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黄山别墅。
“达令，我们该去防空洞了。”
“真不知道防空司令部是干什么吃的，整整三年时间都不能保证我们领空的安全。”
“要我说啊，就应该换掉那头猪。他早就不是当年的福将，不管是从指挥水平还是管理水平上来说，根本不堪大用！”
听到人间之屑的话，光头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怎么说对方都是跟着自己起家的老人，虽然现阶段的表现的确是一天不如一天，但绝对不能因为一些“小事”伤了老部下的心。
特殊时期人心散了，只会让队伍更难带。
瞅了一眼自家老婆衣领上的空军勋章后，委员长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自从成立了统揽空军教育训练和装备采购的委员会，部队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
孔、宋两家牢牢掌管着果脯的财政大权，本来空军就没多少可供战斗的飞机，现在更是直接变成了“空”军。
能出战的飞机不足百架，防空司令部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守不住山城的领空。
“你少说两句，现在的情况换谁来也做不到更好。”
“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等丑国那边腾出手后，我们的空军就可以浴火重生。不过你可得答应我一件事，财政方面到时候要稍微收敛一些，拿三分之一就行。”
“目前我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保存实力并且尽可能地多训练出一些飞行员。”
二人闲聊结束后，在一众警卫的护送下前往防空洞。而就在此时，白泽市机场却正在上演一场变故。
“上级的命令是禁止出击，要求咱们大队保存实力。”
“对于日军即将发动的轰炸，诸位心里都有什么看法，不妨说一说。现场各位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畅所欲言。”
“只要多数人同意出战，咱们就干！要是防空司令部追究下来，抗命的后果由我一人承担！”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惊喜与兴奋的神色，现场群情激奋。
留守在白泽市机场的飞行员，基本都是来自其他派系的势力。至于那些嫡系的大少爷们，早就吓破了胆逃到了后方。
战士们没有一个人是怂货，早就对于猪将军的命令有所不满。
“干！大不了人死鸟朝天！”
“天天喊着保存实力！金陵丢了丢山城，山城丢了难道要退到西康吗？我们又不是红军，可没有能力靠双腿长征。”
“咱们大队既然继承了志航二字，就一定要为百姓撑起一片天。身为中国空军，怎么能让敌人的飞机飞在头顶上！”
相比于冲动的年轻人，副大队长很明显更加稳重成熟。
根据防空司令部传来的消息，本次日军出动了大量的九六陆攻。成群结队的轰炸机在高空中也有一定空战能力，以他们的实力来说很难拦截。
更何况双方的战斗机性能差距悬殊，在零式战斗机出现以后，敌人的海航就在战场上拥有了压倒性的优势。
一旦被那些当今最先进的战斗机咬住，整场战斗基本上就可以宣告失败。
拿定主意后，副大队长严肃地看着众人说道：
“我也同意出战，但是咱们大队必须想出一种对付零式战斗机的办法。”
“一对一的话，伊16肯定不是敌人的对手，更别提双翼的伊15了。但我们可以利用鬼子战绩喜欢单干的特点，创造出群殴的机会。”
“争取双机合作作战，拼了命也要干掉那些该死的零式战斗机。”
现在志航大队的飞行员，跟那些混日子的嫡系少爷们不同，他们可是跟援华飞行队并肩作战过的战士。
每一位都有着至少三年以上的战斗经验，并且掌握了更科学且先进的狗斗战术。
副大队长提议的战术，给大家开了一个好头。战士们各抒己见，将自己的想法一一列举出来。
看着在激烈讨论的队员们，志航大队的大队长郑少愚拍了拍手，示意所有人将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我们要逼迫防空司令部，争取让他们出动高炮营来支援战场。”
“现在整个山城就剩下二十一架战斗机，我就不信委员长能眼睁睁看着咱们去死。”
