她没话说,走下坡路的北魏跟他们大辽平起平坐,她也勉强能够容忍。
但是这空出来的位置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谁有资格跟他们大辽同坐一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