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陈淮生都有些浮想联翩。
没想到这幽州鼋头坞的拍卖阵仗如此之大。
虽说这是一年才三次的三元节拍卖,但这种专门拍卖灵宝的规模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当然陈淮生也看到了,这些灵宝的数量其实都不大,大多和自己拿出来的规模差不多,一样就是三五枚七八颗,只不过单价都不便宜。
好在都可以单买,也给大家更多的选择余地。
比如紫玉枣八枚,或者千叶墨莲籽五颗,也可以竞买其中一枚一粒,但你肯定就没有人家一口气包揽全部那么占优势,可能就需要出更高的价格才能得手了。
除了青云玉藕和神元荷茎外,陈淮生还看到了诸如婆娑神树的幼苗、海心玉芝、金刚玄砂,苏木根,还阳草,雷明武铁,碧落泉液,紫寅竹芯,以及各种他未曾听过见过,或者似曾耳闻的灵宝,可以说金木水火土,五行灵宝无所不包,甚至还有一些双性灵宝。
当然这些灵宝并非样样都是高不可攀的,只是因为地域限制,在有些地方不会出产,只产于某一处或者某一处地方,所以显得十分少见,而且这些灵宝所具备的左右也并非完全不可替代,有不少也能够相互代替,只不过效用各有侧重罢了。
就像自己的千叶墨莲籽,他看到也并非只有自己一家提供,也还有另外两家提供,数量也是不一。
一家可以提供十颗,一家只能提供三颗,产地标注也不一。
像陈淮生提供的千叶墨莲籽,便被标注不祥,而另外两家一家标注为洛邑,一家标注为江陵,也就是表明了各自产地,这样可以增强说服力,提升卖价。
他甚至也看到了玄黄神壤,而且标准产地为北邙,如此光明正大,也是让人咂舌。
“师伯,鼋头坞感觉也就是在幽州有些名气罢了,为何会引来这么多人来此拍卖?”陈淮生实在有些搞不明白,“感觉这里甚至比汴京、洛邑这些地方的拍卖要热闹得多啊,各种灵宝无奇不有,没道理大家都愿意选择到幽州这个旮旯里来做生意吧?”
就连碧蛟元君也很好奇这一点,幽州纵然算不上旮旯,但是在河北四州里边也要次于燕州和晋州,排在第三,而河北之地要和大赵、西唐、南楚乃至吴越相比,也是大有不及,怎么如此多的奇珍异宝都愿意集中到幽州的一个小地方来交易?
“淮生,莫要小看幽州一地,这鼋头坞是十二连环坞之一不说,又是大陆泽与滹河交汇之地,交通极为便利,又有大泽之利,另外幽州历来是北戎与大赵势力交错之地,加上东面的苍海多有异修异兽出没,所以久而久之这里就形成了一处交易胜地,……”
苟一苇的解释有一定道理,但是陈淮生觉得绝对不是主因,这些理由,换一个其他地方一样可以找得出来,甚至更多。
“苟师伯,这恐怕不足以让鼋头坞一地成为这般热门交易之地,肯定还有其他原因。”陈淮生摇头表示不信。
“当然。”苟一苇接上话:“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十二连环坞和幽州宁家以及长春道联合提供安全保障,也就是说只要进入鼋头坞进行交易的灵宝,他们负责一切安全,保证交易安全进行,同时不管灵宝来源来历,均能在鼋头坞自由交易,而且保证交易双方的隐私,……”
如果是只保证安全,那都在其次,但如果要不管灵宝来源来历,均能在这里自由交易,而且还不虞泄露自身秘密,那就意味着无论是来历如何,劫掠也好,盗窃也好,灭门所得也好,都不受任何影响,自由隐形匿名交易,这就太有吸引力了。
就像陈淮生拿出紫玉枣和千叶墨莲籽,人家根本不问,你愿意说产地就注明,不愿意就是不祥,当然你要撒谎却不行,须得要经过他们的检验官,所以你可以写产地不详,无外乎价格略受影响罢了。
“师伯,长春道是幽州第一宗门吧?”陈淮生对长春道还是有印象的,类似于天鹤宗在燕州和月庐宗在晋州的地位。
加上幽州第一世家的宁家,还有整个河北都数得上第一宗门联盟十二连环坞,三家联手担保,这可是超过二十个紫府真人的实力,可以说真的是没谁敢来幽州本土寻衅挑战了。
这样一个保证下,可以说只要持之以恒做下去,的确可以吸引到无数人来这里做交易。
“嗯,长春道是幽州第一宗门,在整个河北四州中仅次于天鹤宗,比月庐宗更强,有六名紫府,比幽州宁家也要强大得多。”苟一苇对这些情况还是了如指掌的。
河北修真界和大赵修真界最大的不同就是没有超级宗门,那种拥有十来名紫府的单一宗门一家都没有。
像实力最强的天鹤宗也不过九名紫府,而像九莲宗极盛时候也是十多名紫府,所以河北修真界多的是那种只有一名或者两名的宗门世家,只不过他们汇聚或者联合起来的实力也不容小觑,比如十二连环坞。
“这样一种公开为贼赃和抢掠所得张目或者说漂白的方式,的确很能吸引到许多灵宝来这边交易,难怪如此兴盛。”陈淮生算是明白了,“那交易结束后,比如我们买下了灵宝,他们如何保证我们的安全,嗯,也就是保证我们能够带着灵宝顺利安全地离开?”
陈淮生其实是在变相地询问,如果要作案,那么怎么能保证在不被这样一个大联盟追杀情况下,成功选择好目标,劫掠得手。
“大联盟保证鼋头坞以及鼋头坞方圆三十里的绝对安全,也就是说只要在方圆三十里内出了安全问题,他们负责赔偿。”苟一苇回答道:“三十里外,你可以聘请他们保证安全离开幽州,只要一出幽州境内,他们就不再保证安全。”
“想必这聘请费用也不会便宜吧?”陈淮生笑着问道。
“根据情况而定。”苟一苇也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