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杨虎生也采取了同样的方式依葫芦画瓢。
而楚英奇情况略有不同,他因为是在发动土性法术时遭到了强力反噬,直接造成了他从灵根到道骨乃至经脉的严重损伤。
楚英奇的伤势比赵嗣天和杨虎生都更重,肉莼加元李的搭配,再结合元鲑的补养,这就是一个时间上的循序渐进过程。
第二日显得异常安静,仅有两头摩云白雕从空中突袭,但是却遭遇了天穹弩的反击,一头摩云白雕被击杀,另一头逃脱。
可就只有两头二阶妖兽的袭扰,青牙边狼没有出现,鳌龙也不见踪影,这份安静让陈淮生和云中山众人心里都很不踏实。
第三日一大早,赵嗣天破境筑基二重,而那边滕定远也破关而出,筑基成功。
一不出就都不出,而一动则都动。
好消息让人振奋,但是熊壮再度去龙鳞塬一带侦察,得回来的消息却是噩耗连连,让人担心。
龙鳞塬连续遭到多轮妖兽袭击,其中有三轮都突破了中圈防御,杀入了龙鳞塬中,也带来了巨大的伤亡。
其中在经历了两日的围剿之后,三头鬼豺最终都伏诛,但带来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刘正风重伤,同时还有一名筑基阵亡,多名炼气高段损失。
就这样的状态,很难想象接下里的这个冬季里,龙鳞塬该怎么熬下去挺过去。
赵嗣天晋阶二重,滕定远成功筑基,这让整个云中山里都松了一口气。
但只有他们几人清楚,这种变化对当下的妖兽潮来说远远不够。
或许在一般的二阶妖兽入侵的时候筑基初段能发挥一些作用,但哪怕是二阶上品妖兽和三阶妖兽,筑基初段的实力就远远不够,必须要依靠法阵来作支撑,才能抵挡得住。
但即便是有法阵相助,很大程度也都只能被动抵挡,很难直接诛杀入侵的妖兽,更多的是争取时间,让陈淮生、宋道阳和熊壮来发动致命一击。
“这是第三天了。”陈淮生看着窗外的银装素裹,雪停了,“不知道今日龙鳞塬那边情形又如何?”
“淮生,你该考虑的是我们云中山今日会不会有事。”晋阶筑基二重的赵嗣天却没有晋阶之后的乐观和喜悦,反而更显沉静,“龙鳞塬有护山大阵,还有朱师伯和李师叔,筑基高段中段一大堆,只要依托法阵拖住时间,朱师伯和李师叔及时处置,问题不大。”
“不是那么说。”筑基之后的滕定远自信心强了很多,但面对这个问题依然摇头:“我感觉现在冒出来的妖兽好像比我们原来预料的实力更强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刘师叔是原来我们老凌云宗中有数的英才,筑基巅峰,紫府在望,但是在依托法阵诛杀鬼豺时,居然还受了重伤,这还是有李煜师叔充当主力的情形下,我以为不该如此的。”
这个感觉和印象不是滕定远才有,包括陈淮生、赵嗣天他们都有。
在原来的印象中,一阶妖兽炼气中段应该完全可以应对甚至斩杀,但是现在不行,一些一阶妖兽的顶级上品炼气中段要斩杀几无可能,都炼气高段才能应对了,而二阶妖兽的变化更为突出。
哪怕是二阶妖兽的下品,基本上炼气九重和巅峰才能勉强应对了,中品就需要筑基才能抵挡得住,像一般的筑基中段,就只能应对二阶上品,陈淮生是靠着他超人的法术战力才敢对撼三阶妖兽。
给大家的感觉就是,这些妖兽的实力似乎在这个特定的兽潮时段下,都有所提升,提升的实力大概有一到二成。
这也造成了大家在对战时的错位,也带了巨大的伤亡。
陈淮生思考了一下才道:“可能和妖兽潮带来的变化有关,绝域禁地里边的情况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能感受得到这十年的冬天一年比一年冷,而绝域禁地里这些妖兽的环境估计也有变化,造就了这些妖兽肯定也出现了变化,料敌从宽,所以我们都得要谨慎。”
“不知道这个冬天会怎样?”滕定远自我解嘲:“我就闭关几日,一睁眼就这样了,松涛道院居然就被灭了,龙鳞塬也被屡屡攻破,不应该只是我们重华派如此吧?西北的天鹤宗,西边的月庐宗,还有幽州那几家和翟谷道的凤翼宗呢?难道他们就没事?大赵那边呢?”
这个问题也问出了在座所有人的心声。
难道就重华派一家这么倒霉,被妖兽集火围攻?
