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路上,在马车里,江渭南对谢娇娇说:“秦大哥说,最近整个江安府都不大太平。”
谢娇娇摸着肚子,等着他的下文。
“去年洪灾,导致了山体滑坡,很多管道都被堵了,管道被堵了以后,这山匪流寇就多了。而且听秦大哥说,前段时间水寇横行,我想今日何家叫我们过去,便是说这事吧。”
谢娇娇点头:“我也是这般觉得,而且我总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的很。”
“哪里蹊跷了?”
谢娇娇摇头:“说不上来,我总有一种直觉,这事跟你爹有关系。”
“你的意思是?”
谢娇娇点头。
江渭南没有说话了。
就这样,到了何府。
一进大厅,就见何忠生还有何老爷子坐在那里,两人脸上也没什么笑容,相反是一脸的凝重。
一看到他们,扯出一个笑容来:“你们来了。”
两人对着他们行了见面礼,这才坐下来。
何忠生开口说道:“今日叫贤侄贤媳过来,确实是有要事相商。”
说着看了何老爷子一眼,只见何老爷子点头。
何忠生这才继续说道:“最近我们运输的货物,出现了问题。”
“何伯伯有话可以直说。”
何忠生点头:“实不相瞒,最近咱们的货品,不管是走陆运还是水运,都遇到了山匪流寇。”
“损失很大?”谢娇娇问道。
何忠生和何老爷子都点头。
何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船队还损失了好些兄弟,这山匪流寇,我们之前也遇到过,可是都是给一些银子便能打发的,可最近的山匪流寇,一上来不仅要钱,还要货物,这几次下来,我们船队的兄弟损失不起,再有就是我们生意也损失了不少银子。”
谢娇娇和江渭南对视了一眼,江渭南开口:“何伯伯可有报官?”
何忠生摆手:“这还没有,毕竟这山匪流寇的事情,官府也管不了多少!就算是报官,他们最多也就是派个人来了解一下情况,若真是剿匪....”怕是不行。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大家也明白。
不是说官府的衙役没本事,而是官府的衙役,你说在城里管理一下治安还行,可若真是遇到那种武艺高强的山匪,人家人手多少?官府的衙役才多少?若真是去,怕也只是送死的份了。
“那何伯伯还有何爷爷准备怎么办?”
何老爷子说道:“我们就是约你们过来商量这件事的,我们父子想的是,把这做生意,停一停,一来,这些日子我们损失了这么多的兄弟,这剩下的兄弟,只要一上船心中就发沭,二来,这每跑一次便要损失好些货物,再这么下去,我们也赔偿不起。”
何忠生叹了一口气,一脸愁苦的点头。
谢娇娇心中分析了何老爷子说的话,微微点头:“成,那就依何爷爷说的。”
既然事情谈完,谢娇娇他们也不便多留。
就要出门的时候,何夫人追了出来。
“贤侄贤媳,请留步!”
两人微微皱眉,看着她。
何夫人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那个婶婶想问一下,小虎可有来信?”
谢娇娇一听是这事,看了一眼江渭南:“我先上车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去马车里了。
何夫人更觉得尴尬。
江渭南说到:“何婶婶,看到何伯伯的面子上,我再叫您一声婶婶,何虎没有给我们来过任何的信,在我家中的家书里,也没有人提及过他,就拿你当初侮辱我们家嫣儿这件事,我们与你,与你家除了生意以外,也没有别的情分了,以后你也不用再派人隔三差五的来我们家中打听。”
他话一出,何夫人的脸上顿时一阵一阵白。
尴尬不已。
江渭南对着她拱手:“告辞!”
何夫人抿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见马车从自己面前经过,来福看着她还哼了一声。
事后何忠生知道了此事,骂她自讨没趣。
何夫人擦着泪:“我这不也是担心小虎吗?他自从走了以后,就只来信说了一句,他已经到京城,勿念而已!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要怎么过活?他身上又没多少银子!”
她这些话,何忠生早就听烦了,没好气的说到:“那能怪谁?当初你和娘若是让那李嫣儿进门,会有这么多事?”
一句话把何夫人的话给堵死了。
何忠生起身也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说:“我最近就睡书房了。”免得看到你烦心。
见人就这样走了,何夫人更是伤心。
拉着身边的老嬷嬷,委屈的说到:“我做这一切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何家的名声?想我当初才嫁给他,这家中便遭了难……这么多年我容易吗?”
老嬷嬷见她哭的伤心,只能柔声安慰她,说什么老爷也是最近家中烦心事太多,等事情处理了就好……
回到家中,饭桌上早已摆好了饭菜。
谢娇娇正饿呢!她自从没有孕吐以后,吃的倒是比以往更多了,连着都长了好些肉。
几下吃了饭,两人在凉亭里乘凉。
谢娇娇叫来王管事:“王叔,有件事想再让你去查查……”
王管事听完便离开了。
江渭南开口说道:“我觉得江淮安那老东西,怕是没那个胆子跟土匪流寇勾结吧?”
谢娇娇拿起端起桌上的银耳汤,一边喝一边说到:“谁知道呢!你想想,你爹以前也就只是船上一个干活的,因为运气好救了你娘,这才走上了人生巅峰,可你不觉得这中间会不会太顺风顺水了?”
“你意思是他早就和这些人有勾结?”
“也不一定吧!”谢娇娇喝了一口汤。
“万一是我们想错了呢?”
谢娇娇又拿起了团扇:“可我让王叔去调查了一下,以前江淮安这运输,刚开始也是不顺的,你娘到处给他拉了好些生意,虽然有好转,可若是说就成为江波城运输龙头老大,可还是不够格的,毕竟当时何家在运输这方面,可是很厉害的,可某一天,他突然就顺了起来,他运输的货品和船只,从来没有被抢过,相反江波城里别的运输商家的生意却总是遭遇水寇山匪!”
“就因为这样,他的生意才越做越大,何家的船只又遇难……”
江渭南说到最后,皱紧了眉头:“若你的猜测是真的,那么当初何家的船只有问题,怕也是他下的手。”
谢娇娇点头,最后说到:“说实话,你爹如果真如我们猜想的这样,那你娘当初或多或少的肯定也是了解一些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