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一路北上,长途跋涉在风雪中前行。
随着队伍的推进,天气愈发寒冷,北境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每一个士兵的脸上。
然而,这些战士们毫不畏惧,迈着坚定的步伐,心中怀着同样的信念:
他们此行是为了保家卫国,为了守护大尧的安宁。
经过数日的行军,萧宁终于带领队伍来到了北境的重镇——寒城。
此时,他决定将大部分兵马留在城外驻扎,十五万大军中,只有一万人跟随他入城。
萧宁此举,一是以免暴露自己的全部实力。
毕竟,当下北境军中,究竟有没有敌军的奸细,他并不之情。
二则是为了让北境的军民安心!
如今,五王和穆起章内战入火。
自己一个王爷带着十五万兵马,堂而皇之的入城,难免会让人新生不安。
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在北境内部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和戒备。
寒城是北境的门户,自古以来就是抵御外敌的重要关隘。
城墙高耸,巍然屹立在茫茫雪原之中,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城墙上布满了历经风霜的痕迹,那是无数次战斗留下的印记。
然而,当萧宁率领这一万人入城时,城墙上却没有想象中的欢迎场面。
只有寥寥几个守城士兵远远望着他们,神情淡漠,仿佛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寒城内的军营也显得异常安静,没有任何准备迎接援军的迹象。
此时的北境,虽然远在大尧京城之外,却也时常传来京中消息。
但这些消息多是姗姗来迟,对于昌南王萧宁在京城中的名声转变,他们所知甚少。
更多人仍然停留在他以往纨绔王爷的印象中,对这次出征北境,心中更是充满了不屑与轻视。
“听说这次来的昌南王萧宁,原来是个纨绔子弟。”
一个北境将领嗤笑道,语气中充满了轻蔑,“前些年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什么事儿都敢干,仗着个王爷的名头耀武扬威。”
“听说他以前最擅长的就是斗鸡走狗,喝花酒。这样的人能领兵出征?真是笑话。”
另一个将领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我看他不过是来北境镀个金,好在京城继续谋取高位吧。”
一个老将摇了摇头,嘲讽道,“这样的纨绔,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兵法战术,估计连怎么握剑都不清楚。让他来北境领军,简直是儿戏!”
众人纷纷附和,他们眼中的萧宁依然是那个只懂得声色犬马、不务正业的纨绔王爷。
如今他忽然带兵前来北境,这在他们看来无异于笑话。
他们更相信北境需要的是廖天成这样的英雄,而不是一个凭空而来的贵族王爷。
唯有一人。
当所有人都在背后议论萧宁时,他却亲自来到了城门口,迎接援军!
廖天成!
北境军中,近日有一人声名鹊起,被称为“北境军神”。
他就是廖天成,原本是宫向谦手下的一名将军。
在大疆国的军马连破十三州,一路向南打到袁州时,廖天成率军守城,并反击,成功打退了敌军,更是乘胜追击,收复了七州。
如今,他在北境声望极高,许多人将他视作北境的中流砥柱。
近日,他也来到了寒城,据称是准备和王安礼,商议反攻之事。
廖天成身材高大,长相威武,穿着一身银色战甲,显得英气勃发。
他在北境军中的地位和影响力无人能及,甚至许多北境将领都对他心悦诚服。
自宫向谦叛变事件后,廖天成更加被认为是大尧的忠臣,守卫边疆的英雄。
然而,正因为廖天成的功绩过于显赫,他在某种程度上掩盖了其他将领的光芒。
在他的威望之下,北境军队更是以他马首是瞻。
如今的廖天成,不仅是北境的实际指挥官,更是整个北境军心的象征。
在接到萧宁等人之后,一行人缓缓入城,经过一番通报,萧宁被引入寒城的主将府。
廖天成在府中,很是亲切为众人举行了接风宴。
他身穿一身银色战甲,身姿挺拔,面容坚毅,正是北境将士们心目中的英雄。
主将府内。
“昌南王殿下,久仰大名。北境军中,都是些粗人,近日城门之事,还望昌南王殿下见谅,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
廖天成上前行礼,并为下属们解释了一下今日的冷淡,态度恭敬。
不过,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一瞬间。
萧宁便将这一抹目光捕捉到了。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人,也瞬间注意到了这一点。
道一!
二人对视了一眼,立刻心思贯通,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看不出,这昌南王的观察力,如此的敏锐。”
道一心中感叹了一句。
“廖将军客气了。”萧宁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早闻廖将军镇守北境,屡立奇功,此次前来,希望能与将军并肩作战,共同抵御外敌。”
“多谢殿下抬爱。”廖天成略微低头,随即起身,微笑道。
“殿下远道而来,想必一路辛苦,末将已经备好宴席,为殿下接风洗尘。”
萧宁点头应允,随廖天成进入府中。
宴席上,廖天成表现得彬彬有礼,不断向萧宁敬酒,言辞间充满了对萧宁的恭敬。
然而,萧宁敏锐地察觉到廖天成眼底那一丝不屑与怀疑。
“昌南王殿下千里迢迢前来北境,不知殿下此次带来了多少兵马?”
