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流年跑出门外,惊讶的看着那驴车边上的谢娇娇。
奔跑了过来,眼睛里透露着惊喜和不可思议:“娇娇!没想到真的是你!”
她拉着谢娇娇的手:“你怎么这副打扮?”
谢娇娇笑看着她,只见她一身纯白色的衣裙,脸上看着比前两年看着更有活力了。
“这说来就话长了……”
杜流年立马挽住她的手,娇俏的说到:“那我们便进屋,慢慢的说!”
她拉着谢娇娇朝里面走,可这才发现,谢娇娇的腿脚有些不方便。
“你的腿?”
谢娇娇摇着头:“没事,路上遇到了狼,被咬了一下!”
杜流年一听,难受的捂着嘴,再看看她的穿着:“你这一路走来,定然是受了不少苦吧?”
谢娇娇本想说,那倒是没有,只是昨日里吃了些苦头罢了,可见杜流年那般的关心自己,若自己表现的没什么,会不会显得不太尊重人,因此便也没有多解释了。
杜流年赶紧扶着谢娇娇朝家里走去。
刚刚的小哥,明显意外得很,毕竟他们老板娘虽然是做生意的,可是不管对谁都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而她能在漠河存活,完全靠的就是一双手艺。
难得见她笑的这般的明媚和开心,又这般的难受和伤心……
来福停住脚步,对着谢娇娇说到:“少夫人,我先带翠竹去医馆。”
谢娇娇回头微微点头:“用最好的药。”
接着便跟着杜流年进了屋子,屋子里烧着炭,很是暖和。
她这才注意到站在谢娇娇身边的江渭南,还有他手中抱的孩子。
因为见谢娇娇和他亲密的很,便问了一句:“这位是你丈夫?”
谢娇娇点头:“流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夫君江渭南,他怀中的是我的孩子,叫笑笑,这一对双胞胎,是我们的亲侄子,一个叫阿天,一个叫阿地。”
杜流年赶紧的请几人坐下,那边立马吩咐了人去倒茶来。
她对江渭南怀中的笑笑异常的热情:“是个女孩吗?”
谢娇娇点头。
她又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可不可以抱抱?”
有何不可?
江渭南递上孩子。
她抱在手里,开心的逗弄着孩子:“今日匆忙,姨姨都没给你准备什么见面礼,赶明儿,姨姨给你做身新衣裳!”
谢娇娇看她很喜欢孩子。
杜流年抱了一会,便把笑笑还给了江渭南。
坐下来拉着谢娇娇不放手:“现在给我说说,你们怎么来漠河了,还这身打扮!”
谢娇娇这才娓娓道来,中间真假掺半,可她不是故意欺瞒,只是怕把真相全说了,让杜流年为她担心,因此中间编撰了一些。
“你本来是去京城探亲,可路上却遇到了刺杀?然后京城没去成,一路上被人追到这里来了。”
谢娇娇点头。
谢娇娇拉着她的手,诚恳的说道:“流年,我们也不想给你找麻烦,只是今日这天色已晚,我们又人生地不熟的,因为之前不小心住到过黑店,因此今日里才想着来投奔你,等明日里,我们若是能租到一个屋子,便不在叨扰你了。”
杜流年见她说话这般的客气,顿时面上露不虞:“你就那般想我?我是那种怕麻烦的吗?你到了这里,便第一个想到来找我,那说明是真把我当朋友,你不知道我这心里有多高兴!”
握住谢娇娇的手认真德说到:“我这里,你们不用害怕,想住多久都行!”
“可是……”
“别说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了。”杜流年拉着她的手:“就这样说定了,你知道的,若不是有你,我现在还在那腌攒之地呢,你们在我这里安心的住下,你也好好的养伤。”
她这些话,让谢娇娇心中也熨贴的紧,反手握紧她的手:“你都这般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那这几日便麻烦你了。”
“不准再见外了!”杜流年又是笑又是生气的说道。
谢娇娇连忙点头。
见她点头,杜流年这才高兴起来。
“你们是不是还没吃晚饭?”说完也不等谢娇娇他们回答,便喊道:“阿强……”
刚刚的小哥跑来:“娘子有什么吩咐。”
“你去酒楼,直接买一些吃食回来,再带两壶酒。”
阿强立马去了。
杜流年拉着谢娇娇的手:“本来以为这辈子就跟你书信来往了,没曾想今日里咱们能再相聚,咱们姐妹俩今日里不醉不归!”
谢娇娇笑着点头,心中猜想,她定是心中有心事想诉说。
晚上,阿天阿地吃了饭,两个小娃子便困了,谢娇娇给了他一个眼神,江渭南便带着他们一起下去休息了。
屋里的饭桌上便只剩了谢娇娇和杜流年。
杜流年把酒拿到了床旁边的榻上。
再扶着谢娇娇到了榻上。
笑着给谢娇娇和自己都倒了酒。
然后一饮而尽:“许久没有这般的快活了。”
谢娇娇看着她:“流年这两年都不开心吗?”
杜流年笑着摇头:“不,我开心,毕竟我从那烟花之地走出来了。”
说完低垂着眉,看着手中的酒杯,有些落寞的说到:“只是没有想象中那般的快活,这生活,看着像是有奔头,可……又好像没奔头。”
谢娇娇明白她。
“还放不下吕状师?”
杜流年看着谢娇娇,苦笑一声:“什么放得下,放不下的,我与他,注定了有缘无份!”说要又是一杯下肚。
谢娇娇见她这般的苦闷难受,也喝了一杯酒。
“你走后的第二天,吕状师到我家酒楼找过你,可当时我也不知道你在哪!后面知道你在哪的时候,他又不在江波城了……”
“听说是找你去了……”
一听到吕状师放不下她,杜流年的眼中微微透出一丝亮光。
可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呢?”
杜流年饮下一杯酒,喃喃道:“他娶不得我,我嫁不得他。”
说完苦笑的看着谢娇娇:“他当初找到我的时候,说要带我离开,你不知道我多高兴,真的,我整日里盼着,望着,可到最后,他却不提与我成亲的事情!”
杜流年拿起了酒瓶,仰头喝了一口,软着身子在榻上:“我知道他嫌弃我残花败柳之身,给不了我名分,可我想着就算没有什么名分,我就那般跟着他,亦是好的,可当我提出这个想法以后,他拒绝了我。”
“哈哈哈……他骂我下贱,骂我自甘堕落……哈哈哈……”杜流年笑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谢娇娇看着她脸上的泪,这一刻只觉得吕状师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