其他宗门世家不也一样修士道种不少,难道就安然无恙?
河北如此,大赵呢?
难道一条黄河就能阻断这些都能御风飞行的二三阶妖兽?
更别提大赵境内的绝域禁地一样不少。
没道理啊。
不过现在重华派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应对妖兽来袭上了,根本没有多少心思去查探外部宗门世家的情形,尤其是在野外更是妖兽横行,稍不留意就得送命,还不如留守在山中更安全。
不过对于一个地方大宗门来说,陈淮生还是觉得宗门应当派出一些人手出去打探情况才对,不应该因为山中艰难就困守,派出几个炼气高段的弟子出去四处打探一下情况对宗门战斗力没有什么影响,完全可以做到。
“肯定都不好过,但我们重华派可能更糟糕一些罢了。”陈淮生淡淡地道:“咱们相当大一部分精华弟子都去了济郡重阳山了,几位长老也大半在那边,若是都集中在卧龙岭,何至于此?”
“那淮生你觉得宗门会不会借此彻底放弃卧龙岭,回归大赵?”滕定远忍不住问道。
“很难说。”陈淮生一度觉得应该不会,起码卧龙岭条件摆在这里,当一个下院绰绰有余,若是放弃,那就真的太可惜了,白白便宜了外人。
但现在妖兽的袭击,和卧龙岭不吉利似乎联系起来了。
昔日洞玄宗的覆灭阴影最开始就让很多人心生忌惮,总觉得没选好,宗门内部也一直就有这个说法。
但那时候已经在卧龙岭落足了,没办法,但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而且还能回归大赵,估计等到渡过这场劫难,这个呼声会更高。
几人正说着间,门外就有人道:“宋师兄回来了。”
陈淮生起身,“道阳兄回来了?”
宋道阳脸色依然有些阴郁,但精神状态已经比前两日好了许多,见众人都在,连忙招呼之后道:“回了道院一趟之后,我又去了龙鳞塬那边观察了一下,情况不太好。”
陈淮生吃了一惊,他知道宋道阳要回松涛道院去一趟收拾原来没带走的东西,考虑到宋道阳一人去,脱身也方便,便没说什么,没想到对方去了龙鳞塬。
“没遇上什么吧?”陈淮生赶紧问道。
“遇上了鳌龙,交手了一下,没纠缠,就走了。”宋道阳瑶瑶头:“龙鳞塬可能有些麻烦,妖兽太多了,我看到了青牙边狼,起码有三四群,每群都有十来头,还有红毛猛犸,恐狼也有,火鬃狮也有,血鹫,鬼渊莽蜮,都出现了,但数量不详,我没敢靠太近,用通灵镜看了一下,……,好像在山门外的洞府道院只剩下向阳谷和云中山了,……”
赵嗣天和滕定远脸色都有些发白,这意味着其他几家道院洞府要么都遭遇了劫难,要么就都逃入了龙鳞塬,但估计前者可能性更大。
现在如此多的三阶妖兽云集于此,岂不是意味着云中山一样可能遭遇进攻?
两边距离就二十来里地,一盏茶功夫都要不到就能过来。
陈淮生倒是早有预料,向阳谷遭到袭击时血鹫和火鬃狮都出现了,再正常不过了。
但没想到鬼渊莽蜮也出来了。
“龙鳞塬目标太大,那么多修士道种聚集在那里,灵力太浓,只要是滏阳道内从北面绝域禁地的妖兽恐怕都会觉察到,不可能不去插一脚,关键是如果都集中在一起,就很麻烦,如果是陆陆续续前去,山门法阵加师叔他们还是能扛得住的。”
陈淮生无奈地摊摊手:“我们管不了那么多,我们能做的就是扛过这几天,等到援兵到来。”
赵嗣天和滕定远的目光都落到陈淮生脸上,宋道阳也是如此:“淮生,你所说的援兵,比熊前辈还厉害?”
“嗯,到时候就知道了。”陈淮生也知道其实云中山众人原来对异修还是没那么认可的,哪怕大赵早就解禁了一宿,但是现在这种状态下,熊壮的出现拯救了众人,赵嗣天和杨虎生、楚英奇加上陈淮生几乎都是被熊壮一人所救,这种感恩之心却没什么好说的,而滕定远又素来与楚英奇、杨虎生交好,所以也还是十分承情。
在陈淮生看来,这是个好开端。
人类修士与异修素来格格不入,可自己却和异修相处甚佳,而赵嗣天、滕定远等人已经加入云中山,日后必然要长期相处,如何做到合力齐心,最起码也要做到和睦相处,对自己也是一个考验。
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师兄,北面三里地有求救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