廖天成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区区一万人而已。”萧宁笑着回答,语气淡然。
“毕竟北境军中有廖将军这样的雄才伟略之人,我这点人马,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廖天成微微一怔,随即笑道:
“殿下谦虚了。即便只有一万人马,想必也是精锐中的精锐,有殿下坐镇,我军必能大胜。”
两人看似在寒暄,实则各怀心思。
廖天成心中对于萧宁的兵力感到疑惑,甚至对他所带来的兵马有所轻视。
而萧宁则暗自观察着廖天成的一举一动,心中警惕不减。
表面上的平静掩盖不了内心的波澜,两人都清楚,接下来将是一场更为复杂的博弈。
道一是以军医的身份,来到的萧宁军中。
因为一路上,比其他人的表现强出太多。
很快,他就被萧宁提拔到了参军位置,时刻陪同萧宁。
事实上。
萧宁也是发现了此人的蹊跷,想要将其留在身旁,一番试探……
在一旁陪同的道一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他本以为廖天成会对萧宁表现出明显的不屑,但眼前的一幕却出乎他的意料。
廖天成表现得过于热情,甚至可以说是过分礼貌,这种态度反而让道一感到不安。
“这个廖天成,看起来有些不简单啊。而且,当初宫向谦叛变,他还是副将!”道一心中暗想。
“外加如今,敌军攻克十三州,他却能接连收复七州,如此顺利。这等战果,只怕也有些奇怪啊……”
他回想起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
廖天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是真的忠于大尧,还是隐藏在暗处的卧底?
这些问题萦绕在道一的心头,让他无法放松警惕。
……
宴席结束后,萧宁向廖天成表达了入驻寒城的意愿。
廖天成虽然表面上答应了,但却提出寒城军营空间有限,无法容纳全部兵马的借口,只允许部分人马入驻。
“廖将军不必担忧。”萧宁微微一笑,“我的兵马自有安置之处,不会给寒城添麻烦。”
廖天成略显惊讶,却也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随着夜幕的降临,萧宁下令大军在城外驻扎,影卫军则被安排在城内的隐蔽之处,随时准备行动。
萧宁心中清楚,此时此刻,他所面对的不仅仅是大疆国的威胁,还有北境内部的重重谜团。
……
夜色渐深,寒城的军营内,其他将领们也都在议论纷纷。
萧宁的到来在他们心中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但更多的却是冷淡和不屑。
他们原本就对这位不带兵权的昌南王不以为然,如今看到他只带了一万人马前来,更加觉得他是徒有虚名。
“昌南王带来的人马不过如此嘛。”
一个北境将领冷笑道,“还以为他会带来多少精锐,原来也不过是些看客。”
“不过是些护驾侍卫罢了。”另一个将领插话道,“我们北境可不需要这样的花架子。”
“听说昌南王以前是个纨绔子弟,靠着祖上的荫蔽在京城里胡作非为。让他来北境领军,简直是笑话。”
一位老将不屑地摇了摇头。
“听说他在京城被称为‘大尧第一纨绔’,整日游手好闲,今日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咱们北境的援军?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另一位将领讽刺道。
众人一阵哄笑,他们对于萧宁并没有丝毫的敬意,反而觉得这位昌南王只不过是来北境混个功绩,实在不值一提。
一旁的王安礼虽然没有直接表态,却也面露不屑。
他作为北境的总兵,寒城关又是北境最重要的关口。
因此,他平时都在这里办公。
尽管没有表现出什么,但他也深知北境的战事需要实打实的经验和能力,而不是一个凭借王爷头衔就能指挥的花架子。
“让一个纨绔带兵,真是荒唐。”王安礼在心中冷笑,已经暗自决定:
若是萧宁不识时务,他必会让这位昌南王知难而退。
……
夜深人静,廖天成独自站在营帐外,望着寒城的城墙。
寒风中,他的目光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萧宁的到来虽没有打乱了他的计划,但还是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丝隐忧。
“萧宁,昌南王?大尧第一纨绔!哎,这个时候,北境来这么一个人,只怕,这水会被搅的更浑了啊。”
廖天成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知道,北境的局势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大疆国的威胁不仅在外,更潜伏在北境内部。
而他,廖天成,正是这局势中的关键一子。他必须小心谨慎,走好每一步,否则,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
与此同时,萧宁坐在营帐内,目光沉静。
他同样知道,此次北上不仅要面对大疆国的军队,还有北境内部的复杂局势。
他必须审时度势,找到真正的敌人,并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予致命一击。
“廖天成……”萧宁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究竟是敌是友,很快就会知道。”
他抬头看向挂在帐中的地图,那是北境的全貌,敌军的动向、北境的地形以及各方势力的分布尽收眼底。
萧宁的目光在地图上游走,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
“就今天的情况看,我此番一万人马入城,他们对我的态度,多是不屑。这样也好,如此一来,至少不至于被猜忌。”
“没有人注意,我倒是也能暗地里做些什么。”
萧宁心中默念,目光变得愈发坚定。
这一夜,北境的风雪中,隐藏着无数的杀机与暗涌。
寒城内外,人人各怀心思。
而在这片风雪弥漫的大地上,一场波澜壮阔的战争即将展开,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血与火的洗礼。