“大家是主场作战，一定要打出中国空军的气势来！而且我们这次会有一批特殊的盟友，他们的战斗力绝对不会弱于援华飞行队。”
没错，作为山城上空直接指挥空军对日作战的最高指挥长官，郑少愚其实是边区埋下的一颗钉子。
由于当年果脯空军的侦察和轰炸日益加剧，给当时的部队造成较大威胁。再加上根据地急于向果脯渗透，以获取相关情报。
所以郑少愚的同乡，通过书信的方式，将其发展成了自己人。
在担任山城空军一把手的日子里，他秘密带领很多队员左转。要不然单凭一个区区空军少校的军衔，根本调动不了部队抗命。
目前在整个山城中，只有意识形态的十字军、陆军后勤大师和受欢迎的名誉领袖，知道他这一特殊的身份。
为了确保空一师在本次行动中的安全问题，三位负责人提前通知了郑少愚。
听到会有特殊的盟友助阵后，知道内情的战士们都露出了激动的神色。就算那些不知情的人，也因为对自己大队长充满信任，而爆发出了强大的斗志。
“好！出发！”
“干掉那些鬼子！”
“让敌人看看，什么是雾都雄鹰！”
······
涂有血红色圆盘识别标志的九六陆攻，在震天动地的声浪中抵达山城的外围，整个编队在四千七百米的高空列队进入轰炸航线。
从高空俯视，渝州半岛就像一片浮在水面上的树叶。
“所有人！做好战斗的准备！”
“我们今天带的全都是九八式六型燃烧弹！不要去管那些在长江上的船只，要把每一颗航弹的伤害最大化！”
“记住今天的目标，我们烧毁整个山城。”
收到本次最高长官的命令后，每一架中型攻击机一起打开炸弹仓，只等进入城市上空便开始投弹。
当日军海航的队形刚刚列好时，在五千五百米高空待命的果脯空军战斗机直接开始行动。
在看到敌人机群的一瞬间，郑少愚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带着队员发起俯冲攻击，而他们的敌人正是那十六架护航的零式战斗机。
“先不要管那些轰炸机！利用咱们的优势优先干掉护航的。”
“随后一中队带着敌人往高炮阵地跑！二中队趁机爬升高度，去对付那些攻击机！”
“执行命令！”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护航的零式战斗机没有乱了阵脚，依靠超强的机动性、快速的爬升速度给予回应。
但志航大队可不是浪得虚名，他们凭借着能量优势和BZ战术，在战斗开始的一瞬间就用伊16之间的默契配合干掉一架零战。
毕竟现阶段的空战，仍旧遵循着先发现目标者胜、先攻击者胜、有速度高度优势者胜的法则。
一击得手后，战士们立马推油逃离。
大家已经不是第一次跟零式战斗机交手，以往血的经验教训告诉整个大队的战士，不管零战在干什么，自己必须始终保持高速。
只可惜伊15毕竟是性能落后的双翼战斗机，最大的航速只有350公里每小时。
即使是低空飞行，但零式战斗机也可以凭借极其出色的性能优势，追上在前方保持机动的果脯战机。
为了保命，也是为了让给高炮营提供攻击时机，一中队在即将被咬尾的情况下开始俯冲逃命。
但由于伊15的加速较慢，就算能摆脱也会有一段干挨打的时间，这就只能靠波利卡尔波夫设计局的结构扛了。
看着一中队又被击毁一架战机，天空中的郑少愚不禁有些愤怒。
“这些该死的零式战斗机！为什么永远都是这么灵活！”
“我要是能开上传言中的喷火或者是飓风战斗机，肯定可以干掉你们这群杂碎！”
但此时他并没有有效的反制手段，即使身为一名王牌飞行员，也只能在躲避的同时寻找机会试图反击。
······
山城，防空司令部。
“你说什么？再给我重复一遍！”
面对猪将军的呵斥，通讯兵略显惊恐地缩了缩脖子。
“是！”
“在郑少愚少校的带领下，第四大队剩余的二十一架飞机全部起飞，现在在城区的上空跟敌人的零式战斗机发生战斗！”
“请指示！”
确定这匪夷所思的消息后，猪将军勃然大怒就连方言都飚了出来。
在他的印象中，郑少愚是个有能力且听话的军人。没想到这样一个老实人，居然敢公然违抗上级的命令。
最糟糕的是，光头在十几分钟前，还特意跟他强调一定要保存空军力量。
“快！给我通知四个高炮营！一定要掩护第四大队！再给委员长发电报！把郑少愚擅自出击的事情告诉他！”
“该死的空军，自己想死就算了，为什么要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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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